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叫你姐姐?道歉?”那个小屁孩儿冷笑道,看样子根本就没有把江子言当盘菜,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惹了我也没好果子吃。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看着办!”江子言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区区侯府的小姐,竟然敢这样对七皇子说话,找死啊你……”一个保镖正要出手教训一下江子言,却被他口中的七皇子给瞪了一眼。
哦,原来是薛轻尘的兄弟,难怪啊难怪……
兄弟又怎么样,收拾的就是他的兄弟,全家都没一个好东西。
“仗着你们人多是不是?仗着你是皇子,身份比我牛逼是不是?好啊,那就看看今天谁比谁牛逼。”江子言照样冷哼了一声,突然回过头去,大吼一声:“来人啊,快来人啊,非礼啦,非礼啊……”
她这一吼,侯府内哗啦一声就冲出来一大群人。有拿着刀枪棍棒的护卫,有拿着扫把簸箕的丫鬟小厮……
林林总总,好几十人一下子就将那三个人给包围来。就算他们一人一圈,也能把他们三个达成烧饼。
正当江子言准备牛逼哄哄的得瑟一番的时候,一个系着围裙的胖子厨师一手拿着一个盆一手挥舞着一把满是油腻的锅铲冲了过来。
他还自言自语道:“小顺子那个混蛋,居然抢了老子的菜刀,锅铲就锅铲吧,凑合着用了!”
轰,全场瞬间石化!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江子言一声令下,西伯侯府的人管他什么七皇子八皇子的,抡起顺手的东西就揍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现在江子言就是整个西伯侯府的唯一老大,她的话比圣旨都还管用。他们只管执行命令,不管揍的人是谁。
江子言怀抱着双手,看着七皇子和他的两个冷面保镖被群殴,感觉手心痒痒的。她以前都是过着在刀尖舔血的生活,一点不打架,不放几炮浑身就不自在。
“风雅,我快忍不住了!”
风雅可没江子言那么胆儿大,人家可是七皇子啊。当今皇子最宠爱的七皇子,江子言居然敢揍他,这事要传出去……
江子言不怕,并不代表风雅不怕。很多时候,风雅都不知道江子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像满世界都为她独尊一样。
“啊?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江子言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挽起袖子冲过去,“丫的,大的欺负我就算了,小的也想骑到我头上拉屎,当我欺负的么。都给我让开,本小姐不发飙还当我的卡通猫,让开……”
一群人这才停下手来,齐齐的站到一边。江子言看到某个大厨的小锅,锅底都凹进去了,看样子他打的很欢嘛。
江子言鼓起拳头,正要出手的时候,突然……
“呃……”眼前的情景都让江子言不好下手了。可能是因为薛轻风是皇子的缘故,大家都没下死手,只不过是鼻青脸肿而已。但他的两个保镖……唉,那叫一个惨啊。刚才还嚣张的不得了,这会儿被揍得趴在地上,像死猪一样。
老实说,江子言还是很有同情心的,人家都这样了,不能再趁火打劫了吧。
“江胖子,你够狠!”薛轻风双手撑在地上,吃力的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他的那两个保镖想要扶他一把,可他自己都站不起来。
江子言回头指了指“西伯侯府”那块金字大匾,道:“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地盘,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撒野的。好吧,你撒野就撒野吧,居然还敢冒充皇子招摇撞骗,真当我是白痴么,皇子有像你们这样的。”
“我本来……”
薛轻风想要辩解什么,可江子言哪里会给他机会,“哼,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飞虎,带几个人,把这三个冒充皇室子弟的刁民送到官府去。哦,记住,得报我的名儿,他们还得给我激一功呢。”
玩有段?
对于江子言来说,这儿就根本就没她的对手,四下都是他的人,反正薛轻风的脸上也没刻着七皇子的标记,她偏要说他是冒充的,谁能怎么样?
“是”飞虎一招手,几个精壮的护卫就跑过去,拖着他们三个人往帝都府衙而去。
“江胖胖,你等着,我要扒了你皮,你等着。”薛轻风娇生惯养,哪里被这样虐待过,他发誓,他一定要让江子言死的尸骨无存。
江子言不以为意,道:“欢迎你来扒我的皮,拜拜!”
揍了薛轻风,江子言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欺负小孩子的耻辱感,可是谁让他是薛轻尘的弟弟呢?
换作平时也就算了,江子言也不爱欺负小屁孩儿。可是,这家伙居然送上门来说自己丑,还叫自己江胖胖。
靠!
江子言回去对着镜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照了个通透,她虽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可身材也不差嘛。
哼,最恨睁着眼说瞎话的人。这次,就权当是替皇帝给薛轻风上一堂家庭教育课,反正她即将是王妃了,就是薛轻风的嫂子,够格!
当然,江子言可以不把江子言放在眼里,可帝都府衙的官员见了七皇子那副凄惨样子,差点没吓得尿裤子,好说歹说才把这位小祖宗给送了回去。
可是,薛轻尘哪里就会轻易的算了,他发过誓一定要让江子言死的尸骨无存。他本打算去找薛轻尘帮忙的,可一想到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估计不靠谱。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去找薛轻扬,上次江子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薛轻扬下不来台,还成了帝国的笑话,薛轻尘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会同仇敌忾才对。
薛轻风连太医都没有叫,就满脸是伤的跑去了太子府,他要把江子言的所作所为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就是罪证!
薛轻风跑去太子府,在书房见到了正在处理政务的薛轻扬。他这几天正忙着呢,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书房。
他听人说薛轻风来了,也没有太在意,小孩子从是有许多空闲时间的。他埋头看公文,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薛轻风来了。
“七弟,随便坐,大哥很忙,就没时间陪你玩儿了。”
“大哥……”薛轻风不停的抽泣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滚落,他双手抓着衣服,就像是黄花姑娘被流氓给那个啥啥了一样。
“哎呀,今天……”薛轻扬以为薛轻风哪根儿筋又搭错了,可他抬头一看,直接吓了一大跳,“七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薛轻扬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走过去,蹲下身,心疼的看着他脸上那一块块淤青的地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呜呜呜……大哥,你可要为七弟做主我,七弟被人给欺负了。”薛轻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大哥……呜呜呜……”
“别哭,先告诉大哥是怎么回事……来人,快传太医……”薛轻扬想要把薛轻风给抱起来,可手一碰到薛轻风的身体,他立马就叫疼。
薛轻扬解开薛轻风的衣服一看,他浑身上下就没一块正常的地方。这可没把薛轻扬给气晕,居然有人敢欺负到皇族的头上来了。
“说,到底是谁,大哥今天替你做主了!”薛轻扬狠狠的说道,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薛轻风摸了摸眼泪,才说道:“大哥,是……是……是江子言那个女流氓,是她让一群人打我,要不是我跑得快,都怕是见不到大哥了。”呜呜呜……大哥……七弟好可怜呀!
“江子言?”
一听到这个名字,薛轻扬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油然而生。虽然上次的事情他没有再提起,可并不代表他就忘记了。
而且,那件事还没过,居然又出了一件事。薛轻扬可以忍一次,但绝对不能一忍再忍,否则他这个太子还怎么当?
一个现在只挂着虚名的侯府嫡女,一点依靠都没有了,居然屡次三番的骑在皇族的都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好痛……”薛轻风有把事情故意夸大的嫌疑,但他身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薛轻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更是恨在心里。
“没事,这件事有大哥给你做主!”薛轻扬安慰了一番薛轻风,等太医来帮他处理好伤痕之后,这才又问道:“来,七弟你过来跟大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薛轻风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其中他还主要强调了一点,当时他挨揍的时候反复提起了薛轻扬的名字,结果江子言还是不停手。
根据薛轻风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江子言不仅仅是揍他,同时还没有将薛轻扬给放在眼里。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打架斗殴了,而是江子言在挑战当今太子的权威。
从这件事不难看出,薛轻风小是小,可头脑比较好,知道怎么样才能刺激到薛轻扬。
薛轻扬当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说江子言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但薛轻风说的话,向来可信度都比较低。
可是,当薛轻扬听到江子言就要嫁给薛轻尘的时候,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同时涌了上来。
有恨,有怒,也有好笑……
“你说,江子言就要嫁给你四哥了?”因为这段时间帝都都在谈论薛轻扬被拒婚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他也不关心。
“是啊!”
薛轻风想不通薛轻扬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他还不乐意的提醒道:“大哥,你刚刚可是说了要给我做主的,可不能因为那个丑女人要嫁给四哥,你就不帮我了呀。”
“等等,是江子言提出要嫁给你四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他这个笑柄还没有拜托。人家才拒绝了太子,转身就要嫁给王爷,可想而知这个太子是多么的没分量。
薛轻扬很愤怒!
“这有什么关系吗?”薛轻扬有种被无视的感觉,心里超不爽,嘀嘀咕咕的说道:“听说,是四哥提出要娶江胖胖的。”
听到薛轻风这么一说,薛轻扬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至于那么丢人!可是,她怎么会看上……奇怪,真是奇怪……”
薛轻扬只顾着去琢磨江子言和薛轻尘婚事的问题,一时间忘记了他答应过薛轻风什么事情。薛轻风看到他那样个样子,自知又找错人了。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江胖胖算个什么东西,一次就让你变得这么怕她。哼,我真是看错你了。”
薛轻风狠狠的将薛轻扬给推开,然后泪奔而去。
看着薛轻风气愤的离去,薛轻扬苦笑一声,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唉,七弟呀,没事你干嘛惹她啊。可是四弟,他怎么……奇怪!”
如果说是江子言提出要嫁给薛轻尘的话,从理论上说薛轻扬还容易接受一点,可是偏偏是薛轻尘提出来的。
这就让薛轻扬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了。
为了求证这件事,薛轻扬叫来手下,刻意出去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和薛轻风说的差不多。
薛轻风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都被他揉的快变形了。
他想不明白,而且是很明白。薛轻尘过惯了风花雪月的日子,整天啥事都不问。之前比江子言漂亮无数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出现了无数,可他就是没动心过。
这次怎么就看上江子言?
而且事情还来的那么突然,在这之前从来没人说起过他们之间有过任何交往,甚至是面都没有见过。
虽然薛轻扬想不到江子言有任何优点,但他能感觉得出,这时间怕是没有几个男子能让她放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薛轻尘就是个十足的人渣!难道,江子言连他这个帅气的太子殿下都不要,偏偏要一个人渣?
莫不是她就好这一口?
“不不不,绝对不会是这样!”薛轻扬自己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江子言虽然无赖了一点,但绝对不是那种女人。
薛轻尘和江子言成亲,本是很普通的男婚女嫁,可在薛轻扬看来,这里面一定包含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且,薛轻扬听手下说,薛轻尘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把婚事闹得整个帝都都知道了,其规模之大,不比皇帝封后差多少。
薛轻扬呆呆的从中午一直在书房待到晚上,坐在椅子上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突然,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呵,难道是因为那个?”
但是薛轻扬想想薛轻尘的为人,又觉得没有那种可能。一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惶惶度日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的大志向和那么细致的心计。
“无涯!”
“在!”
门外进来一个传个黑衣的男子,脸上有道明显的伤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地狱的恶鬼一样,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薛轻扬想要站起来,可因为坐的太久,双腿早就麻木了,站起来又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薛轻扬苦笑一声,然后问无涯:“最近他还是夜夜留宿绯红楼吗?”
“除开前天晚上他跟江子言去过一次城外之外,其余时间他都在绯红楼,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今天早上,他还去过西伯侯府……”无涯把薛轻扬最近十天的情况精确到薛轻尘什么时候上厕所都给陈述了一遍。
薛轻扬细细的琢磨了一番这件事情,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在他们成婚之前去找江子言好好的谈一谈。
“无涯,你去约一下江子言,就说我要见她!”薛轻扬捶了捶腿,然后继续说道:“地点就在河边的那家小酒楼吧。”
“是!”
无涯不知道薛轻扬为什么要去见江子言,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