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炼灵大会结束之后,已过了一个多月,水霁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进行炼灵,便是对小喻姑娘软磨硬抗,从小就习惯自给自足的他,这里安闲的生活反而令他苦不堪言,如今竟还派来一个丫鬟服侍,更是让他如坐针毡一般。
“小喻姑娘,我说了多少遍了,这房间我自己会打扫的!”
同样的话水霁不知说了多少遍,心中难免有些怒火,此番语气中透出一点火色,小喻听了,立马抽泣起来。
“水霁少爷,我若不帮你把这些打理好,付管家怪罪下来,到时候...”说着说着,小喻蹲在了地上,埋在膝盖里痛哭。
水霁何时见过女子哭泣,哭声越大,他越是手足无措,“这该怎么办啊”,心中如被一块大石压住。
暗叹一声后,他立马扶起小喻。
“小喻姑娘,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以后也不会了。”水霁温言细语,生怕语气重了。
小喻闻言,揉了揉眼眸,盈盈一笑,点点头又拿起扫帚四处打扫。
“哎”
水霁心中十分无奈,这样的生活的确不适合自己,干脆出去走走。
孙付两家为了矿山,已经争夺数年,奈何双方势均力敌,都讨不了丝毫便宜,反而导致矿山闲置这么多年,无人开垦。
终于双方达成一致,决定将矿山均分两端,结果仔细考察后,又发现矿山的两面有明显的差异,就此再次出现争端。
水霁徜徉在一处小道上,闻见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便好奇的靠了过去。
“你听说了吗,矿山的东面分于了我们付家,东面向阳,那可都是财宝啊。”
“真的假的。为何孙家甘愿将东面让出?”
“还不因为付耀少爷被孙家少主在大会上痛扁一顿,而且这次孙家又多出了一个先天触灵五层!孙家主高兴呗。”
“呵,我看这付耀真是活该,不过倒也为族内做了一次贡献。”
两个青年在庭院的一角窃窃私语,还不时的扬扬嘴角,给水霁一种贼眉鼠眼之感。
“这次去矿山,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好处呢。”
随后两人不再停留,边走边说,水霁听闻矿山,略微思绪,立马跟了上去,与二人擦肩而过,故作迟疑。
“两位兄弟,请问最近付家可有什么安排?”他转过身来,满脸笑意道。
其中一人眉心微挤,可看他样子应该没有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上下打量一番,付家子弟众多,难免有几个不认识的。
“你是付家之人?”青年询问道,可想他疑心很重。
水霁的衣着也不再是以前的粗布麻衫,而是小喻按照他的习惯,精心准备的短袖罗衣,与此一来,倒像是付家子弟。
“当然,难道付家大院内还有外人吗?”水霁摊手扬言。
“那你为何连矿山之事也未能知晓!”,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另一位青年,突然一语道破。
“二位有所不知,因为炼灵出错,以至于好几天昏迷不醒,方才刚醒来,对付家的事一无所知,所以还麻烦告之于我。“他无奈一笑,神采黯淡下来,解释道。
闻言,二人皆是一惊,炼灵出错,才昏迷几天,那还真是铁树花开的奇迹,要知道曾经有位付家之人炼灵出错,经脉全数断裂,只剩下了半条命,从那以后,付家的小辈们炼灵都会有专人指导。
对于水霁的遭遇,二人有些同情,神色缓和很多,粗略讲述。
“我们付家包揽了城外矿山的东面,于是这几天大量召集族人,甚至一些身强体壮的百姓,去矿山进行作业,当然有可观的报酬。”
突然话锋一转,又突然补充道,“我们二人闲来无事,所以想去矿山帮帮忙。”
水霁微微点头,心中若有所思,有事做还能赚钱,那自己岂能不去。
“请问如何才能去往矿山?”
“今日应该是在城南招收,你可去那里瞧一瞧。”青年稍稍琢磨,回答道。
说完两人急冲冲的离开,似乎不太愿意与他接触,见状,水霁也不再多言,朝着二人答谢一声,思索片刻,往宅院大门的位置走去。
不得不说付家真是财大气粗,宅院之大,连天连镇也有所不及,来了这里那么天,水霁甚至未能将整个付家的方向摸索清楚,如今溜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宅院大门,呼出一口气,信步走去。
此时,付管家刚好在院门处,似乎在张罗着什么,水霁见后,两眼一亮,微笑道,“付管家。”
“水霁,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付管家闻声,放下手头的事情,转过身,扬了扬嘴角道。
水霁也不隐瞒,挠了挠头发,“付管家,我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心里闷得慌,所以我想去矿山帮帮忙。”
付管家欣然一笑,水霁这孩子从小就在田边摸爬滚打,做惯了农活,这种闲适的生活倒还苦了他了,可家主最近又不在,这事该不该与他商量一番。
见付管家面露迟疑,水霁猜测一二,应该是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乱子,难与付大叔交代,可在山间流窜管了,怎么可能会出事。
“付管家不必担心,我时常在天泽村的后山砍伐树木,矿山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水霁极力解释,生怕自己出不了付家。
闻言,付管家再三斟酌,自己的担心可能是多余了。
“好吧,那这样我去给他们打声招呼,你不必去特地去报名,直接去城北,那里会有人接应。”紧接着又将他的一块令牌递给水霁,招过来一旁的士兵,沉声道,“你将水霁带去城北,这边的事我再安排其他人做。”
“付管家,我得向小喻打一声招呼。”水霁疾言道,虽说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可是自己一声不吭就走了,实在是不礼貌。
“没关系,我待会儿派人告诉她一声,不过你得房间还是得要有人打理。”,在付管家眼里,一位丫鬟根本不值一提,见水霁相当认真,只好顺了他的意思。
踌躇片刻后,水霁点点头,将付管家的令牌放于裤中,跟着士兵往北面走去。
“还是得给国源交代几句。”,见水霁走后,付管家低声喃喃,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出现什么岔子。
城北相较于其余地方要朴素许多,到处都是民居闹市,许多个小孩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街道两旁更是有许多百姓就地做起了生意,令水霁不经意想到天连镇。
“不知田姨现在在干嘛,等我此次赚了钱,一定要回去给她买好吃的!”水霁信誓旦旦,心中怀揣一腔热血,身前的士兵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深怕他在这人挤如潮的地方跟丢了。
士兵穿着一身铠甲,水霁清楚看见他的脸颊流下一串串汗水,想必这人多的地方让他热得慌,相比之下,自己一身短袖,倒是清闲自在。
终于走出了城门口,士兵将头盔摘了下来,将汗水甩了一地,恭敬道,“水霁少爷,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同他们说一说。”
水霁点了点头,前方有数十号人,大多都袒胸露背,其余的都穿着一件粗布短袖,很明显都是付家招揽的壮汉,只见士兵走向了站在这伙人队首的男子,他穿着黑色武士服,全身的肌肉隐约可见。
“班爷,付管家让我将那水霁少爷交付与你。”,士兵毕恭毕敬道。
付班虽说不是什么灵士,但作为付姓之人不同于他们这些从外面招进一般,且还是一个小头目,自然在士兵中有不小的威望。
“水霁少爷?”付班闻言有些诧异,常年在外所以对家族内的事宜不是很清楚,可水姓之人,为什么在我付家成为少爷。
“班爷有所不知,据族内传言水霁少爷是家主夫人的亲属,在付家站住一些时日。”士兵看出了付班的疑惑,解释道。
付班微微点头,似乎还有些不解,士兵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
“我侧听到他与付管家的谈话,水霁少爷说他闲来无事,想去矿山帮帮忙。”
“闲来无事...”
付班一听,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