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胖子身后正好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胖子看到他,于是急忙上前寻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房子是老李头家的吗?”
中年人惊异的看了一眼胖子,然后点点头,“是的,是老李头家的房子,你这是?”
“我是来找他问点事的。”胖子笑了笑,然后接着道:“我看他大门都锁了,你知道他人去哪了吗?”
那中年人一听这话,满脸震惊的打量了一眼胖子,惊呼道:“不会吧?你找老李头商量事情!老李头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不会是撞鬼了吧!”
说完这话,那中年男子惊恐的看了一眼胖子,然后便急勿勿的走了,想来是被胖子这话给吓着了。
而胖子此时是彻底给吓傻了,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一时劲都缓不过来,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得巨大,整个身子不断的打着颤栗。直到我给了他一耳光子,他这才醒了过来,惊呼道:“鬼。。。鬼。。。。老潘,我上回真的撞到鬼了!”
此时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这胖子上回是百分之百撞到鬼了,而且还被那玩意玩了一把,顺带着把自己也给绕进来了。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都在这会儿来了怕也没用,凡事还有我呢!你就按你之前的印象给我带路吧,我还真不信了这鬼还真能玩死咱们。”
胖子看着我镇定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引着我往镇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偏僻的山路份外沉寂!
深山里的天只要一黑,那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上了大门,外面没有路灯,也没有夜行之人。
天上挂着一轮毛毛的月亮,多少给这片凄黑的大地带来了一丝光明,只是这淡白的月光照在地上,却多了一分阴冷的感觉。
我跟在胖子的身后,两人手上都握着一根比拇指还粗上几许的莹光棒,莹光棒发着青黄色的光茫,把周身一米之内的事物照个清楚。这种莹光棒是属军用等级,亮度比较高,而且可以维持十二个小时之久。
出得镇外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窄小的黄泥小路,打眼望去,这条窄小的黄泥路居然直冲进不远处的一座大山深处。
望着那在月光下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我皱起了眉头,问胖子:“胖子,咱们这是要翻那座大山吗?”
“嗯”胖子应了一声,没有回头,脚下接着便往黄泥小路走去,“这儿我还认得路,就是到了后边也许会有些地方记不得了,到时就只有凭感觉瞎撞了。”
“到时再看吧!”我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急忙跟上。
一个小时不到,我们便来到了大山的脚下。抬头望去,石崖磷磷,巨木丛生,这山不但庞大,而且还非常的险峻,而脚下的小路就顺着这座险峻的大山往上漫延。
“胖子,我真服你了,连这种山路都阻挡不了你去那竹墓村,看来你他娘真是被鬼迷住了心窍!”我望着上山的小路惊叹道。
只见这上山的小路十分的陡峭,一阶阶的青石石阶有高有低,这石阶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凿出来,反而像是天然形成的,因为有些高点的石阶,一个石阶就有人那么高,真不知道上回胖子这两百斤肉是怎么上去的。我单是这样看看,脑门上就冒出了冷汗。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委屈道:“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当初为啥会愿意跑那儿去,我记得我爬这山的那会儿一点都不觉得累,真的,我没骗你。”
我无语的撇撇嘴,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一挥手道:“走吧!这坐山这么高,真不知要爬到啥时候才翻得过去。”
“上回我听老李头说这山叫双十山,意思是上坡十里路,然后下坡也是十里路,所以叫双十山。”胖子说完这话,然后便当先往那石阶走去,第一个石阶就有一米之高,胖子手撑在上面的那台阶上,双脚用力一蹬,二百来斤的身子这才登上了第一个台阶。
“靠!十里路,那得有多少个石阶呀!”我骂了一句,然后也紧随其后登上了第一个台阶,不过我登这个石阶比胖子轻松了许多,只是单手往石阶上一撑,人便翻身弹了上去。
就这样,我们不断的一个一个石阶往上爬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攀爬,我们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之处。我站直身子望了一眼山下,脑袋就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于是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那悬崖深渊。
月亮照常冷冷的挂在天上,只是此时的月光却照不到潘神保两人的脚下,因为那月光全被石阶两旁的树木摭挡掉了,地上只留下一个个黑影,那是月光射在树上产生的树影。一阵冷风吹来,一个个的黑影不断晃动,配上那呼呼的风声,就如同是一个个鬼魂在不断的晃悠。
四周响着各种鸟兽的怪叫声,本来我是不会害怕鸟叫声的,但是有一种声音却让我和胖子两人都感到头皮都直发麻,那种声音就像是婴儿在哭似的“哇哇哇~”的怪叫着。那东西也不知道是鸟还是兽,但那一定不是婴儿,因为这座陡峭的大山上不可能会出现婴儿,如果一定说那是婴儿的话,那么那个婴儿就一定是个死了的婴儿。
“老潘,你听,又有那种婴儿的哭声了!”胖子惊恐万状的指着身旁的树林,转头对我轻声说道。
其实我也听到了,这已经是第二回听到这种哭声了,这种声音就像响在我的耳朵旁边一样,很是清晰,很是诡异。
我皱着眉头看向石阶旁的树林,因为那婴儿的哭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林子里面莹火点点,那种莹光幽蓝幽蓝的,在树林之间穿来穿去,就好似鬼魂提着一盏盏的冥灯在林中盯着我一般,我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太过阴森了。
我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除了看到那些发着蓝光的莹火外,没有看到其它任何会动的东西。竟管如此,但是那种婴儿哭声还是继续在那响着,“哇哇哇~”的声音一句句直刺耳膜,传至全身,使我全身的汗毛全都竖立了起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每个毛孔。
“难道真是啥怪鸟?”我皱着眉头嘀咕着,然后准备收回目光继续赶路,可是就在我要收回目光之时,忽然,我的眼角余光好似见到了林中有个鬼影一闪而过!
这一下,把我狠狠吓了一跳!急忙重新扭头往林中看去,那个鬼影却毫无踪影,心里想道:“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当我心里正疑惑之时,突然,一股白色的强光射向了林中,刹时,那婴儿的哭声顿时便消失了。我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看,原来是胖子拿出了狼眼手电。不过,此时的胖子一副惊慌的神色,握着手电的手臂正不断的打着颤儿。
顺着狼眼手电的照射往林中看去,除了密密的树木就只有地上的那些枯枝烂叶,见还是看不到任何会动的事物,于是我扭头看向胖子轻声问道:“胖子,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东西吗?”
胖子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嗯,我看到了一个高高的黑影,在有婴儿哭声的地方一闪就没了!老潘,你说那会不会是鬼呀?”说着这话的时候,胖子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林中,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也许是吧!”我似答非答的低声说着,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山顶,接着我吓了一跳,惊慌道:“胖子,快拿出手机看看我们爬了多久!”
“哦”胖子应了一声,从裤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皱眉道:“现在是十二点钟了。唉?怎么我们爬了三个小时都还没爬完呢,我记得上回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爬到了山顶,难道这回我们爬的更慢?”
我眉头紧锁,再次朝山顶处望了一眼,心里更加慌了,惊呼道:“胖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在走重复的路?”
“什么?走重复的路!”胖子听到我的话,吓了一跳。
我点了点头,指着山顶道:“你难道没发现我们一直都停留在半山腰的地方吗?就好像我们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步似的。但是我们确实是一步步在往前走着的,按道理不可能总停留在半山腰,而且。。。而且十里路你觉得需要用三个小时吗?”
胖子经我这么一说,终于也发现了这事很不对劲,心中便开始惊慌了起来,“老潘,你不可要吓我啊?”
“我没有吓你,你知道我为啥会这么肯定,咱是在走重复的路吗?”我的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就在这时,“哇哇哇”的婴儿哭声突然又重新响了起来,气氛更加诡异了起来。
而胖子再次听到那婴儿哭声,终于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打着颤儿道:“你。。。你因为啥这么肯定?”
我指了指婴儿哭声的林中,说:“因为它!胖子,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们走出大概半个小时路时,就会听到它的哭声?”
胖子想了想,惊慌道:“好。。。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每当咱们走一段路,就会听到这种哭声!你的意思是说这声音别的地方没有,声音一直都在这里,而我们却只是在不停的回到这里?”
“嗯,就是因为我们一直都会重新回到这里,所以每半个小时就会听到这种声音!”我点点头,一脸的凝重。
“那。。。那为啥咱们会总回到这里来呀,咱们走的又不是平地,咱们可是在爬台阶呀,而且一直都在往上爬,怎么可能会爬着爬着又回来了呢?”胖子惊恐的说道。
“可能咱们遇到鬼打墙了!”我盯着胖子,一脸凝重的说道。
“啥?鬼打墙!”胖子一听,脸都吓白了,一双眼睛瞪地老大。
“是的,在这种深山之中最容易遇到鬼打墙,它们会将这路无限的延长,无论咱们怎么走都无法走出去,最终都还是会回到原点上,而此时的我们就正是如此!”我看了一眼婴儿哭声传来的地方说道。
“那咱们现在该咋办?”胖子往我身旁挪了挪身子,一双眼睛不断的警惕着四周。
四周一片凄黑,阴风呼呼,树木摇摆,地上黑影一阵晃动,我抬头从树叶的空隙中往天上看去,一轮银月高挂当空,此时正是半夜子时,我感觉这个夜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
我眉头紧锁的想了想,抬头说:“这样吧,我先在此处画上一道灵符,然后咱们再接着走,看看能否走出去。”
“嗯,那你快画吧!”胖子催了一声,然后从我手中接过莹光棒,帮我照光。
打开包袱,找出毛笔、黑墨,我便打出一个指决,将笔、墨敕了一遍。敕完之后,我就提笔沾墨,接着指决一变,毛笔便往脚下的石阶上画去,而且嘴上还一边念着咒语:“太上老君,天之尊神,吾念天地炁咒,毒杀鬼方咒,咒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瘫瘫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天师神呪至,不得相违戾,急去千里,急急如律令!”
我画的这道符叫作“破邪符”,凡是遇到阴邪之物用上此符必有效果。而且鬼打墙只是鬼魂玩的一种小把戏,对付这种小把戏一道“破邪符”足矣。
咒语正好念完的同时,灵符的最后一笔也随之画完,接着我提起右脚往石阶上一蹬,大吼一声:“破!”
这一声大喝在这深夜里份外响亮,瞬间周边的鸟兽虫鸣刹时间全都消失了,连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哭声都停止了,周边变得一片死寂!
胖子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老潘,怎么样?”
我长呼口气,将笔黑重新收回包袱里,抬头说:“好了!咱们接着爬吧,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咱们这回应当可以走出去了。”
说完,我便挎上包袱继续往山顶爬去……
一路的石阶都或高或低,但是却相差无几,就连周边的景色都无法判断走过的路是否重复,我们只能抬头看山顶的距离来判断自己是否在前进,虽然石阶四周一片凄黑,但是那山顶在月光下倒还是能看出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