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看着自家老公着迷地端详这个浑身土得掉渣的男孩子,气就不打一出来,明明是他先对不起自己在先,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乱搞就算了,居然还给她生出一个“大胖儿子”?若非不是当年自己父亲赏识他,就凭他詹沛泽一己之力,怎么可能稳稳坐上龙头老大之位?两人虽然不算举案齐眉,但也是相敬如宾。自从他知道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便以离婚要挟她接受这个野种,是他罔顾年夫妻感情在前,她也不用给他跟他儿子留什么面子!
“萱萱,人家父子俩正要上演大团圆的戏码呢,咱们就别在这里碍人家的眼了!”詹夫人说完,便拽着菱萱离开了大厅。
詹沛泽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出演争辩。
冷眼旁观地看这帮人上演着闹剧,竞风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感觉,这个所谓的家,所谓的爸爸,都是陌生的,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一直留在孤儿院陪着善芸,也不愿住在这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家里。
“都这么大了……”詹沛泽感概着天意弄人,本以为会孤老一生,却想不到突然有个儿子为自己养老送终,他终于不用愧对祖先了。
竞风接触到詹沛泽满是疼爱的目光,一下子便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示好。
“来,坐到我身边来!”詹沛泽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竞风听话地站起身来,坐在了与他间隔一个位置的地方。
见竞风如此见外,詹沛泽安慰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想要摸摸他的肩膀,却被竞风闪开了。
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詹沛泽尴尬地笑了笑,硬生生地收回了。
“王嫂,带着少爷去房间休息吧!”
竞风听到父亲满是失望的语调,心里突然生气一阵不忍,他起身拿起行李,却在迈开步子的前一秒出声,“爸,我先上楼了。”说完跟着王嫂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大厅。
而刚才还失望不已的詹沛泽,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傻傻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最后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这一刻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身为人父的喜悦,虽然儿子已经很大了,可此时此刻他才是初为人父。
竞风走进了为他准备的房间,四周都贴上了米白色的壁纸,踏在纯羊毛的地毯上,看到的是一张褐色的真皮双人床,相配套的椅凳安静地立在床脚下,床头背靠的是一面由镜子铺满的墙壁,左边是一张最新型号的按摩椅,右边应该是露台,不过此刻却被褐色的窗帘挡住,猛地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直射进来……
双手撑在落地玻璃门上,本来白色木框被各种颜色的琉璃整齐地划分了区域,甚至门两侧的把手也是用琉璃雕琢而成,整个房间充斥着强烈的现代感,却又不失华丽细腻的勾勒。
伸出双手,用力推开左右两扇门,竞风看到的是一个有二十坪的露台,因为是顶楼,没有任何的遮挡,便轻而易举地看到天空,阵阵热风袭来,吹得竞风满头是汗:如果自己当时善芸不被我强留下,是不是早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了。
走进房间,竞风想好好掉这一身粘腻的感觉。
浴室的豪华,让竞风着实吓了一跳,一进门就是用各种颜色的雨花石铺成的地面,墙壁上也贴满了青色的石料,大理石的盥洗池,镀金的水龙头,琉璃制成的浴盆,都显示出主人别具匠心的创意,以及实力。
走到浴室的里间,在三面墙的黑色衣柜里,竞风拿出几件换洗的衣物,便钻进了宽敞的浴盆里,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
昨晚延至到今天的困意,舟车劳顿的疲劳,都被这氤氲的水气迅速化解,竞风渐渐闭上了眼睛……
渐渐进入梦想的竞风,自然没有听到有人正在用力的拍打着门板,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嚣张的代言人——左菱萱。
“喂!别装死,快开门!”要不是干爹让她来叫这个“土包子”一起去逛街,她才不会这么好心地来找他呢!
谁知道那个乡巴佬,居然跟自己叫板,任凭她又拍又喊,他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喂!”
菱萱气的使劲踹了一下门板,见房间里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气呼呼地跑下楼了。
千万不要以为她认输了,她就不信治不了那个土包子,他是不是无知到根本不晓得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备用钥匙?
菱萱拿起刚刚打劫来的钥匙,便又冲到了土包子门口,不理她?哼,看看到底谁厉害!
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菱萱赶快用力握住扳手,让开门的声音尽量小些。
咔嗒!
菱萱扬起了好看的笑容,门,打开了。
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环视了四周,却不见他的身影,菱萱正纳闷的时候,却不经意撇到露台的门是打开的。
哼哼!还是让我找到了吧!
菱萱悄悄走到露台,闭上眼睛兴奋地大叫一声,“哈哈,让我找到了吧!”
却迟迟么有听到料想中沮丧的声音,睁眼一看,哪里有土包子的身影啊,菱萱挫败地低着头,却不想刚刚的响动已经吵到了那个人。
竞风多年来寄人篱下,养成了轻眠的习惯。
本来是能够听到菱萱“呼唤”的,但是由于确实有些疲乏,才会睡得沉一些,但是刚刚她在露台的声音,可是把竞风给吵醒了,起身想看看“小太妹”又发什么神经,浴室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声音的主人并不是被“非礼”的竞风,而是“行凶者”左菱萱!
竞风被这一嗓子吓得半天没回过神,而左菱萱望着竞风健壮的身躯,竟然也忘记了回避,就这么大剌剌地欣赏着……
“喂!别看了!”竞风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赶忙转过身用浴巾遮住重要部位,“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