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不生,就趁早把他弄掉,然后滚回你娘家,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叶梦得几口就扒完了饭把吃完饭的碗一下扔李铁牛脸上,李铁牛赶紧用手接住,他脸上沾着颗颗米粒,臭着一张脸。
“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不过你说的这事就不用你操心,我绝对是会把它弄掉的。”
李铁牛扒干净脸上的米饭,觉得叶梦得简直不可理喻,他又不能去打她一顿,看仇人一样瞪她一眼,生气的去吃饭去了。
其实没孩子也可以,毕竟孩子生出了又要花不少银子养,只是村里像他这么大的男人都基本有孩子了,就他没有就好像稀有罕见的像怪物一样,
且从另一个方面,就好似在昭示他不行似的!
娘的!
等他以后赚钱了,一定要纳小妾生他十个八个!
…
吃过饭,李铁牛臭着脸,理所当然的要爬上床去睡觉,叶梦得一脚把他踹了下来。
“刘春喜你想死是不是?”他身上还有被叶梦得打的伤还没好,这一踹那简直是要了命。
叶梦得翻了个身,好像她真的是无意一样。李铁牛憋屈,但看这样子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他是被故意踹下了床,想她又怀着孩子,虽然之前他说让她快点弄掉孩子,但那都是气话,他都这么大了,还是希望有一个孩子的,“行,你怀着孩子能耐了,那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刘春喜,我忍你!”
李铁牛又爬上去躺下,准备睡觉,叶梦得又一脚把他踹了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要我睡地上?”他死也不会睡地上的,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像狗一样被指挥到地上去睡,李铁牛一个翻身爬上了床,压在了叶梦得身上扯她衣服,“刘春喜看你等会不求我,”
他这举动要干嘛,叶梦得当然知道。她虽然到死都没嫁过人,但她五岁就不小心看到了别人偷情,又和每天都渴望女人的军营汉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什么不知道?
叶梦得一脚踢上了他的中心,把他踹下了床,冷笑着看他,“废物。”
李铁牛嘴里还呻吟着,蜷着双腿捂着裆,难耐的忍着疼痛,满脸扭曲仇视的看着叶梦得,听见叶梦得又嘲笑他,手上摸起屋里垫墙角的石头,就要砸叶梦得脑袋,“刘春喜我杀了你!”
叶梦得起身又一脚踹上李铁牛,李铁牛又‘啊——’的一声尖叫出声飞到了墙角,叶梦得皱起了眉,“这么废物?你真的是个男人吗?”
“不是男人,你那肚子里的种怎么来的?”李铁牛气急败坏,但凡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不好受。
“野男人啊。”
“……”李铁牛下意识的想喊‘刘春喜我要杀了你’可想着自己的当下处境凄凉,才挨过一顿打,不敢喊。
他又想到自己和叶梦得的身份好像调过来了一样,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好似她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丈夫,他却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媳妇,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现在他还被鄙视不是男人不说,还有可能被带绿帽子,替别人养崽儿,
他就想流眼泪,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揣着颗被爱情与婚姻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在黑暗里偷偷抹眼泪。
女人啊,砒霜也,沾之命将不久矣。
叶梦得看着黑暗里李铁牛不敢再动了,才又躺下去睡觉。
李铁牛因为身上疼痛僵直在墙角不敢动弹,看叶梦得又躺下了,才稍稍活动一下,叶梦得听见动静不知那来的一根筷子飞过去,穿过李铁牛的头发稳稳插进墙里,李铁牛刚刚冒起的点点造反的心又彻底殆灭,生怕又被打,仔仔细细的跟她说要出去抱一把稻草打地铺。叶梦得允了,李铁牛才气愤抹黑出了门,出去找稻草来打地铺。
等李铁牛回来铺好床清静了,叶梦得也终于闭上了眼,不一会脑袋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已是天大亮,而躺在地上稻草上的李铁牛不知愁的睡的正香。
叶梦得休息了一晚,尽管头还昏沉,身上已好了许多,虽然在她身上的变化,让她心里如同惊涛骇浪,但还是想去快点接受,作为一个从小兵升上去的将军,那是随时都要保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心态的。且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是下意识就想走出那个小院,只一出门,湿气沉重,凉意幽幽,她忍不住又回去拿了件衣服,穿着脚下那如同没穿的稻草编的草鞋走出院门。石板铺就的院子本就容易凝水,如今这早上露水一打那就像雨淋过似的潮湿,菜蓬边的丝瓜爬进院里,上头挂着露水像是累着流的汗,顺着纹路滑下,还有榆树上那早起的鸟儿果然已捉到虫吃。
雾气沉蔼,远山如黛,日头恍恍糊糊的挂在东边的山峦上,像蛋黄一样黄澄澄的,俱多的声音是些蜀犬吠日。她想她或许也能静静的欣赏下农家的田园。
看了院子边的桔子树,看了那棵才被种下不久的小小樱桃,看了旁边红黄的美人焦。都是在塞外见不到的,她新奇不已。
想她之前活了三十岁,除了战场和军营,每次到哪儿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没有要歇一歇的时间。
现在好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用再担那些莫须有的责任,想怎么歇怎么歇,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不用担心有仗没打完,有军事地图没看完,还有士兵没操练,…无官一身轻。是吧?
灶房里刘氏张氏已经起来弄早饭了,李老婆子又在呵斥,刘氏和张氏阴阳怪气的答着话,不知是她俩谁切菜把菜板切的咚咚响。
雾气很重,稍远的事物就看不真切,犬吠从村那头传到这头,很多村户屋顶上也是炊烟袅袅,夹在清晨潮湿的空气里有种别样的可爱。
有妇人端着脏衣服从李家门前过,看见叶梦得停下来和她打招呼,“春喜你好了啊?”
“……是啊。”叶梦得不认识她,但在刘春喜的记忆里是认识她的,是村头李二旺家的翠花婶子,“婶子去河边洗衣服啊,”
“是啊,整天忙的也没时间,趁着早上有空,就去把衣服洗了,不然明天该没有换的了。唉,我这着急洗衣服,那就先走了啊,”翠花婶子说完端着衣服急急忙忙的走了。
“婶子慢走。”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