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一振他身上穿着的明黄团龙云纹衣袍,朗声朝众人宣告道,“荣妃汪氏作恶多端,屡次谋害皇嗣,实在是罪大恶极。今着褫夺封号,将为贵人,禁足于照玉宫~~”他用力想了一想,又道,“至于弄玉帝姬,就交由慎悯夫人抚养便是了。”
我不露痕迹得意而笑——汪绿痕终究恩宠不再了。
汪贵人闻得佑宁此话,连忙朝他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自知死不足惜,唯求皇上不要将臣妾与弄玉分开,弄玉是臣妾的命根子啊!”
李修容听罢,原本悲戚的脸上有一丝快意的冷笑。
我清了清嗓子,朝佑宁轻声道,“皇上,当年在顺昌行宫,霖儿不慎溺水,如今想来颇有蹊跷呢~~”我说着有意无意将目光朝汪贵人那里投去。
佑宁自是知晓我的弦外之音,他哪里理会不停哭诉的汪贵人,他一把掰下汪贵人的手,又郑重嘱咐皇后,“好好审审照玉宫里的上下人等,看汪贵人还做了什么下作勾当,至于如何处置,一概交由皇后便是。”
他这样一说,汪贵人的原本明眸善睐的眼眸里瞬间如死灰一般,再无半点气息与活力。
皇后点点头:“臣妾知道了。”
我冷冷看着原本如大红芍药般妖娆无格的汪贵人渐渐萎败凋零,心底的大石如今总算是放下了。
陡然间少了汪绿痕这个宿敌,一时间倒是感慨莫名,与雪镜结伴出来,便各自散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皇后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遂严审照玉宫宫人,将汪氏过往种种诸如:汪氏设计害雪镜滑胎、在顺昌行宫命人推启霖入水、设计诬陷启祥行刺佑宁等罪证一五一十罗列出来,请佑宁过目。
佑宁怒不可遏,当下再下旨意降汪氏为正八品采女,仍居玉照宫,一行吃穿用度皆比照贵人位分。佑宁又将小占子仗毙,至于其余人等皆赶出皇宫,永世不得入京。
一夜无话。
次日,我特意命厨房炖了人参鸡汤去探望佑宁,才至紫宸宫,小蔡子赔笑拦住我,“娘娘,皇上同汪尚书在里头说话呢,这个时候怕是不便见娘娘了。”
我点一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我遂让薛赏掺着我,静静聆听着,只听汪尚书的声音传来,“皇上,绿痕自由娇生惯养,偶尔骄纵任性一些亦是在所难免的,所谓一日夫妻拜恩,皇上必是顾念旧情之人。”我心中不齿,他这样说的理直气壮,当真是好笑。
我凝神细听,只听佑宁反驳道,“不错,正是朕顾念旧情,不然,你以为绿痕罪恶昭彰,她的性命还能保得住?”
“绿痕是弄玉帝姬的生母,皇上一向疼爱弄玉,皇上想弄玉长大了改如何作想?”看样子,汪尚书似乎还不肯死心呢。
佑宁并不以为意,他只道,“古有孟母三迁,可是弄玉呆在绿痕身边,弄玉会成什么样子?弄玉素来乖巧,自然明白朕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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