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齐毫不犹豫打击我说,你很没用。
对啊,我确实是没有用。
所以当眼前这个睫毛比英齐还要长,英齐就爱炫耀她的睫毛,现在可有一个比她睫毛要长的男孩出现了。漂亮的男孩一直在使用他的必杀技,眨眼睛,装可怜,我实在是抵抗不住了,悻悻的把书包里的最后一个蛋糕给他,当递给他,他双手接过,猛然朝我咧嘴一笑,露出再灿烂不过的笑容,随即俯身过来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估计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抱着我给的蛋糕,心满意足说:“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呀?倒时候我要怎么去找你?”
我鬼使神差说:“容黎,我叫容黎……你……你……我每天都经过这里,不,这里是我上学必经之路,你要是想来找我,可以在这里等……”
我险些是忘记他若是再找上我要蛋糕怎么办,我可没有这么多零钱买。最近妈妈生病了,爸爸都把钱花在了买药上,今天买蛋糕的钱还是英齐给我的,她说这是她的零花钱,怕我在学校吃不饱肚子饿,给我留的。
英齐说,她怕我给她丢脸。要知道,她在学校可是大姐大,怎么可以有我这样窝囊的小妹呢。
他伸出手,想跟我握手,等了半天都不见我伸出手去跟他握,他急了,提高了嗓音说:“你跟我握手啊!握了手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句话我听英禾说过,他是对一个女生说的。
我愣愣,没有跟他握。他干脆不理我了,转过身去撒腿就跑了。我当时猜测,他是不是害羞了?
奇怪,不要跟他握手的是我,他害羞什么?
因为我刚才瞟到他双颊好像有些红了,还有耳朵……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奇怪,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天晚上回去我就跟英齐说今天遇到一个很漂亮的男孩,他朝我要蛋糕吃。
英齐捉住重点,问:蛋糕?是我给你钱买的?
我傻傻的点头。
英齐当即一拍桌,指着我说:容黎!你这个没脑子的!我给你的钱是给你自己买东西吃,不是你拿出去施舍别人的!
英禾被英齐这么大的声音招惹来了,英禾端着饭碗正往里扒饭,走到我们屋子的玻璃窗旁,敲了敲,眼神示意我来开门。我刚要穿鞋子去开门,英齐横手拦住我,往外瞪了一眼在玻璃窗外等待的英禾,说:没脑子的东西,不准你告诉英禾我给你钱了,不然我以后都不管你死活了。
小时候,英齐最爱说我的一句话就是没脑子,长大后是智商很捉急,再后来干脆就不想理我了。
我也叹气,哀怨着为什么我爸爸妈妈生我的时候就没有多多注意一下该把智商遗传给我的才对。木已成舟,已经反悔也无济于事了。
所以这不能怪英齐。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我经常丢三落四的,刚才还在聊天的内容,眨眼就忘了一干二净。
这一点,英禾也对我非常无奈。
他们两姐弟都无语至极了。
虽然我不知道零花钱都是一样数目的我们,为什么英齐的零花钱就比我们的更耐花。莫非她是把一毛钱撕成了两半分两半花?
若是这样,我真的该佩服她。她为了我,居然这么辛苦!
就因为我忘记了刚才想做什么事情,导致了在端着饭碗吃饭的英禾被我遗忘在玻璃窗外……而我和英齐则看着电视入睡了。
可怜的英禾在外面一直跺脚,他又不是跟我住在一间屋子的,他学习比较晚回来,通常家里都是他跟爷爷最晚吃饭的。所以才造成了今日这样。
第二天,我没有在路上遇到昨天的那个男孩。
第三天,下午放学时我还特地在这条路上慢慢磨蹭,就是为了等他出现。
直至一个月后,他都没有出现。
我想,我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唉,果然是他的记忆力比我的还差,居然忘记了要还我蛋糕钱……
为什么会这样,我缺钱了……
我想要去买动漫看了,我想要买新衣服了,我需要买圆规尺子了,我需要买笔了……
他应该要还我钱了。
叹气,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就这样在我非常思念着他的日子中度过了半年,半年之后,他再次出现了。不比半年前,他这回穿着棉衣、灰色的裤子、红色的球鞋,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路边的亭子下原地转圈圈。
刚放学我就急忙忙的朝家赶,今天是妈妈出院的日子,我要赶紧回家去。没想到,半路上他忽然杀了出来,挡在我跟前,依旧是那张漂亮到不行的脸蛋,依旧是咧着嘴笑着,他眯着眼睛打量我,摸着光洁的下巴,个子好像也高了不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便伸出手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个动作,我疑惑,他才慢悠悠说:“好久不见了喔,容黎。”
这是他第一次喊我名字,我点点头。
忍住心里浮起的高兴,好像是得到了我最想要的布娃娃一样的高兴。
“半年不见了,容黎,你想我吗?”
想啊,我想你赶紧还吃我蛋糕的钱。
“容黎,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其实吧,都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啦,他总是哭闹,我跟你说哦,我都要被我弟弟缠死了。听我妈妈说,他一出生就哭,我妈妈说我出生时候都没有哭,那个小不点就一直哭。害得本来不哭的我也哭了,我爸爸居然还拍摄了下来,前段时间爸爸翻出来给我们看,还一边指着镜头里的弟弟说,他就是个爱哭鬼。”
他说他弟弟是小不点,其实他自己也是。
毕竟很久没有见了,他开始絮絮叨叨起他家里的事情,好像并不是我以前所想的那样是孤儿还是走散的孩子什么的。
“唉,都是因为他啦,害得我一直没有时间回来找你,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在这里玩一段时间了。那个招人厌的小不点可算被送回家去了。”
他时而皱眉说他弟弟如何,时而摸着下巴说他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