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别人命令我,萧宇鹤只是一个例外。”容倾如午夜修罗般的声音在以寒耳边响起,“狐狸啊,做的漂亮一些,别污了倾容个哥哥的名声。”
容府一如往常一样的诡异阴森,整个容府都黑森森的,这时候,卿雪园的灯火通明显得格外的刺眼,这可以算是黑暗里唯一的一丝亮点。
所有的人手脚都很轻,生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做错了什么分了容倾的心,平日里卿雪园的人很少,今天进进出出的人怕是比以往都要多。
容倾小心的解开君逸墨的衣袍,胸膛上那扎进羽箭的地方,已经是变成了紫黑色,想必这毒可能已经漫入了心脉,要解怕是要费上好些功夫才是。看君逸墨此刻白的比鬼还要更加惨白几分的面色,容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君逸墨就是一疯子啊,有人拿自己的命去逼别人的吗,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本钱?
容倾正要给君逸墨搭脉,就感到了那熟悉的痛楚在全身蔓延开来,她竟是忘了今天是十二,没到今天她那老朋友可都是会来看望自己的。容倾的眉头紧皱,这该死的老朋友就不能稍微晚些再来看她吗?容倾竭力忍下身上的痛楚,不让周遭的人看出来。
墨轻染瞧见容倾的手略微的颤抖,知晓大事不妙,他这哥哥一定又是在死撑,今天可是十二,她怎么额可能撑得住,墨轻染立刻走到床沿边上,将容倾强拉着站起来,“哥,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君相的这点伤,我想我还是可以救治的。”
“可……”容倾还想说些什么,可身上的痛楚却逼得她再难开口,纵使她想要逞强,她这老朋友怕也是不让啊。
“主子,知道你在意君相,但是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要是你自己都不在了,谁去照顾君相啊,是吧,云卿。”南宫奕说着还戳了戳云卿,哪知话一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瞪着他,南宫奕立刻哀怨了,他这又是说错了什么,怎么个个都像是要把他杀了似的,他又没欠他们银子,他招谁惹谁了,不就好心劝了一句吗?
小正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南宫奕,“你很想我娘死啊。”
“没啊,我只是说万一……”南宫奕本还想说什么,在众人那危险的目光下,他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然保不准眼前的这两位没出什么事,他倒是先在这些人的目光下魂归西天了,他可不信佛教好不好,要是真的因为这几句话,把自己送到了西天,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哥。”容倾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都有些踉跄,墨清柔赶忙慌乱的扶住她,她还真是没见过容倾现在的样子,容倾之前犯病的时候都是躲着他们的,现在真被墨清柔撞见了,倒还着实是吓了她一跳,在她眼里,容倾一直都是那个什么都可以处理的很好,什么时候都严厉潇洒的,她不应该会这般虚弱的。
容倾虽然身体很弱,但是依然有些不放心君逸墨,玄门羽箭上的毒都是萃取的血色牡丹花汁加上其他极阴极寒的一些个花草提炼而成的,这毒本就没想过制造解药,加上那毒已经渗入心脉,就算是倾容怕也没那本事救回来,纵然轻染说他可以解,可但凡知道这毒的人就知道这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轻染的话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墨轻染知道容倾是不放心君逸墨,他握住容倾的手,“哥,你就让我试试,不行的话,你明天醒了在来帮他解毒不就行了?”
说着,墨轻染朝小正招了招手:“小正,陪着你姑姑将你娘亲带回房间休息去。”墨清柔收到哥哥的眼神,就扶着容倾往房间里走,容倾现在根本就没有气力去反抗,只好又瞥过头去望了君逸墨一眼,然后才随着墨清柔出了房门。
说是休息,但容倾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心的下君逸墨,可是小正为了防止容倾不好好休息,半夜跑出去看君逸墨,直接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镇守,搞的容倾哭笑不得,照她旧疾发作时候的情况以及他现在武功和那什么灵力恢复的程度来看,她根本就不可能出的去好不好。母子两个就这样子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他们累是不累。
小正看着容倾昨天晚上痛苦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忍着,容倾昨天晚上跟她耗了一夜,他知道,虽然容倾嘴上没说,但心里肯定很担心君逸墨,不然照以往的经验,半夜的时候,容倾就应该睡着了,若不是因为关心君逸墨那厮,又怎么可能强忍着那样大的痛楚呢。
容倾只知道小正的功夫和灵力都在恢复,但她不知道的是,小正早就窥探过她的记忆,他知道她曾经遭遇过什么,所以他也知道若是君逸墨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位娘亲怕有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君逸墨活着,容倾脸上的笑容怕才会多一点。
小正看着容倾叹了口气,看来容倾还真的就是自己的一个劫啊,容倾奇怪的看着小正站起来开门,心道:这小子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谈什么气啊?
小正也不管容倾脸上那表情,小手牵着容倾的手就往外跑:“走吧,女人,去看看那该死的君逸墨还有没有的救。”
“主子。”容倾正被小正拉着往君逸墨所在的房间走,就瞧见容迪急急忙忙的走进来。
雪秋赶忙上前去,“怎么了,大白天的,后面有人追你是。”
“不是。”容迪指了指容府大厅的位置,“主子,是,是萧宇鹤来了。”
“消息还挺快。”容倾挑眉往大厅的方向走,“雪秋,你陪着少爷去,我去看看。”
萧宇鹤着了件浅紫色的长袍,这颜色着实是容倾讨厌的颜色,萧宇鹤并不客气,以来就坐在了主位上,容倾瞥见萧宇鹤,心里暗道: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里是你家啊。
容倾心里是这么想,面上还是噙着笑,坐到了萧宇鹤的一旁:“主子今天来是?”
萧宇鹤收回放在小桌上的手,正了正衣襟,“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以寒去了哪里。”
容倾相信萧宇鹤一定知道以寒出了什么事,现在这样明知故问不过就是像要看她怎么解释,只要自己编的理由合情合理他都会接受,她容倾的利用价值对于他萧宇鹤来说有多大,他们心里都十分的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萧宇鹤断然不会跟她容倾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