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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泠泠夜色的伪月(2)

“叶……文霖。”

仿佛燃烧中的火炎,被加之汽油使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的焚烧。那股掩盖不住的气愤,将沿途残留在空气中的氧气烧尽,直至传达到我这。稍微收敛一下感触的情绪,我用最为平常的态度向他问候道。

“健轩。”

“不要用那种口气叫唤我的名字,这会使得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无比的罪恶感。”

健轩带着不满的态度,眼神高举的睥睨着我。缓而从口中倾轧出来的话语,就如他话中所说的那样,感到深深的罪恶感一样的沉重。我不急不忙,安然的向他述说道。

“你就如此憎恨我吗?我的挚友。”

“那还用说。”

“仅仅就这样,你就将过去给抹消吗?”

“你说什么?”

好似为刚才我所说的话,原本不够冷静的健轩,一并失去理智的冲到我面前。双手撩起我的衣领,一副力劈华山式的气势,我处身于随时都会出现受伤的局面。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没有激情,也没有悲伤,平淡到喝水那般的清淡。

“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

“所以,我不是才叫你冷静点吗?”

“……”

没有言语,像是失去语言交流般的痛苦。从他攥住我衣领的双手处,传来阵阵的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健轩会因什么而感到痛苦不止的胆颤。即使在初中面对着被数人围殴,他都像松树那般不惧的苍劲。可见,那个能使得你如此难过的人,在你心中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满脸苦涩,布满那张俊俏脸颊的是阴郁。健轩,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抑制住,用最为冷静的话语向我盘问道。

“为什么?”

“没有理由。”

“这就是你最后的辩解了吗?”

“是的。我……”

还未等我说完,被愤怒冲上头的健轩,已经在得到我回答的瞬间。那只强健的右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向我右侧的脸颊挥霍过来。连这是什么状况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随之那股强劲的力道我整个人向后退的倒下来。

那疼痛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本能的气愤,使得我站立起来,准备想要反驳什么的回击一拳时。看见他那双漆黑如宝石的黑瞳,使得我头脑中更加冷静的暂停住了当前的做法。

原来如此,失去了芷兰这一个枷锁,你再也不是那般稳重的高中生。此时的你,应该说是化身为初中时代,我所认识的那个放浪不羁的不良少年,吕建轩了吧。所以,这样的你我更加不能出手。

“你还是老样子的激昂,只会用双手来解决事情。”

话语落下,健轩无言的愤怒,就想通过那只右手传达到我这边。比起刚才那一拳,这八荒凶煞之势的力道,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腹部处。这一道打击,如贯穿腹部的痛楚。顿时,我脸色苍白的望着他,强忍住那股裂胸的疼痛,轻声不带任何气愤的说道。

“这样就够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还手。”

终于,健轩烦厌这样单方面的暴力行为之后,双手并肩垂落的站在我眼前。面对着他那种询问,我纠正一下蹒跚的姿态。轻轻地摇着头,向其解释道。

“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的事情就要摒弃吗?”

“是的。”

“为什么就不去努力争取。”

“结果,只会加深不必要的叹息。”

好似烦厌我这等无所谓的态度,健轩流露出强烈的苦涩,直视着我坦诚的说道。

“知道吗,你总是一副这样明白事理的表情。那种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像个笨蛋一样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着只有中立的态度,诠释所有一切的事情。”

“我就是这样的人。”

“就因为那是你,我才一度的认同你啊。可是,为什么偏偏又是你,让我如此的想要去憎恨。从我认识芷兰到现在,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样坚强的她,有过这样的表情。然而,那样的她,居然会为仅仅认识不到半年的你,痛彻心扉的恸哭出来……”

那好似被夺走什么心爱玩具的他,此时像个孩子一样泪流出来。如静谧中荡然的涟漪,平静中悄然落下的泪痕,是他心中最真实的写照。我知道,那样的他会因为什么人而哭泣的话,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人。

“抱歉。”

“不明白,不懂得,更加不理解。这样的事,究竟要怎么办。明明就想像以前一样去依赖你,可这一次却再也不行了。”

“我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可你不是。”

可你不是,这样简单又明了的话语,在健轩的衬托下十分沉重。这样沉沉的感觉,就像后背被强加于一座山的沉重。我缓慢抬起头,掠过他那张英俊的脸颊时,能看到的是那种满是期待的神情。

我当然知晓他在期待着什么,盼望着什么一样的心情。这种自我没办法释解,只能从别人那得到慰藉的祈祷。理解到这一点的我,闭目的合上双眼去认真思考着。

回忆里,那些往日的过去,那些至今所发生的快乐之事。一想到这里,我脸上就洋溢出美满的幸福笑容。仅仅不过是半年的过去,还有仅仅加起来不过二个月的至今。奔跑在时光中流逝的时间,真的非常的快。

就像是度过一个人生般的漫长,又像是颓废一天的浪费时间。在连思考都没来得及反应,那种宛如谎言般的幸福,还没来得及享受之时,这样美满到雪都要融化的日子,就要离我而去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感谢这样谎言般的蔷薇色生活。不会变更好的无聊高中日常,也不会有所改善平静的每一天。

从幽静的沉思中,倘然睁开双眼再一次的目视着他。我默认的点点头,像是为了能更加清楚的传达自己的话一样的举动。

“谢谢一直以来关照我的你们。”

但是,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一直持续现状,你们所相信的我消失。就算知道结局会变得十分悲惨,就算因此让至今为止,自己所得到的全部都失去,再也没有任何人陪伴,回到一个人独处的灰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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