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臣弟侍卫范严,臣弟派他随皇兄的精兵一起前往西郊,想必是有情况禀报。”
“传。”
范严快步走进干清宫,但是眼神不住与禾郡王交流,交杂着复杂的情绪,走到御前,微微顿了顿。
“快说,情况怎么样?”
“皇上,娘娘、郡王,我们赶到西郊之时,的确有一个山洞,但是并不是隐蔽的,我们进山洞搜查了,里面确实有大的空间,但是并没有所谓的铁牢,并没有被关押的女子,但是地上显然有处理的痕迹,想必有什么也是提前撤离了。”
飞飞和禾郡王都在震惊紫鸢真的是无所不能,从被发现到派人去,短短几个时辰便可将全部痕迹抹去。
听到这个消息,飞飞如雷贯耳,跪在地上的腿微微颤抖,身上冷颤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皇上,娘娘,臣昨日来探望完娘娘便去了黄大人府衙,并留下吃了顿便饭,并未去所谓的西郊,黄大人可以为微臣作证。”
此事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件事情和紫鸢、紫秦无关,这次真的不能扳倒他们,以后恐怕真的要让这个真凶逍遥法外。
“梁飞飞,此件事情,你还有何说辞?”
“皇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以上所说的千真万确,是我和禾郡王亲眼所见,若非真实,必遭天打雷劈。”
“皇上,确实如此,但是也有可能昨日我们离开时惊动了里面的人,他们才会这么快撤离,飞飞也是照事实说话,请皇上和娘娘不要怪罪她。”
“禾郡王,污蔑娘娘是杀人凶手,罪可是不小的啊?”这个时候紫秦站出身来替他姐姐说话,无意之间嘴角流露出了让人恐惧的笑容。
“此话也在理,那爱妃,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紫鸢双眼微皱,慢吞吞的说:“皇上,此事臣妾也确实委屈了,但是梁飞飞和禾郡王也是出于对这件案子的紧张的合理怀疑,现在事情水落石出,确实不关我们的事情,污蔑贵妃的罪臣妾也不想追究了。”
“姐姐?”紫秦一脸不甘。
“哈哈,不愧是朕的爱妃,容人之度脸朕都自愧不如啊。”
不愧是贵妃,真是聪明绝顶。
“唉,皇上,臣妾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这追究之罪可免,但是臣妾也是当朝的贵妃啊,也不是说受罪就受罪的啊。”
“哦……”皇帝猜准了她不会追究,但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招。
娇身一起,婀娜多姿,一步一摇摆的来到飞飞眼前,将飞飞搀起。
“我看今日气氛这么严肃,臣妾也来提一桩美事吧。”
“美事?”众人更惊呆了。
“皇上,这件事情臣妾虽受委屈,但是臣妾不怪飞飞,她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反倒是我很欣赏啊,趁着今天都在,皇上你做个媒吧。”
“爱妃,我们正在商讨案子,你怎么就扯到做媒的事情上了呢?”
“皇上,事情已经云开雾散了,还有什么好商讨的,我看十七弟一直很喜欢飞飞,我才想让皇上做这个媒的。”
禾郡王和飞飞现在才明白紫鸢打的是哪门子的主意。
飞飞的俊脸速的红了,其实自从禾郡王将自己从密室里面救出来,自己对他的感觉就慢慢的变化了,那种微妙的变化就像当初自己和萧煌一样,如今物是人非,感叹一直在身边看风景的人。
“多谢皇嫂的美意,此事我想还是我们两个自己做主吧!”
“哎,十七弟此话也差已,既然你们都有意,朕也方便在这做个媒,这样也好让你们风风光光的成婚,这样一来以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销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皇帝也是聪明人。
“但是有一件事必须丑话说在前头,十七弟的嫡福晋已经早有人选,就是南国的公主,飞飞你就只能做个侧福晋。”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您做媒怎么可以委屈别人呢?皇上……”
周围顿时一片寂赖,只有禾郡王的声音回荡在干清宫。
“皇上,民女愿意,只是不知道区区一介草民可否配的上王公贵族?”飞飞的话音打破了焦急的气氛。
“飞飞?”禾郡王迟疑的看着飞飞,虽是暗昧着,但是真当突然娶了飞飞做妾,便是又喜又无措。
“皇上,自从飞飞在桐村被禾郡王救出的一刻,飞飞就许定了终生,不要误会这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我生命的重生,只要真心相爱岂是贪了个名分。民女现在只要禾郡王一句话,是否真心爱着飞飞?”
“皇弟,你的意思呢?”
禾郡王冷峻的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慢慢走到飞飞身边,弯腰将头凑近她的耳边:“你都不知道我是否真心爱你,你就敢嫁给我,将来有一个南国的公主,你也受得了?”此语如同细针般扎入飞飞的心里,嘴角微扬,转头正好和凑近的禾郡王四目相对,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怜惜。
“我确定你是爱着我的。”
见两人眉角露出笑颜,皇上才放心的一拍桌子:“择日成婚。”
圣旨一下,无还转余地。
后来飞飞和禾郡王再次到山洞确认,早已面目全非,看来这次查出真凶是难上加难,再加上紫家的权利地位恐怕无望,更招来了紫家的记恨和防备。
飞飞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当日被关在尽头那个牢笼中面没有全非、蓬头垢面的人,那种急迫颤抖的眼神,飞飞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这里没有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了,“飞飞,你怎么了?”禾郡王几次问答都得不到回应,硕大的泪珠从飞飞的脸颊滚落下了:“明明就可以救她们的,为什么一下子全部都逆转了呢,她们都被转移到哪里去了,还是全部被灭了口?”
“飞飞,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以后紧紧盯着紫秦相信他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飞飞无力的扶着墙壁起身,“啊!”不小心手被墙上的什么东西划伤了,细细看来是原来在墙缝中有一只耳环,似曾相识的感觉,透明的白色水晶中镶嵌着紫色的水晶。
“嘉彦快过来看,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只耳环?”
“这个想必是上次那人故意留在这个缝中。”两人顿时相互对视一眼后明白了此人便是要给他们留下什么线索,才会将自己的耳环镶嵌在这石缝中,若非手被划伤,实难发现。
“但是这只耳环我怎么这么熟悉。”飞飞在脑海中搜索着以前的记忆,突然全身一个冷颤,目光惊恐,突来的惊慌吓了禾郡王一跳。飞飞拉起禾郡王向山洞外跑去,全然不顾身后一脸迷惘的他。快马加鞭往梁府驰去,问什么也不答应。
仓皇下马推开梁府的大门,院中沈雪正在和小雨正在忙碌着吩咐家丁置办着府邸,到处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看着愣愣的飞飞和禾郡王。飞飞的脸看不清表情,只听沈雪迎面来:“哎呀,飞飞你个丫头,禾郡王来了你也不让他里面坐,你们快成亲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那种话语就像是客套话一样。
“伯母您客气了。”
“娘,我今天很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禾郡王你要不先回家吧。”
“唉,来了怎么也得吃个便饭吧,来来来,不要走。”禾郡王被沈雪和小雨拉到客厅去见梁文。
梁文自从接到皇上的圣旨,便开始忙碌了,终于要嫁女儿了,怎么也要办得风光点。
“伯母、伯父我还是去看看飞飞吧。”
“好,你去吧,让她来吃点。”梁文喜梢之上略带愁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了心事做爹的不用说也看的出来。
禾郡王还未走出门便见飞飞来了,脸色较刚才好了许多:“大家不用等我,快吃饭吧。”大家将梁家上位让给禾郡王,飞飞捡了个靠近沈雪的位置坐着。
“小雨啊,你去把我房间梳妆台上有个红色的盒子拿来。”
“小姐,你要拿盒子干嘛?”
“叫你去你就去吧。”
“哦。”小雨一脸疑惑的放下筷子,等小雨走后,飞飞从水袖中拿出一个紫色的锦盒,十分的精致:“娘,如今女儿要嫁人了,很舍不得娘。”
“傻丫头,郡王府又不是很远的地方,可以经常回来啊。”
“总归是不能经常侍奉左右,娘,这个是我去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一对耳环,据说有药疗功效,您看看。”
沈雪接过盒子,看着盒子异常别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水晶耳环,耳环通体呈透明状,里面隐隐的包裹着紫色的水晶,发着暗暗的紫光。
“哇,好漂亮,好奇特啊。女儿啊,娘这个不经常出门的老妇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紫色水晶耳环呢。”
禾郡王明显的感觉到了飞飞脸色骤变,两眼之中透着从未见过的恐惧。
“飞飞,你怎么了?”
飞飞不禁全身一个冷颤:“没什么,娘喜欢就好,这个是我千挑万选送给娘亲的。”
“谢谢你女儿。”
随后飞飞将小雨拿来的盒子中的一个奇石送给了梁文。
饭后飞飞借送禾郡王之名出了府,外面微雨蒙蒙,但是挡不住飞飞狂奔的脚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油然而生,扯住了心、扯住了肺,不能呼吸:“啊……”飞飞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湖面大喊,娘亲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