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被称为蝴蝶效应。
顾洛北的重生必然会引起蝴蝶效应，比如目前他主演三部电影的主角都被更换了，比如上一辈子美国歌坛可没有一个叫做“埃文-贝尔”的歌手出现。这些事件，未来必然会引发一系列未知的效应。但就目前来说，选秀节目的出现还是遵循了历史轨迹。弗里曼特尔媒体率先联系了顾洛北，准确一点说，是直接找上门了！
选秀提案寄出去之后，才不过三天，弗里曼特尔媒体的代表就来电话了，说他们现在就在纽约，希望能够安排会面。而华纳唱片那里，石沉大海，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其实，这很正常。李-凯莱赫虽然是创新派的代表人物，但他终究还是一名商人。上一次会选择帮助顾洛北，甚至对顾洛北另眼相待，主要就是因为“版权”两个字，这可是和华纳唱片息息相关的，让李-凯莱赫做出了合理的判断。
但这一次，选秀节目的提案却不同，且不说和李-凯莱赫的利益并不贴切，让他无法如此热心；单说这个提案本身，“流行偶像”在开始海选的时候，可是被无数人嘲笑的。大家都不相信，能够通过“海选”的方式淘出音乐人才，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无数的专家对于所谓的选秀都不看好，甚至断言英国独立电视台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就算有了“流行偶像”第一季的成功，福克斯电视台引起该节目，制作出“美国偶像”的第一季时，也依旧不被看好。
再说，华纳唱片和华纳兄弟虽然同属于时代华纳集团旗下，但完全是两个独立的公司，并不存在直接的联系。所以，李-凯莱赫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也是预想范围之内的结果。
弗里曼特尔媒体在电视节目制作上，拥有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这在后来已经被证明了，所以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出正确判断，亲自到纽约会见顾洛北，也就不能算是意外了。
黛博拉-约翰逊，从她递给顾洛北的名片上看来，是弗里曼特尔媒体的媒介主管。媒介主管不是应该负责接待媒体记者的吗，为什么会被派来和自己谈这个方案的合作。不过这不是顾洛北需要考虑的问题，如何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核心问题。
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帅气得超出想象，虽然那双眼眸透露出稳重沉着的气息，但那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打扮，还是泄露了他的年轻。简单的问候之后，黛博拉-约翰逊微笑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贝尔先生，弗里曼特尔媒体对于你的提案，十分感兴趣。”
商人都想利益最大化，这是一种本能，黛博拉-约翰逊自然也不例外。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来意之后，黛博拉-约翰逊就在观察桌子对面这位少年的表情。谈判的商人是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只有经过试探，才能确定谈判的标准，也才能揣摩出谈判的方法。黛博拉-约翰逊对于顾洛北，目前的认知，仅仅局限于独立音乐人、独立电影人而已，至多再加上一个“冉冉升起”的形容词，关于顾洛北和苹果公司的交易，她暂时无从得知。
所以，一开始，黛博拉-约翰逊就在观察顾洛北的神情变化。可惜，她失望了。因为眼前少年的脸上波澜不惊，一点欣喜、激动的毛躁都没有，内心的波动更是没有任何迹象，这无疑会增加谈判的难度。
黛博拉-约翰逊可没有时间对顾洛北的沉稳表示赞赏，接着就说到，“不过，想必贝尔先生是没有做过市场调查吧，对受众的具体定位，对海外市场的调查，对市场效果的预期，方案里可都是泛泛而谈。”黛博拉-约翰逊的脸上依旧只是淡淡的微笑而已，但话语里的自信却在一点一点增加。顾洛北方案里如此大的疏漏，显然正式弗里曼特尔媒体的优势。“要知道，一个电视节目能否成功，除了优秀的制作团队，出色的节目创意，最重要的可是受众定位，这关系到了电视台的选择、播出时段、宣传策略等核心问题。”
黛博拉-约翰逊在说话时，顾洛北并没有急着做辩解，只是认真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十分淡然。关于这些漏洞，顾洛北又如何会没有想到，他是故意留下来的。
对于这个选秀方案，顾洛北有很清晰的认识。这只是一个节目的创意而已，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如果弗里曼特尔媒体看到这个方案，并不找顾洛北合作，直接把节目制作出来，顾洛北绝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只有等节目制作出来之后，才能注册版权，这时节目的权益才受到法律保护。在节目制作出来之前，顾洛北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权益在手。所以，顾洛北必须在方案里留下一些漏洞，包括规则方面，顾洛北在方案里也没有做详细解释，只是列了一个框架出来，具体的实施方案并没有包含进去。
不过，黛博拉-约翰逊说这些话，却不是在咨询顾洛北，而是在为自己添加谈判的砝码。贬低对手的筹码，增加自己的砝码，最简单的谈判手段。
“贝尔先生，你觉得呢？”黛博拉-约翰逊最后总结到，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虽然心里对这次谈判暂时没底，无法下定论，但面上却不能显出来。
“约翰逊女士，我想贵公司应该已经在做目标受众调查了吧，还有市场效果调查，不过结果没有那么快出来。”顾洛北无比肯定的话，让黛博拉-约翰逊内心有些意外，听这口气，似乎是十分肯定弗里曼特尔媒体的行动，而不是推测，“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贵公司一些信息，至于是否相信，就取决于你们了。”顾洛北接着扔炸弹，黛博拉-约翰逊的眼睛停留在顾洛北的脸上，一动不动。
“选秀节目要取得成功，就必须创立品牌，有质量的保证。真实，就是节目的质量保证，就连制作节目的我们自己，也无法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保证百分百的真实，才能让观众买单。”顾洛北说这话时，想起上一辈子国内选秀节目所谓的黑幕丛丛，倒是欧美国家的选秀节目黑幕新闻就少了许多，“让观众来决定比赛的结果，就是节目引发观众热情和成功的关键。如果运作得当，这在全世界都可以传播开来，毕竟世界各地拥有一个音乐梦想的人，可是到处都有的。”
“至于观众的定位，我想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会是一个很正确的定位。”顾洛北端起眼前的咖啡，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就好像笃定弗里曼特尔媒体一定会为这个方案买单一般，“这个年龄段正是拥有梦想的阶段，也是最有可能参加比赛的年龄，当然也不排斥有子女的父母，受吸引之间对节目表示关注。”
黛博拉-约翰逊看顾洛北的眼神炙热了一些，这些讯息，和弗里曼特尔媒体推测的结果一模一样，虽然还需要做具体的市场调查进行认证，但这个年轻人的眼界确实十分出色。
“那么，贝尔先生对这个方案的成交条件是？”黛博拉-约翰逊很快就切入了重点，她一开始就表达了对这个方案的兴趣，现在对顾洛北也有一点的了解了，所以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了解顾洛北的条件，试探顾洛北的底线，从而展开讨价还价。
虽然比预想快了一些，但顾洛北知道，弗里曼特尔媒体对于选秀节目的价值早就有了清晰的认识，他们是绝对会为这个方案买单的，重点只是在于利益分配的差别而已。
“版权共享！其他条件我们可以慢慢磋商。”顾洛北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他很清楚选秀节目挣钱的项目有很多，但顾洛北目前能把握在手里的也只有版权了，所以他必须把握在手里，其他项目让步一些倒无所谓。
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认识，胆识过人、目标清晰，一直到此时此刻，黛博拉-约翰逊的目光之中才流露出了对顾洛北的一丝欣赏。
虽然黛博拉-约翰逊想把版权完全掌握在手里，一次性买断，毕竟版权在手，把节目贩卖到其他国家绝对是只赚不亏的！但顾洛北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果断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所以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不过在最后决定之前，作为一个名商人，黛博拉-约翰逊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可以一次性买断，我们希望贝尔先生可以开出一个数字。”
这一次，顾洛北并没有像上次面对史蒂夫-乔布斯一样说出一个“一千万”的数字，而是直接摇了摇头，“不可能。”
黛博拉-约翰逊心中了然，当机立断，“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今天的谈判，进展得比顾洛北想象顺利许多，至少比上次和苹果的合作顺利，主要还是因为弗里曼特尔媒体对于选秀节目的前景是看好的，并不需要承担数字音乐商业化的风险，所以出手也就少一些顾虑。
当然，这只是初步达成共识罢了，在白纸黑字签合同之前，一切都还是有变数的。
今天第二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