第27章 番外篇——Empire State of Mind
“当年她爸爸极力反对。阿慧抵挡不住家人的压力，嫁给了家里介绍的对象。”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腿，进NBA的，应该是你。”
“哈哈哈哈，这就是命吧。小子连我那份也一起努力吧。当年那场比赛我很爽啊，很爽啊……我砍了50分，你飙了62分。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公孙智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湿润了。
“记得决赛时阿伦还投进了7个三分。对了，听说他前一段时间出事去世了。你知道吗？你们几兄弟混的都不错啊。”
“听说了，这才回来的。”
“哎，你大哥他做事太绝了……”
“你怎么知道……”
“我是出租车司机，这世上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车子停了下来。
“公孙智，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给我电话。”
“呵呵，国际长途啊。走了！”
看着公孙智的车远去，我突然感觉心里有阵莫名的哀伤。他是一个天才，本该像我一样在联盟里大杀四方，却……随即我抹去了这份哀伤，向马路对面的“黑八”走去
才踏进“黑八”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正欲转身，听见了大哥的声音。
“阿凌，好久不见啊。”小守和阿泰已经被他手下抓住了。麦蒂面目表情地站在大哥身后，大哥躺在沙发上，笑着对我说。
“阿伦和小要……”
“哼，那个贱人都告诉你了？没错，是我动的手。阿伦太聪明，他太聪明了，比你都聪明。要婷嘛，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他们俩在一起，本来就是很大的威胁。”
“姚远！！！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被捉住的阿泰突然挣脱，一步垮了上来对着大哥就是一拳。很显然，阿泰也一直被蒙在鼓里。麦蒂急忙再次制服阿泰，直接把他打晕。
“哼，匹夫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大哥站起来拽了拽西服的衣领。
“没有他，当年我们无法夺冠。”我冷冷地说。
“当年？哼，当年？跟我提当年？阿凌，你多大了，小孩子的游戏，你还记得？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嫂子的事儿，无论是当年的，还是现在。”
“你忘了咱们几个一起打球的日子了吗？你是跟谁一起无忧无虑快乐地打篮球的？咱们说好的，一辈子都是兄弟。还有你，麦蒂。”
“篮球？兄弟？都值几个钱？啊？你说说？你在NBA混得好啊，一年几百万美元的赚。我们呢？都是兄弟们出生入死挣来的！就这样，雷伦和姚婷还让我停止贩卖幼女。你知道那一年能挣多少吗？连你的零头都不够！！”
“姚远，我们，一开始就看错你了。小兰她，一开始也看错你了。”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去美国的时候没有带着她一起走呢，嗯？？”
突然，姚远身后窜出一个身影，是你！！你用枪抵住姚远的头……
“姚远，算我毛莉兰这辈子瞎了眼睛，跟了你！”
“大嫂你不要激动……”麦蒂说道。
“我不再是你们大嫂了！”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就可以和阿凌远走高飞了？”
“姚远，我和嫂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叹了口气。
“哼，骗傻子吗？当年全学校人都知道了！你以为你当初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而现在，你又为了这个贱人回来是吗？”
“不是，我是为了阿伦和小要的事情。我是为了解决这些事。”
“凭什么？就凭你是NBA明星？凭现在这个贱人拿枪抵着我吗？你以为这样你们就安全了吗？！告诉你，这个贱人的这把枪，我早卸了子弹！”姚远大声地笑道，接着反手勒住了你。
“麦蒂，看着这个贱人。现在，我可爱的二弟，你又凭什么呢？”姚远嘲笑般的看着我。
“我，本来，打算给你机会的。如果你没有这样的话，如果你对小兰好一点的话，如果你还念着旧情的话，如果你对阿伦小要有着一丝愧疚之心的话。姚远，你太让我失望了。”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姚远掏出枪指着我。
“麦蒂，动手……”我冷冷地说。
姚远瞪大了眼睛转身看去。后面小守阿泰还有你已经站在了那里，而手下却都拿枪对着姚远。
麦蒂冷酷地说：“我，一直都是二哥的人。”
姚远绝望了，对我扣动了扳机。
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能卸子弹，我就不能吗？你的枪，一直是麦蒂保管的吧。”
“啊！！！不可能！！！凌仁虔！！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为什么你能一直压着我！！！我不服！！”
“就因为，他一直是我们的兄弟。”阿伦的声音传了过来。
姚远看着从地狱回来的雷伦和要婷。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明明死了！”
“笨蛋，麦蒂根本没有动手脚。他让我们暂时躲起来，等阿凌回来。”小要冷冷的看着姚远。
“那尸体呢？”
“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是怎么当老大的？爆炸后尸体根本认不出是谁了。随便找了两具代替我们。”要婷讽刺道。
“老大，你不知道。组织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着二哥在背后的资金支撑着。”麦蒂突然说。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阿凌在背后指挥的？”姚远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没错。”小要接道，“阿凌，谢谢你，没有你，说不定我和雷伦只能等几十年后在天堂里见你了。
“不！！！这不可能！！！！”姚远抓住头大吼道。这时所有人已经围住了他。
“大哥”，我轻声地说，“你，回头吧……毕竟，我们曾经是兄弟……”
“哼，凌仁虔，你胜利了。成王败寇！我姚远输的心服口服。”姚远转身看着雷伦要婷他们。
“阿伦，小要……还有阿泰，小守，麦蒂……你们，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的下场，你们很高兴吧，哈哈哈哈！”自始至终，姚远都没有再看你一眼。
“砰！！！”空荡荡的台球馆里，一声枪响犹如一颗炸弹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炸开。
枪里有子弹？？？我看向姚远的胸口，是我当年送他的那颗当做护身符的子弹！！！
“大哥！！！”
“姚远！！”
“小远！！！”你冲向姚远，抱起了他。
“小兰，我……对不起你。我做的一切，都是想挽回你……可是我做的越多，你离我就越远……”
“小远，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为什么！！”
“阿凌……”我蹲下来，要婷扶起了快哭晕过去的你。
“阿凌，你是不是……很恨我这个做大哥的？”
“没有，大哥。一日为兄，终生为父。”我扶着大哥说道，“阿伦你们都过来。”
“呵……呵呵，我，很怀念当初我们一起无忧无虑打球的快乐日子……如果，如果……不长大该多好……咳咳，咳咳……”
雷伦他们都低下头，任凭泪水突破眼眶的防守。每个人。都在怀念当初的青葱岁月。
“阿凌，答应……我，照顾小兰……咳咳……”
“嗯。”
要婷转过脸，不忍再看。
“我……我想最后一次兄弟击掌……”说着大哥伸出颤抖的右手……
我伸出了手……
阿泰伸出了手……
小守，雷伦，麦蒂……
“一，二，三，四……兄弟！！！！！”
“高二六班夺得了冠军！！高二六班夺得了冠军！！”主持人已经激动地吼了起来，“在最大落后20分的情况下，二六三剑客带领球队展开疯狂反扑，实现奇迹般的大翻盘！战胜了校队为班底的高二七班！！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全场掌声雷动，彩带飘扬。
我们冲向教练席，抬起了赵清老师，一遍又一遍地把他扔向天空。
“来，兄弟击掌！”
“一，二，三，四……兄弟！！！”
响彻体育馆的喊声，也掩盖不住这一声“兄弟”……
仿佛，回到了那一刻……
三天后，城市公墓，仿佛老天也为姚远送行，下起了绵绵细雨。
公孙智，熊伟，魏德隆，包罗，楠楠，很多故人都来了。
“阿凌，又要走了吗？”阿伦问我。
“嗯，我是向球队请了假的。再不回去，估计位置就不保了。”
“哼哼，一副NBA大明星的做派啊。”要婷半睁着眼睛讥讽道。
“你们俩啊，真是天生一对，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带脏字。”
“小守，麦蒂，以后，你们就听阿伦的吧…阿泰，回来吧，也别自己在外面卖****了，进去就不好出来了。回来阿伦也好照顾。还有伯父和你小妹。”
“二哥，你还是要走吗？”麦蒂问道。
“是啊，还是别走了。”小守阿泰异口同声。
“嘿，就算我不想走，有合同的啊……”我笑道。
面对着大哥的墓碑，你沉默不语。
“大哥，他走的时候在笑。”我走过去说道。
“小远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抽泣着。
“大哥他……一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
“……”
“我太了解他了……他其实很单纯…从小到大都是…也许当初老板应该给阿伦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他躺在这里，永远……”
“小兰，要不要…我明天就回美国…”
“我在这里陪着他……”
“各位乘客请注意……”
坐在飞机上，我看着当初球队的合照……
“果然，打篮球不是为了女孩……是为了朋友，一生的朋友……”
一滴咸咸的液体滴落在照片上，那张里照片所有人——我，雷伦，阿泰，小守，麦蒂，赵清老师，楠楠，要婷，小兰还有……姚远——都笑得无比灿烂的照片。
“啊~~~~~~”
雷伦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他已经在母亲床边守候了整整一晚上。不过并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
“吱~~”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妈妈还没醒。”雷伦以为是早上的护士来查房，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理想国》说道。当然，他说的是英语。简单地用英语交流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阿伦，你吃点早点去休息吧。我来继续照顾你妈妈。”进来的并不是护士，是他的父亲，父亲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
“父亲，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热狗的。”雷伦瞟了一眼父亲手里的塑料袋，继续看书。
“没办法，这么早周围只有卖这个的。”
“啪！”雷伦合上书，“算了，我自己去外边随便吃点吧。”说完快速走过父亲的身边。
“带钱了吗？”
雷伦没回答，也没回头，扬起手摇了摇几张美钞，走出了病房。
“哎……”雷伦的父亲叹了口气。他坐下来，拿出一个热狗咬了一口。看着自己的妻子，雷伦的父亲露出了几分歉疚的表情。
“素素……儿子还是怪我……不好意思……这几年在这边苦了你了……”
雷伦的母亲表情很祥和，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雷伦漫无目的地走在纽约早上的大街。前几天为了母亲的病情，他们把母亲从西雅图转到了纽约最好的医院。据说雷伦的父亲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急匆匆地走来走去。雷伦观察者各色人等，黑人，亚裔人，白人，有色人种，穷人，流浪汉，美女等等等等。
“哼，纽约啊……”雷伦有些嗤之以鼻，“不过尔尔。”
他走进路边一家肯德基。因为大早上，人不是很多。他点了一份套餐就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慢慢吃起来，同时继续观察着窗外的景色。
“嗨~CoolGuy~”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雷伦扭头，看到一个穿着性感戴着墨镜的白人美女端着一份套餐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可以坐……”
“随意。”
美女话还没问完，雷伦就冷冷地回答。
“喂~不要这么冷淡嘛~”美女吃了一根薯条抱怨。
“我对FBI女探员没兴趣。”雷伦没看美女，要了一口汉堡，继续观察窗外的一个流浪汉。
“啊？你……”美女站了起来。
“坐下，你这样会暴露自己的。”
美女坐了下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美女落下墨镜看着雷伦。
“那个流浪汉是你同事吧？”雷伦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美女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亚裔男孩，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
“下次易装的时候你要注意……”雷伦终于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其他男人眼里得到尤物，微微扬起嘴角，“你墨镜旁边的通话器露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