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发生在凌仁虔他们故事之前的传奇,一个只属于赵清一人的传奇。
机场的旅人来来往往,各自带着自己的行李匆匆与其他人擦肩而过。现在的人们还并不知道,几个月以后,美国将发生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恐怖犯罪事件,否则他们也不会趋之若鹜。
“赵清……你去了美国还会回来吗?”彼时的常嫣,正是花季少女,看着眼前的恋人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去美国,心里总没有底。她害怕漂亮的美国姑娘会抢走自己帅气的男友。
“傻瓜,我又不是逃亡,干嘛不回来?”赵清抚着常嫣的头发笑道,“等我回来。”
“嗯……”常嫣钻进赵清的怀里,努力忍住自己的泪水。
“嗯哼……”赵清的爸爸故意咳嗽一声,示意自己的儿子不要有了媳妇儿忘了老子。常嫣赶忙擦擦眼角离开赵清的怀抱。
“儿子啊……爸爸送你去美国读书,是想让你学成之后有朝一日回国建设国家,不要像某些人一样受了资本主义的毒害乐不思蜀。记住一句话:‘师夷长技以制夷’。”
“我明白,爸爸。”
“到了洛杉矶自己小心一点,听说那边很多犯罪分子的……”赵清的妈妈看着自己即将远行的儿子,也强忍着泪水。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妈。”
赵清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好了,时间快到了,你们就送到这吧,我要登机了。”说完赵清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他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们看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赵清一上飞机拿出笔记本电脑看了会电影就睡着了。直到飞机即将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他才醒来。系好了安全带,飞机在小小的颠簸之后安全降落。
“大美利坚,我来了~”赵清在心里对自己说。
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简称UCLA,是美国最顶尖的公立大学。它是美国商业金融、高科技产业、电影艺术等专业人才的摇篮,是全美培养尖端人才领域最广的大学。同时,UCLA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以及同处于美国西海岸的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大学形成了与与美国东部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等八所常青藤名校相媲美的名校联盟,被誉为“NewIvyLeague”(新常青藤联盟)。当然,最为人知的还是UCLA的NCAA篮球队。
11次NCAA锦标赛冠军,18次NCAA锦标赛4强,17次NCAA锦标赛16强,3次分区锦标赛冠军,分区常规赛冠军更是数不胜数。共有76名UCLA球员进入过NBA,现在NBA效力的球员中有12名UCLA球员。共有31名UCLA球员成为NBA首轮新秀。37人次进入“全美最佳大学生阵容”、118人次进入“Pac-10联盟最佳阵容”、共有6名名人堂成员。可以说是美国大学篮球史上最名声显赫的名校。赵清其实是冲着这个名头来的,什么世界大学综合排名,全美大学综合排名,鬼才关注那些。作为一个资深篮球迷,以及从小打篮球的天才,赵清的目的是来这里加入UCLA棕熊队,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打出一片天地。运气好说不定还有机会通过选秀进入NBA。
赵清刚踏进校园就发现周围都是三三两两像他一样的新生。他急着寻找自己的宿舍然后去篮球队。领到自己的房间钥匙后,他左拐右拐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一路上不乏有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美国丽人,不过赵清也算是一根筋,连看也不看一眼,浪费大好风景。他的宿舍是一个双人间,推开门,他发现另一个室友已经早他一步进来了。客厅放的都是他室友的行李:一堆杂七杂八的机器,他也不知道这是干啥的。这时厕所传来了冲水声,他的室友提着裤子从卫生间悠闲地走了出来,是个身高和赵清差不多的黑人带了个大耳机摇头晃脑。他抬头一看赵清,吓了一跳。
“噢~我的室友是个日本人嘛?”赵清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头,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他很不喜欢日本。
“不对,日本人一般没你这么高的个子……韩国?”
赵清没心情听他扯淡了,伸出右手:“我叫赵清,来自。”
“噢~?我喜欢那地方。我叫韦斯利利文斯顿,从休斯顿来。你叫我韦斯利就可以了~”韦斯利和赵清握了下手。赵清也不嫌弃他上完厕所没洗手,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嗨,哥们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们,尤其是菜~”韦斯利说起菜眉飞色舞。赵清想起自己在机场旁边的餐馆吃的一顿盖饭,吐了吐舌头。
“美国这里的菜都不正宗,啥时候我带你去我们国家好好玩玩,带你吃正宗的菜~”
“是吗?对了~你会功夫吗?”
“功夫?”
“就是这样~”说完韦斯利做了一个李小龙标准的抹鼻子动作,伸出腿来“啊哒~”怪叫了一声,“布鲁斯李,还有JackyChen、JetLi~”韦斯利越说越兴奋~
“不会~”赵清笑了笑。
“哎~”韦斯利很失望,“我以为你们人都会功夫。还想让你教我几招呢。”
“你听谁说的我们人都会功夫的?”赵清笑得更厉害了,“对了,你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的?”他指着客厅的一堆东西。
“哦,这些都是我自己工作站的装备。”
“工作站?那是什么玩意儿?”
“对~我要用这些玩意儿黑进学校的系统,收集学校里那些辣妹的数据。”
赵清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
(每次赵清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都想告诉韦斯利很多年以后有个叫马克扎克伯格的白人用和他一样的方法创建了风靡全球的脸书。)
韦斯利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你看,我连这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拿出两个大号的杜蕾斯。赵清彻底无语了……
“今晚新生有个派对,你要不要去?”韦斯利看赵清对他的“宏伟计划”不感兴趣,有些失望,这已经是这个男孩踏进宿舍第二次让他失望了。
“我一会儿想去看看学校的篮球队招不招新生,不去了。”
“篮球队?你疯了?”韦斯利瞪大眼睛看着赵清。
“怎么了?”
“你不知道咱们学校的篮球队新队员都是从全美各地招来的拿着篮球奖学金的天才高中生吗?现在球队新人名额早就满了,他们不会要你这个黄种人的……”韦斯利历史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我不是种族歧视,对不起……”
“嗯,我明白的。没事,你没必要道歉。”赵清坐在桌子前若有所思。
韦斯利看赵清很执着,就提醒他:“我听说篮球队在学校球馆训练,要不你过去看一下吧?”
赵清一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韦斯利。
“真的吗?我这就去看看~感谢你,我的好兄弟。”说完赵清一溜烟跑出宿舍。
“哦,上帝!赵,你这家伙不会是同性恋吧!”赵清身后传来韦斯利的怒吼。
时任UCLA篮球队主教练的史蒂夫朗文正在篮球馆观看新队员的训练,这时他看到一个黄种人小伙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小伙子。”朗文教练转身问道。
“您是?”赵清还有些紧张。
“我是篮球队教练史蒂夫朗文。”
“朗文先生你好,我叫赵清,是今年的大一新生,请问我可以加入篮球队吗?”
朗文上下打量了下赵清:“小伙子,这可不是高中社团,这是大学篮球队,不是随便就能进球队的。你看。”他指着球场上奔跑的球员们,“这些都是我们教练组在全国各地千挑万选出来的高中篮球精英,名额已经满了。你如果喜欢我们球队,请在比赛的时候为我们加油助威吧~”
“如果我可以打败他们呢?”赵清有些狂妄地说。
“……”朗文教练吃惊地看着赵清。
“请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就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赵清央求道。
朗文教练心软了……
半个小时后,在朗文的眼里赵清不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而是一个真正的篮球天才!在球场上赵清把大一的新球员们挨个打爆一遍,他的比赛感觉一点也不生疏,运球娴熟,突破犀利,中投稳定,甚至投进了几个三分球!朗文教练当下决定将赵清破格加入球队。
就这样,赵清在NCAA的传奇开始了。
第一年,他和其他大一新生一样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上场机会,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板凳末端守护饮水机。他每次比赛最大的运动量就是自己的某个队友在完成一次个人暴扣或者精彩的进球之后和其他饮水机守护神一起跳起来大声呼喊,挥舞毛巾。在UCLA的第一年里,赵清只获得了两三次上场的机会,因为紧张的原因他发挥很不理想。他和朗文教练沟通过几次,每次朗文都语重心长地让他不要着急,属于他的机会会来临的。这段时间赵清也并没有灰心丧气,继续加重自己的训练量,控制饮食,上力量,每天坚持长跑,去学校的健身房。同时赵清在训练篮球的同时保持了自己的高学分。每次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他妈妈都让赵清照顾好自己,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同样的话重复很多次,赵清每次都耐心听完。他每周还给常嫣打一次国际长途。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的长短的疏远。农历新年的时候赵清请假回国,还给常嫣带了一部黑莓手机作为礼物。
大一第一年快结束了,这天下午赵清正坐在宿舍里上网发呆。忽然韦斯利推开门闯了进来。自从他的“宏伟计划”失败之后,这个黑小子专心玩起了音乐,在洛杉矶几家夜场里经常能看到他穿着嘻哈服大唱R B的画面。即使这样他抽屉里的杜蕾斯还是每周一换。
“嗨~威廉姆斯!你知道吗?出大新闻了!”赵清给自己起了一个英文名——威廉姆斯。
“怎么了?沙克和科比闹矛盾了?”赵清头也没回,继续看网页。
“你们的那个大个子要来NBA了!”韦斯利兴奋地说。
“什么?”赵清一回头。
“就是你们那个中锋,叫什么明姚来着……”因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在美国很多人以为姚明的“明”是姓氏。
“是姚明!他要来NBA了?!”
“是啊!我听别人说的,他今年决定参加NBA的选秀。”
“真的?”赵清赶忙转身打开ESPN的网页,上面果然有一条新闻写着“小巨人要来了!?CBA总决赛MVP姚明决定参加NBA选秀!”。
“我草!”赵清激动地说了一句国骂,“他竟然真的要来NBA了?!篮协放人了!?我……他……”
韦斯利看着赵清激动地胳膊乱甩失语的样子,哈哈大笑。
2002年六月,休斯顿火箭顿的后卫史蒂夫弗朗西斯为他们球队抽中了状元签,并在选秀大会上在第一轮第一顺位选择了姚明作为状元。这标志着篮球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这也让赵清对篮球更加充满了希望……
暑假期间,父母让赵清火锅。赵清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段时间努力提高自己的篮球技术,没有回过。为此他和父母险些闹翻。赵清的爸爸冻结了赵清的账户。赵清也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靠着自己打零工还有奖学金勉强度日。常嫣也和他大吵了一架,在扔下一句“我还没有那么一个球重要吗?”挂断电话之后,两人整整一个月没有联系。赵清请了一个投篮教练,每天投球五百次,同时也没有放下自己的其他训练。
在高强度训练一个月之后,赵清这天突然莫名其妙地懊恼。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很不值得。身处异国,坐了整整一年冷板凳,依然没有得到出场的机会,每天自己还像一个傻子一样操练自己,甚至为此失去了父母的支持,女友的鼓励。他放下手中的篮球,回到自己租的公寓里洗了一个澡。他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时他觉得自己就像萨缪尔巴克利贝克特笔下的主人公一样,在茫然地等待着一个并不存在的“戈多”。
“梦想是什么?呵呵……哈哈……”赵清忽然笑了,笑得那么肆意。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从指缝间流出,他却还在大笑……
半个小时后,赵清在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掏出手机拨通了韦斯利的电话……
“嗨~哥们,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啊……”
“你在干什么……”赵清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有的声音,一脸黑线……
“你懂得……哦……宝贝你真够劲儿~赵,我一会给你打过去!”说完韦斯利挂断了电话。赵清忽然明白韦斯利在干什么了。
“德州种马!”赵清骂了一句回到床上。
第39章 Preseason Games:The One That Got Away(2)
半小时后韦斯利的电话打了过来。赵清缓缓说了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