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着地,磕的砰砰响,“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雁来冷哼一声,“但愿如此,照顾好我母亲,猫呀狗呀的少放进来。”
说完出门去了,张妈妈大汗淋漓的瘫倒在地上,是她想岔了,觉着姨娘管家,私下了里她也没有少拿好处,这个家终归还是要听大小姐的。
古人有云,治国齐家平天下,家不能齐,何以对外?雁来一脸冷峻的坐在议事花厅的椅子上,她不指着家里有人能帮助她,只求别给她添乱,让她操心就行。她脸上看着平淡,心里其实上火的很,石纲被劫了,和一帮子文人有什么关系?
下面大小管事一溜的站了十来个,乱哄哄的站了一团,看着心里更上火。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啪的一声扔在地上,众人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说话了。
雁来眼睛随了母亲一双杏核眼,又圆又大又漂亮,就看这杏核眼,这女孩就不会脾气太大,偏偏眉头随了父亲,一对将军眉,就是平常都带了几分英气,这一严厉起来,连周遭的气温都低了几分。
不一会,一个小丫头气喘嘘嘘的来报:“回大小姐,管厨房的王妈妈,出府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告诉门子上,那就不要回来了,人来了,也不能进,去收到了王妈妈的东西放了门子上,等她来了拿走,记着不该是人家的千万别给人家。”
小丫头称是,退了出去,人群顿时肃静下来。
雁来的用意很简单,整家,薛家根基本来就浅,要是家在乱了,先不说父亲怎么办,下面的两个弟弟怎么办?
“想必现在家里已经传开了,老爷被青衣卫带走了,我们薛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谁想走,到我这里领两个月的例钱,收拾了东西就走吧。”
雁来的话一出,这会大家连气都不敢喘了,谁不知道,现在天下慌乱,哪有什么好去处,薛家管人松快,例钱丰厚,哪个缺心眼的还要走?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不走。”
众人全都嚷嚷起来,不走,不走。
雁来冷静的看了一圈:“那好,既然不走,就夹起尾巴来做人,打更的不许赌博喝酒,都给我警醒点,每一个时辰就给我巡一遍;采买的三天出去一趟,进出都来北栾这里报备其他人一律不许外出,还有,家里人不许嚼舌根,只要我知道了全都杖毙,有事来北栾这里领对牌。”
此言一出,顿时又静下来,这也就是告诉大家,现在管家的不是孟姨娘了,而是换成了大小姐。
“如果没有异议就都散了,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说话的是北栾。
不知道谁先出了花厅,一溜烟的全走了。
雁来这心里却提溜着:“去问问大桥回来了么?”
北栾称是,又道:“小姐,您是去书房还是去夫人那里?”
“我去书房,回来就去那里找我。”
北栾默默的退出去,嘱咐南枫好好伺候着。
算起来,北栾如今也二十有二了,她伺候了她十年,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家里也给说了亲,定在了她前面,晚走不如早走,雁来心思已定,慢慢的起身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