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等会上山要去弄些什么。”
“你要上山啊?不是才病了怎么要你…嗯——听说你们家分家了?”刘小翠,心想分家了那是要各扫门前雪的,各自管各自。
“是啊,”
“怎么分的?”刘小翠双眼瞪都很大,还激动都两手都抓上了她的胳膊。刘春喜只看着她,“…我是说,你们家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分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有种心思路人皆知的感觉。
“怎么?听了以后也回去闹分家,那王婶还不来打死我。”刘春喜看她那个急切的样子,当然知道人家要来偷师。但刘小翠回去了,如果要闹分家那还不要和人商量,可村里人多嘴杂,要一个不小心,被人知道李家分家情况,李家还不给村民鄙夷死。她如今还在李家呢,她可不想以后走出去被人戳心窝子。
“那能啊,我不是好奇嘛。你上去那片山?”看刘春喜不愿说,也就不再去挖别人家的是非,转头问她要去那座山。
刘春喜按着前身的记忆回想了下,这傍着村子里的这片山,自然好进好出很是安全,因为走的人多,里面小路四通八达,不怕蛇什么的突然出没在脚下。可里面的物什也是没有,都被别人摘去了。
旁边更高更远的山,倒是没多少人进出,里面林深雾重,瘴气也多,藤蔓枝桠横七竖八,成成叠叠的,因无人破坏,那叶子长的比人脑袋都大,把那头顶是遮的密不透风,暗无天日。
蛇蚁虎熊那些吃人的害人的东西更是多不胜数,村里男人都不敢踏足半步。
只有那些穷的没办法的人,亡命之徒,要不就是真的有几把刷子的人。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谁有那个胆子进深山里面去,而个别大胆的也只敢在边缘晃晃,但也大多都是被里面不知什么有毒的东西害的被人抬着回来,要么死,要么半身不遂的。因为这些只要是正常人都是绕着那几坐山走。
传言多半的是夸大了的,但她才刚换了个人,以前的身手一点没有了不说,又没什么用的上手的武器,一时半会她也是不会去的。
这座凶险的山当然是不在刘小翠的考虑范围,但刘小翠问她要去那坐山,是因为出了他们这李家沟,到旁边的梁家岭也有一座多数人爱去的半矮的小山。
“我,就不走远了,毕竟还伤着。就傍着村子这边的山坡走走就是了,”
“嗯,那你到时小心点。虽然苦,但分家了倒也自在。”想去那就去那。
他们又聊了几句,因着地里还有活,刘小翠和刘丽娟就提着篮子回去了。
刘小翠刘丽娟各给她带了几个鸡蛋,那是除了没分家前吃过的饭以外,见过的最好的东西了。刘小翠家刘丽娟家都还没分家,家里估计也难过,那三四只鸡蛋估计也是偷偷的藏下的,不成想送给了她。
想她曾经桌子上八冷盘,八热盘,二十四个荤菜,三十二个素菜,三个大汤,六个小汤,鸡鸭鱼肉胡汉满全席样样俱全,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世人常称之为朱门酒肉,如今区区三个鸡蛋,也要东掖西藏当做唯一口福。
她不是瞧不起这区区鸡蛋,世事无常有点怀念那吃穿不愁的日子,只是实在想感叹一句,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刘春喜背着她的背篓子,拿了把柴刀,火折子,拿了根坚毅的麻绳,再找了把锁锁了院门,就朝着那高高耸起的大山前进,她太久没吃肉了,要去山里找肉吃!
明媚的阳光,照着李家屋后那从芭蕉油光的叶子,白亮白亮的极耀眼,远远的就能看见,新抽的叶子随着风飘飘荡荡的,别处高坡低砊的也是这样,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远山上还有三月里正开的桃花,杏花,李子花什么的,都灼艳其华,一簇一簇都极是好看,看着蜂舞蝶忙的好不忙活!
刘春喜耸耸鼻子,想打喷嚏。在这三月里,一出门都是一股呛人的花粉味,刘春喜一路都看着那些地里,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还有村民在撒着谷子并秧苗,种着红薯,玉米之类的。
她在这边路上看着,慢慢的往山上走,对于这些她都不太懂得,而懂的的李铁牛又断了腿,再说地里的东西长的也慢,她想短时间里能吃饱饭,看来还得好好想个法子。
刘春喜原来在村里是极度没存在感的人,可如今因着撞破头后来又疯了出了名后,到现在她又好好的出门上山那在村里的热度就一直没消,村里不少人暗自讨论着刘春喜,大胆的还暗搓搓的观察她。
一路上就净是些东张西望又故作认真的观察她的人,看上去贼眉鼠眼的。
刘春喜才不管别人怎么讨论她,她现在只想着她要怎么快点挣到钱,好过上好日子,背着背篓冷着脸往山上走,
田里边一些人看见刘春喜往山上那个方向去,都好生羡慕李铁牛他有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啊。
回家貌美如花,出门赚钱养家。
她很快就到了那很多人都去的那个山里,山脚下到是没怎么样,越往上走水气就越重,树上草丛都是晶莹剔透的大颗水珠,如同才下过雨,但地上到也还干燥。可等她进入山里不久,那裤子鞋子从草丛里穿行早就打湿的水透,衣服也是润润的,头上眉毛上一抹都是挂着水小珠,这才三月里,山林里又阴冷,那是从头到脚透心凉,她冷的手指冰凉鼻涕都出来了。地上的泥也是稀稀黏黏的,虽不至于成泥糊糊,但走一会鞋上还是裹起了厚厚的一层泥巴。
她坚持着往上走,不小心碰到什么小树桠都是哗哗一阵雨。看着四周这才边缘还没有什么好东西。她得往上走。
刘春喜双脚裹着泥巴,不好走陡坡拉着两树桠往上挪,冷不丁的就一条麻子蛇从树上掉下来,耷在她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在脖子上游戈,她余光看见它嘶嘶的吐着蛇信,她心惊肉跳浑身都僵硬起来,不由自主就呼吸都不敢大力紧张的咽口水,心跳突突的,没敢张嘴叫一声,怕一张嘴那近在咫尺的蛇脑袋就转进她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