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如火焰般火红的晚霞把天边映得通红,稍带丝丝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古楼村中,显得温馨而和谐。
古楼村地处华夏国北市的东部,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弹丸之地。
村中瓦房林立,抬头望去,只见村尾处耸立着唯一一座与现代接轨的平房。
在平房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古老的牌匾,“古楼小学”四字洋洋洒洒的刻在其上。
此时有许多年龄大小不一的儿童们在大门中进进出出,嘻哈声不断,很是热闹!
“呀呀呀!月哥,咱们今晚去山沟捕鳝怎样?”一道身材如肉球般肥圆的幼小身影扭着肥臀跑向一位少年面前,兴奋的扯着他那鸭公嗓道。
“不怎样!不去!”那位少年淡淡道,听其声似乎有着非同龄人能与之相比的沉稳。
少年约莫七岁,一身以麻袋改织而成的衣裳,其面容俊美,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随意的披在后背,显得飘逸而出尘。
“呀!去嘛!去嘛!”那如肉球般的身影似是不甘心,抱着那位少年的大腿大喊大叫。
“滚,死胖子!”
“呀!”
少年蹙眉,脚上一动,那方才还拌在脚上的身影立马倒飞而去,撞在一位靓丽女子身上。
女子不施粉黛,面容姣好,一身职业装,手里拿着教科书,似是为人师表。
她扶稳眼前这道身影,抬头看向那少年,柳眉倒竖,呵斥道“夜月,你这孩子怎么又欺负柔肥肥啦!”
叫夜月的少年恍若未闻,不管不顾的自个儿向着校外走去。
“你……!这孩子!唉!有空真得去他家里一趟,和他父母好好说道说道!”女子见此,甚是无奈,心中打定主意。
“柔肥肥,你没事吧!”女子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柔声道。
“柳老师,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柔肥肥应道,向老师道别后,当即扭着肥臀追上夜月的身影,边跑边道“月哥,等等我!”
看着柔肥肥渐行渐远的身影,女子甚是无语,摇头苦笑“这小胖子还真是不怕打,还有他这身肥肉是怎么长的!真是人如其名,肉肥肥!”
走在路上,夜月抬头眺望着天边的晚霞,陷入沉思,“我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爹爹说我是被风刮来的!但为何这身体会给我一种不协调感?”
“咦!月哥,你在想什么呢?”柔肥肥探头到夜月眼前问道。
夜月惊醒,回过思绪,看着眼前的肉球,心感恼怒又觉可笑。
眼前此人和他同龄,都是七岁,在读小学一年级,还记得当初两人被分配在同一个班上时,夜月因为为人孤僻而无人敢亲近,柔肥肥则因为身材的问题,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有一次,两人上完厕所时正好碰上,顿时大眼瞪小眼,最终夜月无法忍受对方那龌龊眼神的注视,当即一脚踹了过去,使得柔肥肥哭喊一整天,当老师问道,他也不愿说明发生什么事。
此后,柔肥肥便一直跟着夜月,不论夜月如何对付他,也一如既往那般形影不离。夜月也曾问他为何要如此,而柔肥肥就一句话“班上就你愿意搭理我!”
……
“没事!好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否则爹娘要担心了!”夜月回过神道,说着便加快步伐,踏上跟前的山间小道。
“好嘞!呀呀呀!”柔肥肥敞开鸭公嗓大笑着,脚上功夫也不慢,立马跟上夜月的脚步。
夜幕降临……此时二人已然站在岔道前。
“月哥,明天见!”柔肥肥向着夜月挥挥手道,随后走向一条小道中去。
“嗯!”夜月淡淡应了声,便走向另一条小道中去。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石道上,夜月抬头,嘴角微微上扬,略带笑意,只见在不远处的旷野上孤立着一座不到五十平米的泥头瓦房。
“爹爹,娘亲,娃儿回来啦!哈哈!”走到瓦房前,夜月一改本性,兴奋的大叫,稚嫩的笑声环绕着整片原野,充满赤子的气息。
“哎!咱娃回来啦!来!准备吃饭了!”说话的是一名妇女,一身粗衣,年龄不大,但发丝却略微发白,平凡的面容,肤色黝黑,地道的乡村妇女。
“好!爹爹呢?”夜月如同乖宝宝,对娘亲的话语言听计从,四周瞟了一眼,不见父亲,当即问道。
“呵呵!”妇女神秘一笑,转过身去大喊道“娃儿他爹,给娃儿加菜的食材都好了吗?”
“好咯!嚯嚯嚯!你们看!”在瓦房后方有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子,扬起手中那一串串禾虫,咧着嘴笑道。
中年男子一身粗衣,面容沧桑,八字胡,发丝发白,与其妻子一般涵盖着岁月的气息。
“爹爹!”夜月惊喜道。
“哎!娃儿,爹爹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中年男子边道边向瓦房处走来。
“噢……!”夜月扬起双拳,蹦跳不停,开心异常。
饭桌上,一盘青菜,一碗禾虫,三碗白米饭,一家人吃的不亦乐乎。
“娃儿,多吃点!”妇女不断给夜月夹菜。
“嗯!”夜月埋头横扫着碗中的白米饭,含糊不清的应道。
“呵呵!”中年男子手持酒杯看着夜月,满怀笑意。思绪倒退到五年前,当时才新婚不久的他,便为了讨生活,跟随着至交好友一道来到西部寻找致富契机,在那里大部分地区都是荒漠。
就在他们横跨沙漠期间,怎料天公不作美,遭遇百年难得一见的龙卷风,狂风席卷天地,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整个西部荒漠,致使身旁的好友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让他心感悲伤而绝望。
就当他本人以为这次死定的时候,忽然间,彩霞满天,道道金光破开云雾,冲天而上,遍地金莲。
片刻后,龙卷风消散,天地一片寂静,万般异像消去,微风呼啸,苍凉的荒漠中只留下一个约莫两岁的孩童,浑身由硕大的白色衣袍包裹着,眼神迷离恍惚,步履蹒跚,似乎将要跌倒似的。
见此,他立马跑过去抱稳孩童道“娃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爹娘呢?”
“爹爹!”孩童抱紧他的手,呢喃一声便昏迷在其怀里。
“娃儿!娃儿!”他摇了摇孩童,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反应,当即抱着孩童踏向归家的路途中。
期间他发现孩童脑袋一片空白,不带一丝记忆,而且天生神力,自己也感觉到孩童的不一般,不过也不做多想,既然这孩童当初叫他一声爹爹,他便认下这孩子。
从此,他便和妻子抚养着这孩童,他本人名叫夜南天,妻子名叫柳月,因此给孩童取名夜月。
他们夫妻俩因为经济的关系并没有再要孩子,而是把夜月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着。
和夜月生活的几年时间里,夜月稚嫩的笑声慢慢的抚平了他心中那失去好友的伤痛。往事的一幕又一幕让他至今都感觉如梦幻般离奇,不可置信。
“娃儿,今天老师都教什么啦?”思绪拉回现实,夜父问道。
夜月沉吟一会儿,便滔滔不绝道“今天老师教了生字的书写,英文a,b,c……,还有乘法口诀……,可多啦!嘻嘻!”说到最后,夜月的双眼眯成月牙型。
“哇!咱家的娃儿真棒!来多吃点。”夜母夸道,手中还是不停地给夜月夹菜。
“额……!”听到夜母的话语,夜月手中的筷子顿时一滞,心感尴尬“老师是教了,可我没学呢!”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日子就不好过了。
夜月不说,夜南天夫妇便不知,心中仍然觉得夜月在学校很用功,学习很好,毕竟夜月在家中是个乖宝宝,即听话又聪明。
“娃儿,好好吃,待会咱俩去溪里搓澡去!嚯嚯嚯!”夜父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后,大笑道。
“现在就去!”夜父才说完,夜月已经拿着木盆催促着,嘴里还含着一口饭,身上一丝不挂,下身那“神圣之地”在闪耀着。
“孩子他娘,你看这娃儿,嚯嚯嚯!走咯!”夜父看向夜母摇头一笑,随后抱起夜月向外走去。
“注意安全!”夜母嘱咐道。
“好嘞!”夜父的声音显得渐行渐远。
“爹爹,为什么娘亲每次都不来呢?是不是不喜欢和娃儿搓澡?”见夜母每次都独自留在家中,夜月疑惑。
“额……!”夜父无语,随后一想,正色道“哪的事!搓澡是男子汉之间的大事,你娘亲是女人,不干这事,懂了吗?”
“哦!”夜月似懂非懂般点了点头,随即兴奋的唱道“哈哈!那娃儿现在是男子汉啦!哈哈!噢!男子汉,男子汉,搓澡去,搓澡去!”
“对!嚯嚯嚯!”夜父应和,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