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为小姐伤心吗？”
“真的，我在听说小艾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很自责。”
“要是小姐知道你的想法，也是一种安慰。”
“我对你家小姐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只不过她进宫，我自然也只好断了念想。”
“小姐进宫并不是小姐自己愿意的，这个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她进宫了。”
“唉，看来我是不该在这里等你的。”
“你是在怪我？”
“不是，你是丞相，我不过是一个宫女，怎么敢怪罪丞相大人呢。”
小艾的丫鬟看起来很是伤心失望，转身就要离开。
“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出来走走。”
见到二皇子过来，小艾的丫鬟显得有些慌乱。
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小艾的丫鬟怎么可能成了二皇子的娘呢。
“见过二皇子。”
“丞相免礼。”
“二皇子，对于今天的河道治理的建议，我还是比较赞同二皇子的意见，不过。”
“丞相不必再说了，我明白。”
“娘，我们回去吧。”显然二皇子并不愿意和我继续说起河道治理的问题，我之所以说河道的事情，也是因为让二皇子看见了我和小艾的丫鬟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二皇子慢走。”目送二皇子扶着小艾的丫鬟离开，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何，感觉特别的难受。
那天回家以后，我是吃不下也睡不着，我想不明白，皇上当年是那样的喜欢小艾，怎么可能把小艾娶进宫去之后，还和小艾的丫鬟生下了二皇子呢。
小艾的丫鬟说小艾委屈，她究竟委屈什么？难道是因为皇上娶了小艾，却和小艾的丫鬟有了孩子。要真是这样，小艾能不委屈吗？可是皇上怎么可能这样做，放着喜欢的女人，却和一个丫鬟有了苟且之事？以二皇子的年龄来推算，应该就是在小艾进宫时，皇上就和小艾的丫鬟有了那种关系，这皇上也太离谱了吧。难怪小艾会死，以小艾的性格，皇上这样对待她，不气死才怪了。
这样一想，我心里反倒轻松了一些，当年，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小艾，没有给小艾私奔，才让小艾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现在看来，不是我对不起小艾，是皇上辜负了小艾。
对于小艾丫鬟和二皇子的关系，我并没有想得太多，除了为小艾难过，不到几天，我几乎又忘了这件事情，甚至连当年对小艾的愧疚也渐渐的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吴副统领带来了他绝色妖媚的妹妹，这个女人足可以让我暂时忘去小艾，忘却和小艾的过去，忘却因碰见小艾丫鬟的那些猜忌。
就在我正筹备着，以怎样的方式和吴副统领的妹妹接近的时候，我又一次在宫里见到了小艾的丫鬟。
“丞相，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这也是在小姐去世的时候，我亲自答应她的。不过那天和你相认以后，我回去见二皇子并不高兴，我就知道，一定又是皇上冷落了他，二皇子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这样不公正的待遇，虽然他表面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快，可我知道，他是希望能和其他皇子一样，一样能被皇上认同的。但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皇上的认同。”
小艾的丫鬟急于想象表达什么，我是越听越糊涂。
“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又十分的英明公正，怎么可能不认同二皇子呢？”
“皇上怎么可能认同二皇子？他能给二皇子这样的身份，就已经是开恩了。”
“我理解。”对于丫鬟说的，我自己凭着想象认为，二皇子不过是小艾的丫鬟生的，皇上可能对于自己当初和丫鬟有了那样的事情，心里原本就有些过不去，一个九五之尊的皇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给一个丫鬟有了孩子，对于皇上的声誉来说，当然是有影响的。对于一个丫鬟，皇上肯定和丫鬟谈不上感情，自然，对于丫鬟生的孩子，也不可能视为宝贝。
“丞相认为二皇子的母亲是丫鬟，皇上对二皇子的态度可以理解，是吗？”
看来小艾的丫鬟，这些年来在宫里也没有白呆，我在想什么，她居然能猜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听说，二皇子性格内向柔弱，又经常的生病，皇上可能才没有更好的重视二皇子。但是这和冷落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不会理解的，那就是冷落。”小艾的丫鬟很固执。
我不忍心伤了小艾丫鬟的自尊，不想再和她讨论二皇子的事情，再说，就算我和小艾当年有了那种感情，如今，小艾已经死了，你作为小艾的丫鬟，你和皇上有了皇子，按说为了小艾，我应该对你有些怨气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谈起当年的事情。更不愿意参与皇室的内部问题。
“都是皇上的儿子，我看你是想多了。”
我不想在与小艾的丫鬟说太多的话，我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带来的只是麻烦，我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我想与小艾的丫鬟告别。
“丞相，你知道小姐是怎么死的吗？”
“小艾是怎么死的？”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她是自杀的。”
“自杀？”
“是的，小姐是自杀死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是因为你吗？”
“小姐怎么会因为我自杀，她是为你自杀的。”
“为我自杀？这怎么可能？我和小艾早就已经结束了。”我担心有人听见我和小艾丫鬟的谈话，不安的四处看了看。
“你不用担心，这里不会有人的。从小姐死后，这里就几乎没有人来过。”
“你是说这个宫殿是小艾当年生活多的地方？”我很好奇，这个宫殿富丽雅致，可以看出，皇上应该是非常喜欢小艾的，不然怎么可能把这样一座像是世外桃源的地方给小艾居住。
“是的，小姐从进皇宫那天起，一直到死，从来就没有走出这个宫殿。”
“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以小艾的性格，应该是很喜欢这里的。”我了解小艾的性格，她喜欢静，不喜欢热闹。
“你一定认为小姐在皇宫里过得不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见小艾的丫鬟有些生气，我也不知道再和小艾的丫鬟说下去有什么意思，毕竟小艾是皇上的女人，即使死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还真的有事，我得先走了。”
“丞相，你就不想知道，小姐为什么自杀吗？”
“我不想知道。”
我明确的回到了小艾的丫鬟，虽然我心里非常的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见小艾丫鬟的态度，我要是知道的太多，可能真的会让自己惹上麻烦，再说，小艾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知不知道这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小姐，你真是死的冤枉。”小艾的丫鬟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见丫鬟哭泣，我有些慌乱，不过当初这个女人是小艾的丫鬟，可如今这个丫鬟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还有了二皇子，要是被别人看见我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不好了，更何况还是看见这女人在这里哭泣。
“我和你家小姐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了你和二皇子好，以后碰见就当做我们从来就不认识吧。”我看见小艾的丫鬟哭泣，我只感到很心烦，我不想任何人影响了我现在的生活。
“就当是不认识？”我这句话可能刺激了小艾的丫鬟，她更加的生气。
我虽然贵为丞相，当初认识小艾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小艾的丫鬟，可如今，小艾死了，这个女人成了皇上的女人，我也不好太过得罪了她。
“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是担心影响你的前程吧。当年就是因为你为了顾及自己的前程，放弃了小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居然一点也没有变。”
“你这话说得过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很生气，不过我当初想什么，给你一个丫鬟也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了小艾，比起你来，总还是要好些吧。
“我是负了小艾，可你呢，你比我对于小艾的伤害应该还大吧。”
“我伤害小姐？”
“不是吗，你就是一个丫鬟进宫，不是还生下了皇上的儿子吗？”我对于小艾丫鬟的客气，完全是因为我念及和小艾之间的那段感情，既然你都敢对我不敬，我也不必要对你客气。
“你真以为二皇子是我生的？”
“你不是二皇子的娘吗？”
“是，都说我是二皇子的娘，你觉得这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二皇子出生的时候，我们作为皇上的臣子，就已经知道了，二皇子是皇上和一个丫鬟所生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的，这个丫鬟竟然会是你。”
“哈哈哈，看来还真有人相信这种说法。”丫鬟仰天大笑。
“我说错了吗？”
“错，大错。皇上怎么可能会和我有那种关系。”
“那么这个丫鬟是别人？”
“没有别人，二皇子不是丫鬟生的，他是我家小姐生的。”
“你是说，是小艾生下的二皇子？”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没错，我家小姐才是二皇子的母亲。”
“我不懂你的意思，既然你家小姐是二皇子的母亲，那怎么又说是一个丫鬟生的。为什么就不能说是小艾生的呢，我想我和小艾的家人都不知道小艾生过孩子的这件事情。”
“是的，到了今天，我家老爷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生了孩子，因为在太医诊断出小姐怀孕之时，这个消息就一直是封锁的。倒是传出了一个假消息，说是一个丫鬟有孕了，当然了，这个丫鬟就是我，直到小姐生下孩子，我和小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宫殿半步。孩子出生后，我就成了孩子的母亲。”
“小艾就是因为这个自杀的？”
“是的。”
“我还是不明白，小艾生的孩子，为什么要认你做母亲？还有小艾为什么要自杀？”
苏天浩和宝莲好奇的听着，丞相说了半天有关他和小艾的关系，还说到很多年后碰见小艾丫鬟的事情，说真的，他们两个是有些糊涂的，他们不知道丞相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们很好奇吧，我和小艾的丫鬟说了半天，说实话，当时对于小艾丫鬟的话，我也是弄不明白，我就想尽快的离开那个丫鬟，我不想让人说闲话，二皇子在朝中并不得势，和他们走得太近，对于我来说有害无利，我真的就想离开，也并没有心情去过多的想象小艾丫鬟的话，至于二皇子是小艾生的，还是丫鬟生的，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也根本不会去想别的，也不可能去想别的。但是，小艾丫鬟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惊失色。”
丞相停了停，可能是在想，这个话是不是应该给这两人说。
宝莲和苏天浩很有耐性，跟本有没催促丞相的意思，他们已经可以从丞相的谈话里体会将要听到的，不会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小艾丫鬟见我对她说出小艾是二皇子的母亲，以及皇上当年要说二皇子是和一个丫鬟生的孩子，我居然反应还是一样的平淡，心里十分的生气。就说小艾喜欢我这样的人，还为我这样的人丢了性命，真是太不值得了，对于这样的话，我肯定是反驳的，我说我是对不起小艾，但是小艾已经嫁给了皇上，她的死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无奈，小艾的丫鬟说出来一个惊天的秘密。说小艾进宫之前就怀上了孩子，进宫后，原本皇上十分的喜欢小艾，想要宠幸小艾，可是小艾告诉皇上，她是被逼进宫的，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还和那个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她不能亵渎皇上，她要求皇上能够赐她一死。可以想象，当时的皇上听到这话的时候，该有多么的吃惊和生气，但是，皇上喜欢小艾，因为那种喜欢，他没有向外人说起这件事，不过却不允许小艾离开宫殿半步，相当于是被软禁了起来。小艾也并不想出去，所以，是不是软禁，对于小艾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当然，从那以后，皇上就再也不来小艾的宫殿了。直到小艾生病，被太医诊断说是怀孕了，皇上来了，叫走了房间里所有的人，包括小艾的丫鬟，丫鬟说她也不知道皇上和小艾究竟都说了什么，不过皇上走后，小艾就请求丫鬟假装怀孕，和她一样绝不出宫殿半步，后来小艾生下了二皇子，丫鬟成了二皇子的母亲，而小艾在生下二皇子后不久，就郁郁而死了。直到小艾死去，皇上再没有进过小艾的宫殿。”
“丞相，我们还是没有明白，明明是小艾怀了孩子，怎么要让小艾的丫鬟来承担怀了孩子的名声？”
“你问的对呀，当时我也不明白。不过当时当着小艾的丫鬟，我可不想像你这样，想什么问什么，毕竟，不管事情怎样，那都是皇家的事情，身为大臣，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
“丞相，这个我可能能够理解。可这都说半天了，你总该告诉我们，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了吧。”宝莲对于丞相这种欲言又止，半天也说不到正题的话，开始没有了耐心。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宠妃控制皇上不太可能，自然你们的心里就已经猜测到了，皇宫目前的状况都是我操控，那么我不告诉你们实情还不定会想出些什么理由来。既然都已经来到宫里了，既然你们已经在我的手中，我就不怕你们说出实情。”
丞相叹了一口气，似是放心了心里憋屈很久的委屈。
“皇上为什么要让小艾的丫鬟假装怀孕，为什么不让二皇子知道小艾是他的母亲，是因为二皇子是在小艾进宫之前就怀了孩子，换句话说，小艾和皇上还没有发生男女之间的关系时，就已经由太医诊断出，小艾已经怀孕了，也就是说，二皇子是小艾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并非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