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武昭仪于参鸾宫教唆太子发难,没想到你也在那里。老实说,朕真怕你有何闪失。只是当时情势危急,朕也顾不得你了。”他握着我的手感慨道。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奴婢不想皇上这般有心~~”
“不怕与你说,除却皇后,朕就在意你与韶贵妃、夏良娣~~”顿了一顿,他续道,“龚容华活泼明丽,萱嫔温婉随和也很不错。”
“原来皇上还有那么多心仪之人,那奴婢定是要排到后头了。”我听了撒起娇来。
“哪里会呢。”他含情脉脉,“朕必视你如珠如宝~~”。
我听了心下感激,“惜芳谢谢皇上深情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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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轿子终于停稳。皇上亲自抱我下轿,早有宫人守在殿外无声地朝我们恭敬行礼。皇上牵了我的手往殿中走去,皇上的昭昀殿装饰华丽极为考究:地面皆是用汉白玉拼接而成,梁柱皆用金粉图的花鸟鱼虫。入了正殿,绕过一架四折的紫檀木绘孔雀牡丹图屏风便是内室了。
皇上挥了挥手,他身侧的康公公何等乖觉,立时领着一干宫人退下了。他冲我一笑,双眸灿若明星,顺手扯下碧绿鲛绡帷幕,笑道,“时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朕明日再来探望你~~”说着便将我横抱起往红木床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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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我悠悠醒转,早有宫女打了水伺候我梳洗。
我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宫女朝我福了一福,答道:“回小主,现在已是辰时了。”
“辰时?小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呢。小主昨夜难免辛苦,”我听的这一句,脸上微微一热,又听她道,“皇上吩咐了不可扰了小主歇息,是以奴婢们不敢唤醒小主。”
梳洗得当,康公公满面堆笑进来,“恭喜小主,还请小主移驾融熹堂。”
“融熹堂?”我不明所以。
“是啊,那是皇上赐给小主的住处呢。”他含笑答道。
融熹堂位于御湖海晏河清北面,自昭昀殿一路上花木掩映,怪石嶙峋,层峦叠嶂,清泉汩汩。经过韶贵妃的怀卿台,正巧望见锦绣正折了一枝开的正盛的石榴。她见了我,表情不由复杂,嘴角微微一动,终究没有说什么。正巧殿中韶贵妃唤她,便回殿中去了。
才至融熹堂,只见这里一应俱全,虽比不上怀卿台,也算是破费心思了。
康公公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我忙拜倒行礼,只听他朗声宣读:“咨而贤德顾氏,早备内宫,夙襄中壶。俯丹墀之雅度。淑慎其身。昭紫室之光仪,柔嘉维则。兹封尔为贵人,赐封号芳。钦哉。”
我心中复杂,唯起齿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公公斥着身边的一名小太监,“木头人啊,还不扶芳贵人起来。”说着,他击掌示意,从殿中走出四名宫女并四名内监。
众人屈膝行礼,恭谨有加。
康公公又道,“皇上吩咐了,昨夜辛苦小主了,小主今日好生歇着。明日一早再去皇后的朝凤仙阙请安便是。”
“是,我~~本宫知道了。”望着康公公一行人走远了,我才回了殿中,一干宫人皆是规规矩矩,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一夕之间,我由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瞬间成为皇上的枕边人,我只觉得天翻地覆,如在梦中。如此出神良久,一名宫女怯生生道:“小主?”
我这才回过神来,问她,“怎么了?”
她道:“小主还未用早膳吧,奴婢已经备下了薏米粥与合意饼,小主劳累,可以用些。”
我心中温暖,笑道:“你倒乖巧,你叫什么名字?”
她亦笑容可掬,“回小主,奴婢名琥珀。”
“琥珀,这可是个好名字呢。”
琥珀见我这样说,不觉羞赧而笑,好似一朵开得正盛的向日葵。我只觉她单纯乖巧,心中喜欢不已,是以亲近几分。
用过早膳,我只与琥珀闲聊琐事。到了夜间,皇上才过来。
我向他盈盈施礼,“皇上来的倒早。”
皇上扶我起身,“知道你骤然获封,有诸多不习惯,是以早早来看你。”说着一名内监端来一只锦盒。
“打开看看。”皇上笑道。
我打开锦盒,竟是一只同心七宝钗,“好漂亮的七宝钗,相传是汉成帝赐给赵飞燕之物,臣妾原也只以为是野史所载罢了,没想到竟真有此物。”
皇上微微错愕,赞道,“芳儿博文广记,竟识此物。”
“芳儿~~”~~我心中一惊,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以为我是名副其实的顾惜芳。好在皇上并未留心我的异样,我遂笑道,“皇上过奖了,臣妾在家中爱读些杂七杂八的书罢了。”
这一夜,皇上留宿在我的融熹堂。我一想到明日众人怨极了的目光,我只觉背脊发凉,头痛不已。
一夜无话。
早间起身时,只见床边一名宝蓝色宫装的宫女向我恭谨行礼道:“奴婢参见,贵人吉祥。”
我仔细看去,那宫女竟是薛赏。我喜不自胜,“怎么是你。”说着忙让她起身。
薛赏含笑道,“小主看她们是谁。”说着一指身旁的宫女,我定睛看去竟是迎春与咏夏!我自是喜极而泣。
咏夏早已安奈不住,牵了我的手道,“昨夜内务府传来的话,说皇上新得了一位贵人,要我们前来行宫服侍。我们也还纳闷呢,说这位贵人是何方神圣,要我们特意去行宫伺候。”她以手拭泪,“不曾想,竟是小主你~~”
附录——后宫品级
皇后
皇贵妃
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从一品:夫人
正二品:妃
从二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淑仪、淑容、淑媛)
正三品:贵嫔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容华
从四品:芳仪、德仪、顺仪、顺容、婉仪、婉容、充仪、充容、充华
正五品:嫔
从五品:良媛、良娣、小媛
正六品:贵人
从六品:美人、才人、良人
正七品:宝林
从七品:御女
正八品:采女
从八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