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跟琪琪求过婚了?”
“求过了。昨晚她答应了。”
我尽量保持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
我抬起头,坐直了。
听见他着急说:“你鼻血还在流,不要坐起来。”
我没有理会,随意用纸巾擦拭了鼻血,说:“我等琪琪,就问她一件事情。不管等会我说什么,英禾,你都不要插话。”
我不想把事情扩大。
唐琪琪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好像是拍现代的戏,穿着都比较正常,英禾一见她来了,笑脸迎上去,琪琪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过来。
我直奔主题,平静对她说:“我前思后想,觉得有些事情若是再不说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照着轻松的语调,尽量保持情绪平稳。
“怎么了?瞧你说着怎么严重。你脸色不好?怎么回事?”
琪琪和他站一块,当我说出这番话,英禾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似乎是在警惕着我。
我忽然觉得可悲,原来每个人都这样不看好我。
都以为我能掀出什么大风浪?那应该是太瞧得起我了。
“容黎……”
“秦暮是不是早就死了。琪琪,你跟我说实话。”
我话刚出来,琪琪与英禾便变了脸色,英禾冷笑,觉得我在开玩笑,说:“你开什么玩笑?秦暮死了?那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鬼了?”
我没有答英禾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琪琪。
她表情分明是闪烁的,分明是有难言之隐的。
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
即便我再怎么不愿意去相信,它却是真的。
我勉强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没有人挽留我,没有人喊我,我的堂弟,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的好友,认识了这么多年。
我该是被抛弃的哪一个。
以前看小说,有的女主就像我这样被仿佛是被世界抛弃,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作对似的,我当时在心底里嘲笑,真以为世界欠了你多少。
时至今日,才觉得,不是世界欠了你多情,而是你欠了别人多少。现在全都来找你回报加所要利息了。
我的利息便是,秦暮的死去。
我没有再多的力气到处跑了,想回家,却不知道路在哪儿。没有了秦暮,我在哪儿都不是家。有秦暮,即便是破落的窝,也是我的家。
时隔多年,我才恍然大悟,我与秦暮,分明是有太多太多的错过与误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琪琪找到我,她慌张说:“是秦暮不让我告诉你的,他出车祸,被送到医院,他的车子掉入大江,但是他人早就爬出了车子,只是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我见到他时,他奄奄一息告诉我,不要告诉你,不要告诉你,尽量隐瞒,有多久就多久……直到,你能够独立了,不再那么爱他了,时间挥淡化你的伤口的……”
“没想到,没想到的是……秦楚他不愿意放手了。我们当初的计划是,让秦楚顶替秦暮在你生活里出现一段时间,然后找借口让你误以为秦暮是负心汉抛弃了你,然后堂而皇之的让秦楚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的生活。其实意思就是要你认为秦暮是混蛋,是抛弃妻子的混蛋,你伤心过后,就不会再这么想念他……”
“你被休学那年,秦暮托尽了学校的高层,让他们同意你回来继续就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就是不肯。后来后来,我们才知道,是秦暮的妈妈不肯秦暮再这样跟你在一起……其实,秦暮什么都知道,他爱你,爱得很惨很惨……”
“容黎,我请求你,看到秦暮他这么爱你的份上,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晓晓……晓晓在你身边……晓晓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啊……”
我是在以前居住的那个旧房子被琪琪找到的,我可能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没有喝水。感觉很累,很困,很想睡觉,以至于我的病复发了,身上绞痛入骨,我都没有觉得是多大的事,心里念着,想着,全都是一个叫做秦暮的人。
我的病很久都没有发作了,可能是在跟我玩潜伏,它等待着一个非常适宜的时期一举将我吞噬。我母亲就是这样死去的。
听说,这辈子挚爱一个人,若是结果没有跟他在一起,那应该是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就要来补偿他。
我想,我这一生就是为了还他的债,不然,我这么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我自己都想不透。
耳边嘶鸣的是救护车鸣笛发出呜咽的声音,我的视线是一片白皙,前所未有的白,好像是看见了天堂的那种白色。
你问我,天堂是什么颜色,其实,我也不记得了呢……
在我彻底闭上眼睛,没有知觉前,不知道是谁在我耳畔温柔的呼唤:求求你,不要死……
唐琪琪。
我叫唐琪琪,本来是容黎的好友,后来认识了秦暮,容黎的心上人。
容黎说,她第一眼见到秦暮是在学校图书馆,她刚好瞧上了一本图书,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本来很气愤,脑子飞快的转动,想找借口把那本图书要过来的。
没想到,她第一眼就瞧到那个穿着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男生。
她第一次在我眼前眉飞色舞的形容一个男生,时而皱眉说他怎么这么难讲话,时而笑盈盈,两颊浮上两朵红云。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形容这个男生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经常出入学校主席上代表学生会讲话、既是学生会主席、又是学校成绩排行前三的人。秦暮。
我当时想告诉她这就是秦暮的。她却告诉我,他是秦暮,秦始皇的秦,目中无人的目!
我想,这应该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秦暮的自我介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来告诉我,她和秦暮在一块了,秦暮向她表白了。
之后,我又听到,秦暮和一个学姐在画室里亲吻了。容黎的表情明显逐渐失去了笑容,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