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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邮递不如从军

欧文256年,人类人口逐渐恢复,但却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这有弊也有利。比如人均资源不用担心不足了,也不会再出现种族歧视,人们都会因为自己是人类而团结在一起。科技,教育,因为各种文化的结合,变得更加强盛。当然,再比如国防人手不足,但政府并不强求人们服兵役。“宁可人数少也不会在后方拿着刀抵自己的公民上战场”,这是欧文曾说过的一句话,多么温柔的一位伟人啊!

正是欧文这种不强迫,鼓励式的方式,让大家憧憬着国防职业,不仅可以守卫自己所爱的星球,还可以得到优越的住宿条件。这是大多数还无法快速适应这个新建立起的社会的游业人士首选的就业方向。

如果说在如此发达的社会,什么工作还保持着四千多年前的模样,那就是邮递工作了。人们依旧爱着寄信这种古老的方式来保持联系,是因为它有着更强烈的真实感,不同于浏览电子邮件,收信人触碰到信封的那一瞬间就会有一种从写信人手中接过一般,那是真实的触感,不是用虚拟的粒子3D打印出的毫无生气的复制品。览故人字迹如见其人,而并非由多媒体构成的立体人物。收信,寄信,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所以邮递员们也都保持着原来的工作内容,每天奔波于各个城市。

子弹快递,一家大有名气的邮递公司,以送信迅速而在这个圈子中脱颖而出,倍受人们喜爱,最近却出现了负面新闻,公司中也泛起了一场小风波。

一位身着便装的中年人正襟危坐的面对着面前的悬空银幕,紧张的看着右下角的视频提示,艰难的同意了视频请求。蓝色的悬空光幕溃散并快速重组,眨眼间一个身着西装的壮年男子出现在了中年人的眼前,仿佛在低头忙着写字。中年人不敢出言打扰,默默的等着男子写完,而壮年男子仿佛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认真的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

“陈组长。”

“哎······”中年男子吞了吞口水,仿佛等着年轻男子的惩罚一样,低着头小声地回应。

“我听说,你组下有一个邮递员一周内连闯23次红绿灯,已经在交警队中小有名气,是吗?”壮年男子语气平淡的说着,而陈荣同的心中却翻江倒海,不知该说些什么解释。

“对不起,总管!是我没教导好自己的员工,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打折他的腿!还请您海量,放过他一马吧,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中年男子声音略微颤抖的辩解道。

光幕中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唉~”男子抬头看着因为解释而面红耳赤的中年男子,“看在你老员工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陈荣同眼中放光的抬起头,连声道谢,“谢谢!谢谢!”总管揉了揉额头道,“但是,他毕竟给本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所以开除他是难免的。记得给他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以免媒体再做文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光幕随声溃散又聚成了银幕。陈组长叹了一口气,“可我应该用什么口气来告诉那孩子呐。”,通过玻璃看向外面的天空,形形色色的飞行器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陈组长心中不禁为那个孩子担忧。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除了使用快速的飞行器或交通工具,最快的速度就是走压缩虫洞通道,而这个通道除了及特殊的节假日,通常都是收费的。而邮递公司不会给自己上百个员工支付压缩虫洞通道的费用,所以邮递员只能走普通的路线。但还有一种虫洞,叫“魔方”。这种虫洞属于非完全开发控制的小型虫洞,就像魔方千变万化,但总有破解的方法。如果顺着规律破解,你去你任何想去的政府开发控制的虫洞出口,这倒是一个免去通道费用的好办法,但如果在‘魔方’中迷失方向,将困在空间乱流中,被重力撕碎。‘魔方’的入口和出口都是固定的,想挑战的人却寥寥无几,没有人会因为那一点通道费用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想和我比一比谁先送到货吗。”穿着绿色工作服的黑发少年对着旁边的同事吹着口哨,还不停用脚玩弄着透明的光幕飞行滑板。滑板的背面用微光粒子打印的子弹公司的logo和名字。

“比就比,谁怕你啊!闯,灯,达,人。”同样穿着工作服的美国少年翻了翻好看的蓝瞳,一字一顿的说着,还踩了踩自己摩托车的油门,好像在说,你那破滑板还是算了吧,哥这飞行摩托可不是你那拿工作积分换的便宜货能比的。

“切,这次我再闯红灯,我就请你吃饭。”

“反正你也没钱,到头来还是要我结账。”

“哪那么多废话啊你,还比不比啊!”黑发少年猛地踩住滑板,好像被激怒了。

“比。”美国大男孩依旧淡然的回答,正了正姿势,做准备出发的动作,“有人免费请吃饭干嘛不比。”

“那么,”黑发少年来了兴趣起喊道,“预备~”

两人的飞行器同时准备好,系统一起启动,机械女声同时响起“程序已启动,等待指令。”

“开始!”随声两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两道长长的弧线。一会儿,美国男孩便与黑发男孩拉开了距离,

“还是别逞强了,杨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啊。”美国男孩不回头的喊道。

“少来这套,伊恩。我说赢就一定会赢。”杨勿甩了甩头发回应。

伊恩又加大了油门,“不可理喻。”

杨勿低身双手抓紧滑板,对飞行器开启人工智能连接,“启动最大引擎,准备进入‘魔方’。”

电子女声随声回应“编号08965,请求启动最大引擎。引擎启动完毕。打开虫洞保护模式。距离编号897‘魔方’还有200米,100米,准备进入‘魔方’。”

滑板的速度越来越快,杨勿将重心集中在滑板上,俯身向前方冲刺,与伊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杨勿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伊恩看见了杨勿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癫狂的兴奋,像是一个渴望杀戮的杀手,渴望刺激的挑战者一样在危险面前,兴奋的勾着嘴角,“真是个疯子!”伊恩看着冲入‘魔方’的杨勿的背影,轻骂了一句。

杨勿看着逐渐亮起的前方的,亮到睁不看眼睛,又变暗,暗到看不见任何事物,又逐渐变的清晰,就感觉像进了一个圆柱形的漩涡隧道,气旋将杨勿圈在隧道中,气旋外便是暗紫色的夜空。滑板的速度变慢到正常速度,无数的空间垃圾在整个隧道中无规律的运动着,杨勿勾了勾嘴角,说道,“我滑板十级可不是白考的,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杨勿如鱼得水般,在空间垃圾的空隙之间穿梭,要知道他这可是在与死亡共舞,如果碰到一个物品,就可能产生空间碰撞,后果不堪设想。但要像灵活的避开了它们,也就是杨勿的滑板还有可能,不然换伊恩的摩托可就没有这么强的灵敏性了。杨勿又翻板越过了一个洗衣机,随着气旋的螺旋方向冲出了这个隧道,接着进入下一个隧道,猛地切换隧道杨勿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前方突然飞来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用纽扣缝的眼睛像铜铃一般,粗毛线织成的头发像一条条小蛇,幽灵般冲了过来,吓得杨勿一身冷汗,“我去!”杨勿惊慌间用力踩起滑板后尾,猛的跳板越过了它,不禁大骂,“素质呐!怎么什么都往‘魔方’里扔啊,懂不懂保护环境啊!”

说着杨勿注意到了四周气旋出现了一个小亮点,眼前不禁一亮。再次转换隧道,冲向那个小亮点。光芒越来越亮,亮到无法直视,等杨勿再睁开眼睛,便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和从自己身边急速冲过的车型飞行器。如果人们知道一个十七八的男孩能凭一款廉价飞行滑板自由穿梭与‘魔方’,那一定会在社会上引起轰动的。

杨勿停顿一会儿,再次启动滑板慢慢的滑翔到一栋大厦中,不久便离开了大厦。只留给了客人留下了空间囊中的信封和客服视频。

一个小女孩打开了收件箱,取到了她的朋友寄给她的信,而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黑发男孩的模样以3D数据还原的信息形式出现在女孩面前。大男孩面带着标准的服务式微笑说道,“089号邮递员向您表示真心的问候,代表子弹公司全体人员向您表示感谢,欢迎您再次雇佣本公司”

“赢了。”杨勿似在自言自言的低语着,翘起脚下的滑板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拿出揣在口袋中的手机,拨通了号码,漫不经心的看着街道对面摩天大厦上的广告银幕,等待着对方接起。

“喂,杨勿啊。”对方接通了手机。

“陈叔啊,货已经送到了。”杨勿一脚踢开脚下的易拉罐,旁边边的清洁机器人像一只爱玩接盘游戏的大型犬,一边机械的重复着“垃圾,垃圾,垃圾”,一边飞也似的朝易拉罐的方向跑去了。

“哦,”陈组长敷衍的回答,想掩盖他的难耐,他认识杨勿的时间不长,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总给他捣乱的年轻人,给他灰暗的上班生活带来了一丝的活力。从杨勿第一天来上班,第一天做他的上司,他不像其他人,为了谋生,更像是在工作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工作乐趣和激情,真的很像他年轻的时候。张扬,有活力。但,毕竟这种天真不应该带到社会工作上。陈组长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对他说,要开除他的事。

“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有事要和你说。”

两人一口同声。

“我先说!”

“我先说!”

杨勿大声的对着传声器喊道:“我要辞职了!”

“什么?”陈组长惊讶的差点喊破音。

“我说我要辞职了。”杨勿平静的陈述了一遍。

“那,那你辞职去哪啊?”陈组长紧忙询问道。

“从兵役!”少年扬着嘴角,望着摩天大厦上的广告银幕上的字幕,‘国防军队招募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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