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凡松死了?胡说,胡说,一派胡言。”千凝有些慌乱的瞪着朱颜:“他明明去镇守边关了,怎么会死!!”
朱颜对她惊慌的样子有些诧异:“赵凡松镇守边关,可是华国军队从清远城绕道,直逼京城,攻陷了白宫,他带着两万精兵从边关撤退,救援京城,可是为了站在城楼上的千凝公主放弃了将军令,后来被千凝公主一刀刺入心脏,含笑而终,这是天下子民都知道的。就算你是冒牌货,这种大事不能不知道吧!”
“住口,住口,你住口!”千凝疯一样的叫喊,声音竭斯底里。她双手捂着头不住的后退:“你在胡说,你在胡说!!本宫与赵将军相交甚好,怎会杀他!!说什么白国已灭,凡松已死,通通是骗人的,你们几个人到底为什么串通一起骗我?将我绑架到这种荒山野岭又是为了什么?源哥哥,你出卖我,我这么相信你当你是哥哥,你竟然出卖我,你们没一个是好人,没一个是好人,全在骗我,全是骗子!!”
“停住,停住,不要再退了,不要再退了!”段归源见她脚步凌乱,几近疯狂,已退至崖边,焦急的呼唤。
凤水云见她如此狂乱激动,眉头微皱,抬步向她走过去,未走两步,千凝大声冲他叫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谁都不准过来!!我不信你们,我谁都不信,我要回宫,我要回宫!”
朱颜见她如此疯狂的样子不像是伪装,也有些迷惑不解。“你既然是冒牌的,这些事情与你有何关系,怎么如此伤心?”
“我就是千凝公主,我就是,我没有冒充谁,我就是千凝!!你们串通编了这么多谎话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小心,不要再退了!”“停!”几声急呼尚未落声,千凝已惊叫一声,腾空后仰下去。
凤水云提步上前,只抓住她飞舞的衣袖。段归源看着她的身体迅速下坠,心急如焚。李叶跺脚大叫:“怎么又掉下去了?又是这个崖!”
明明很悲惨的事情,被李叶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好笑了。
朱颜跟着起哄:“以前也掉过?怎么还活着?”
“刚好段公子和我们国主来了,接住了。这次,唉。”李叶叹气。
凤水云与段归源对视一眼,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悲伤。
“反正也不是你的玉妃,凤国主不用如此伤心吧。”段归源有些讽刺的开口。
凤水云的手微微颤抖,握着扇柄的手背青筋暴露。“不是凤晤的玉妃,可还是段公子的相识呢。段公子刚才不是非要抢人吗,如今人已落崖,段公子怎么不跟着一起跳下去以示情深义重呢。”
“好了,都不用吵了。”朱颜挥挥手,也凑到崖边看了看:“她落下去的方向似乎是若水潭,死不了,还是下去看看吧。”
朱颜拂了拂被风吹舞的红纱:“不过这个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千凝公主,而且不像是作假,更能伤心之下掉下悬崖,有些古怪。”
凤水云与段归源都眉头微皱,那个想法都又相信了一分。
等到凤水云几人飞奔下山寻到若水潭时,已是下午,潭水幽碧,深不可测,李叶四个侍卫潜入水底查看了一翻,什么也没有发现。后来朱颜在潭边的石头上发现了一堆水渍,以及看到水边有马蹄印,猜测千凝已被过路人救起并且带走了,几人才放下了心。
夏天的太阳照的人皮肤刺疼。
千凝呆呆的蹲在湖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好久好久都不敢承认那是自己。她轻轻的伸手去触摸水面,平静的湖面立刻漾起层层波纹,一圈圈向外散去。
“不用照了,那就是你。”磁性的男音响起,带了些慵懒。
千凝转头,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凤凰儿,白国如今没有了,我要去哪?”
凤凰儿眼睛微眯,摇着一把大扇子:“你忘记了不少事情,不过你的亲妹子冰烟还活着。在华宫里,受封为嫔,以她的那种柔弱的性格估计在宫里也不好过。你不打算将她偷出来吗?”
千凝又低下头看着水面,水里面那个跟自己对视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可是我能有那个力量吗?”
凤凰儿唉了一声:“你是很有潜力的,你都不记得自己杀了华王的事了。一刀毙命,够狠,够准。不过也赔上自己的性命了,这么现在搞成借尸还魂了。”
千凝无意识的用手指搅动着水面,“那你要进宫干什么?”
凤凰儿咯咯一笑,美丽妖艳的脸上添了丝神彩:“当今华王爱男色,我去应征了。”
“啊?”千凝打了一个愣,差点歪进水里。她将凤凰儿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翻:“你做男人不是做的挺好的吗,再娶个媳妇,生个娃娃,过正常点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干吗给大王当男宠啊。”
凤凰儿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在哀叹:“都怪我生的一幅美人脸啊。我天生注定就是靠别人养的。以前我跟白王,白国灭亡了。然后我跟凤王,他把我赏给荣华公主了,然后他和公主都死了,凤晤也换国主了。如今我只能跟华王了。”说完一声低叹。
千凝听的浑身发毛,你跟白王,白国完了。你跟凤王,凤王完了。现在你又想跟华王?……
千凝勉强将自己的表情收敛起来,装作一幅淡然的样子:“那你要怎么安置我。”
凤凰儿长吁短叹:“你跟冰烟姐妹一场,不能看着她受苦吧。这样吧,我进了宫后,你给我做丫环,天天伺候我,我瞅机会帮你救出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