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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伤心的纳兰

舒王李仁礼见到纳兰多少有些伤感,知道她对和亲一事从内心上来说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国家大业,却不得不这么做,心生怜悯,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知道宋清凤乃平安镖局的千金,也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当下道:“小兄弟,送姑娘我毫发无损的还给你了,你也就可以安心了,宋姑娘可以先吃些东西,晚些可以陪公主聊聊天,与公主做个伴。”

幺子道:“多谢王爷。”

清风也答道:“一切听王爷吩咐。”

宋清凤在纳兰公主旁边坐下,之后大家推背换盏,谈笑风生,纳兰公主和宋清凤越谈越是投机,交流武功心得及江湖趣事,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入夜,今天舒王喝的有点多,幺子平时喝酒就少,今天经不住王爷劝酒,也是头昏沉沉的,回到对面帐篷就去睡了。

月亮升起来了,如一轮圆盘挂在空中,照耀着大地。纳兰公主走出帐外,在篝火旁坐下,篝火还在燃着,仆人们都已歇息,只有几个侍卫在来回巡逻。

宋清凤看到纳兰公主申请有些怅然,禁不住问:“公主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纳兰道:“清风妹妹,真羡慕你啊,活的逍遥自在,还遇到个这么关心你的小哥。”

清风脸红了:“公主取笑了,我平日里生活的也是相当没劲,每天被父母管着,自己喜欢武功,而母亲每日里都是要求自己学习琴棋书画,做个好淑女!烦死了。没想到这次偷偷跑了出来,还遇到这档子事,失了镖不说,我镖局的十多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我的宋大叔也……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去跟爹娘交代啊!”说完宋清凤忍不住抽泣起来。

纳兰道:“妹妹也别过于伤感了,凡是皆有因果,现在世道不太平,就拿我们西夏来说吧,金人,蒙古国屡犯我边境,每每听到的都是一些噩耗,死伤的都是寻常百姓家,但那都是我西夏子民啊。身在皇室好多事是身不由己的,父皇为了缓和边境局势,制衡金国等威胁,才有这和亲一事。”

清风道:“公主深明大义,为了国家做出了牺牲的,人民会明白你为和平作出的付出的。”

纳兰道:“付出?但是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没有文成公主那样的气魄,我只是一个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姑娘。”

清风道:“公主不必感伤,你和亲的对象是大宋的三皇子吧。”

纳兰道:“对啊。”

清风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爱你的那个人。”

纳兰苦笑道:“傻姑娘,皇室和亲只是一种交易,而我只是一个筹码,筹码是用来用的,谁会在意一个装入口袋的筹码。你觉得这种婚姻会有真爱吗?”

清风无语,脑海中想起了幺子,自己虽然不动什么皇室爱情,但是对幺子的感觉确实莫名其妙的,不牵强附会,顺其自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看来和纳兰公主比起来,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篝火的火光越来越小,纳兰身上不觉有一丝凉意。

纳兰道:“清风姑娘,我们萍水相逢,我希望你做我的干妹妹如何!”

清风没想到纳兰公主会这么说,当下回答道:“能和纳兰公主结为金兰,是我清风的福分。姐姐在上,受清风一拜。”

纳兰阻止道:“我们结为姐妹,就不要那些规矩了,不知道我们这次分别后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清风道:“我家在扬州平安镖局,你都是王妃了,我们可以书信来往了,要不然我去找你。”

纳兰道:“傻丫头,到那时我们见面机会真的少了,我就成了笼里的金丝雀了。但是书信我们是可以来往的。”

清风道:“姐姐也不必太伤感。”

纳兰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清风,这块玉佩你拿着,要是来看我,这块玉佩作为信物。

清风结果玉佩,只见上面有一只燕雀,做工极是精美。于是道:“姐姐送我的东西如此贵重,我反倒没什么送给姐姐啊!”

纳兰道:“妹妹不必过谦,我要成了王妃,还怕找不到你,倒是你要找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清风不再说话,她的思绪回到了江南,回到了家乡扬州。

篝火渐渐熄灭了。

清风道:“姐姐,夜里越来越凉了,我们还是歇息去吧。”

纳兰打趣道:“妹妹是和我一块啊,还是去找你的小情郎啊?”

清风不好意思了,道:“姐姐又是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纳兰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好吧,你去睡吧!我还想再坐会。”

清风离去了,纳兰看着他的背影,哎,世人都羡慕金丝雀的美丽,却不明白他们早已失去了自由,自己何尝不愿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家雀呢。

幺子平时没喝过什么酒,皇家的琼浆玉液今天也是第一次尝到,加上喝得有点多,虽说也没醉,但是此时浑身燥热,也睡不着了,索性出来吹吹风。

幺子走出帐篷,这时一个巡逻的侍卫走了过来,看到是幺子,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开去。

此刻的大漠略显温柔,但是与江南的风相比,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是老年人的手,一个是婴儿的手,虽轻轻拂面,却大相径庭。微风卷着细沙,吹在幺子被酒熏红的脸上,他醉意稍减。

幺子走了出来,抬头看见一人,坐在熄灭的篝火旁,借助月光,幺子认得那是纳兰公主。

幺子走向前去,轻声道:“纳兰公主。”

纳兰公主被下了一跳,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痕,道:“公子不是睡了吗?清风姑娘刚去睡,我就是再坐一会。”

幺子道:“我是睡了,只是酒喝多了浑身燥热,起来吹吹风,纳兰公主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风沙迷住了眼睛。”纳兰慌忙道。

“哦”幺子道。

纳兰公主起身走入了帐篷。

幺子望着纳兰的背影,只觉得凄楚而美丽。

“咳!”幺子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舒王,连忙道:“舒王殿下。”

“哦,怎么没休息呢。”舒王道。

“酒喝多了,出来吹吹风,看到纳兰公主在这独自掉眼泪!”幺子道。

“哦!我这个侄女就是多愁善感的很!”舒王道。

“我看不像是多愁善感啊,只是伤心的很。”幺子道。

“你可知我们此行的目的?”舒王道。

“小的不知。”幺子道。

“我们此去大宋和亲,纳兰公主的亲事。”舒王道。

“和亲事好事啊,干嘛哭啊!”幺子道。

舒王看了下幺子,毕竟才十几岁的孩子,况且出身贫寒,不经世事,对这些理解不了的。

舒王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厨子,一生钟爱厨艺,精通各种食材料理,每一道菜都是他的用心之作,他所在地方的人们都对他的手艺赞赏有加,他烧的菜不但美味,而且能祛百病,缓解人们所有的不快和痛苦,人们生活在幸福之中。有一天,天上的食神知道了这件事情,食神是个妒贤嫉能的人,化作凡人,来到厨子生活的小镇,叫嚣要与厨子比试厨艺,并以一千两黄金作为赌注。厨子答应下他,经过比试,食神先输了一局,因为厨子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连食神都不是他的对手。第二局开始前,食神传音厨子,只要他能输掉比赛,就给与他无尚的财富和花不完的金子。厨子心动了,输掉了比赛,但是却得到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后,他不在做菜,就是偶尔做菜,也没有人吃出原来的味道。

之后小镇上的人,无形之间不在有爱,怨恨横生,终于有一天分歧的两派爆发了冲突,死伤无数,厨子的宅子在冲突中被大火烧毁,妻儿双亡,大火过后,只剩下堆积如山的金子。金子被人们抢去,厨子变得无家可归,再也做不出美味的佳肴。

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了,在厨子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给他做了一碗羹,厨子喝完,十分惊讶,竟然比自己做的好上百倍。

小伙子说:“我并不是厨艺怎么样,是你太饿了。”

后来小伙子成了镇上的一个厨子,他做的菜产生了厨子以前的效应,人们生活幸福。厨子后来请求小伙子再做一碗羹,还是比自己的好吃。厨子就问小伙子跟谁学的厨艺,小伙子说:“自学,随心,我想要什么样的快乐,就去追求什么样的快乐,带给别人快乐才是最大的快乐”。再后来,厨子摒弃一切,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钟爱厨艺了,小镇恢复了以前的宁静与祥和。

幺子道:“我明白了,幸福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做让别人快乐的事,对吗王爷。”

舒王道:“皇家的好多事情有事不在幸福之列,有时身不由己。”

幺子道:“我知道纳兰公主为什么不开心了,那不是她想要的。”

舒王走回大帐休息。

风起,此时的明月,被乌云遮住,风沙卷了上来,幺子想:明天还要继续,是身不由己,还是追寻自己想要的,自己要什么,他还不知道一切都还是个谜,只能随波逐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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