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爱傅东辰吧?看着成荫眼里的惆怅,俞千雅想,又一出爱而不得的忧伤。
征得俞千雅的同意,成荫点燃一支烟,吸一口,烟雾袅袅,“我很了解东辰,他是那种专情又深情的男人,以前的风流放纵,不过是没遇到真爱的逢场作戏,现在他找到真爱了,其他的女人便都成了过眼云烟。”
真爱?是指自己吗?
“俞小姐,你不会看不出东辰对你的感情吧?”成荫当然看到了俞千雅眼中掠过的一丝犹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婚姻,但东辰从来不是轻易许诺的人。他刚才那样说,无疑已经认定你就是他今生的唯一。我想俞小姐应该明白,幸福,有时候其实是唾手可得的,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
走出更衣室,悠扬的旋律正回旋在客厅里,客人们双双对对翩然起舞,傅东辰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品着一杯酒,幽深的眼眸黑得就像窗外浓重的夜色。
俞千雅走到他面前,优雅地行一个屈膝礼,微笑着问道,“先生,请问我可以邀请您跟我跳一支舞吗?”
那一刻,她甜美的笑容能点亮一天的星斗,能融化万年的寒冰。
Casablanca的动人旋律中,俞千雅依偎在傅东辰怀里,由他带着自己旋转,旋转。
他有力的双臂紧搂着她柔软的腰身,身上传来的是她喜欢的味道,抬眼正望进他深情凝视着自己的眼眸,如果就这样下去,应该会很幸福吧?
看得出傅东辰不擅长也不太喜欢跳舞,所以好久没有跳舞的俞千雅虽然还想跳,还是在一曲既歇后和他一起回到了休息区。
刚坐回到沙发上,傅东辰的表弟丰耀威带着一个短裙刚能遮住大腿的女孩走过来,正是先前那位出言不逊的李小姐。
“俞小姐,今天能认识你真是高兴,我特别喜欢你的作品。”李小姐客气的口吻与刚才的无礼显然判若两人。
俞千雅笑笑,没说什么,她最厌恶这种变色龙一样的人。
丰耀威显然看出了俞千雅的冷淡,便支走了李小姐。傅东辰看一眼李小姐扭腰摆臀离去的背影,不悦地说:“耀威,你什么时候口味变了,这样的货色你也能看入眼?”
丰耀威笑笑,“她是那个矿老板李大海的女儿,这不是正好跟她家合作一个在南非开矿的项目,就缠上我了,先玩玩罢了。”
俞千雅听得刺耳,她虽然不喜欢李小姐,但也不愿听到男人用这样的口吻谈论女人,别人在背后何尝不会用这样的眼光对自己评头论足呢?脸色一下子便冷得像结了冰。
傅东辰狠狠瞪一眼丰耀威,示意他离开,然后握住她的手,“千雅,你别多想,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别怀疑我的真心。”
“我不喜欢你刚才那样说话。”俞千雅还是冷着脸。
傅东辰赶忙保证:“以后我一定注意!”又咧嘴笑,“我就想你这样,把你不喜欢的明白告诉我,我才好改。”俞千雅这才欢颜重现。
这时,何正扬走过来邀她跳舞,俞千雅看一眼傅东辰,傅东辰笑,“想跳就去吧。”看得出她是喜欢跳舞的。
何正扬的舞技比傅东辰要高明多了,不管是华尔兹还是伦巴,都游刃有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周围不少人停下来欣赏他们的舞姿。
等到舞曲变成曲调舒缓的《情人的眼泪》,两人改跳慢三,这时身边跳舞的人已寥寥无几。
何正扬注视着俞千雅,突然沉声问道:“俞小姐,你已经彻底忘掉骆子涵了吗?”
“……”俞千雅睁大眼睛,惊诧又疑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何正扬冷峻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继续低语,“我和子涵是在伦敦商学院读EMBA的同窗。其实初见面,我就觉得俞小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前两天,子涵给我打电话,打听东辰的情况,我才突然想起八年前我在伦敦见过俞小姐,只不过,那时你还姓倪。”
俞千雅只是呆望着何正扬,没有言语,脚下的舞步却稍稍有些凌乱。
“像俞小姐这样的美人,真的是令人一眼难忘的。那时,你在学院门口等子涵下课,惊艳了我们整个研究所的男人。子涵跟我们讲你是他的妹妹,我还逼着他介绍你给我认识,可他不肯,说你还没成年。”
妹妹?是啊!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一直不过只是妹妹而已。
“俞小姐,子涵结婚时我去台北参加过他的婚礼,对于你们的事,略有耳闻。今晚,谁都看得出东辰对你是情有独钟,可我觉得俞小姐对他……我和东辰亲如手足,我不想他受伤害。所以,我想给俞小姐一个忠告,如果你不能忘掉骆子涵,不能回馈东辰的感情,那就不如早一点离开他,再强大的男人也怕伤心。”
再回到傅东辰身边,俞千雅神色便有些恍惚,傅东辰冲着何正扬横眉立目,“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跟你跳了一会儿舞,她怎么就蔫了?”
何正扬不做声,心思纷乱的俞千雅忙说:“不关何先生的事,是我有些累了。”
傅东辰把她带到二楼的一间卧室,“这是我的房间,今晚我们住这里。”
欧式风格的象牙白色实木大床上铺着蓝色的床品,叠放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这是我让管家替你准备的,你累了先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就上来陪你。”
关掉灯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俞千雅起身走到阳台上,夜色中别墅的风景依然如诗如画,美得像一幅剪影。
月华如水,流泻一地霜白,楼下笙歌未散,依旧笑语喧喧。
独倚在别墅二楼阳台的栏杆上,俞千雅的脑海里成荫的话和何正扬的话轮番登场,还有傅东辰深情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抱紧双臂,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这么不小心!阳台上风凉,又感冒了怎么办?”傅东辰的话音响起,她的身子也跟着落进他温暖的怀抱。
把她抱到宽阔的大床上,傅东辰打开床头的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