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襄莲没想到妙然会这样说,初时的坏印象,也在这样开诚布公的聊天中,慢慢化解,她慢慢发现眼前的女孩,跟自己想像的大不一样。无形之中,竟然也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见面,和儿子的反应了。
而那个时候的云染酒店,总经理室。
“签字吧!以后,你只需要拿分红,公司的股东大会和任何事务都不用操心。”
慕容冬儿看着顾西爵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眸光抖动,特别为今日见面而描绘的精致妆容,慢慢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她双手紧摁着小手包,瞪着文件半晌也没有动手碰一下。
最后,她猛地抬起头,已满眼盈泪,楚楚可怜。
“顾西爵,你就这么想了断你我的关系吗?你就连让我见你一面的机会也不给了吗?你就这么觉得我多余,想要把我赶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再出现在你和你的家人面前吗?我就这么糟糕,让你嫌弃连个朋友也做不了吗?你怎么就能如此狠心无情,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糟蹋我的感情!我是人,一个女人!”
顾西爵只是从桌上的纸盒里,扯出两张抽纸,面色冰冷无温,任女人如何哭嚎,始终一片疏离的神色。
待慕容冬儿抽泣完,他才开口,“冬儿,如果我真狠心无情,我就早就追根究底,把那些莫名其妙所谓的巧合都通通兑实!”
字字铿锵一落,慕容冬儿眉梢都是一抖,没有抬起头。
顾西爵的目光却愈发锐利,接道,“若非顾念那五年之情,若非还把你当个朋友,若非还不想真的撕破脸让一切变得不堪,你以为我大哥背后胜过黑龙组的情报机构会查不出往事的真相?”
他又将合同一推,慕容冬儿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脸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顾西爵将一切看在眼里,仍是说,“冬儿,咱好聚好散吧!签了这份合约,你就回赌城老家,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妙然面前了。不管,你是用什么借口。否则,就别怪我真的不念旧情,把事情做绝。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啪地一支依金笔被放在了合约上。
同时,顾西爵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他心里还琢磨着尽快处理完这事,回头去接妙然母子一起吃晚餐。最近因为他工作太忙,他们一家四口,不,五口,已经很少一起聚餐了。
慕容冬儿瞪着桌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覆胸口的翻涌,最终仍是抖着手拿着笔,签下了大字。
而这一切,看在顾西爵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
希望从今以后这一切就以了断!
签完字,一份合约递到了慕容冬儿手上,她抖着手接过,心里却如涛天巨浪般翻涌着满满的不甘和憎恨,几乎疯狂。
可是她掐疼了自己的手也没有显露在脸上,只是下颌紧紧咬着,缓慢地转过了身。
顾西爵迅速将保险箱打开后,将合约放了进去,恰时一个电话打来,铃声都是吉祥三宝的歌曲,他想着家人,手脚忙乱间,柜子里的文件就跌了出来。
这个时候,才打开办公室门要离开的慕容冬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失魂落魄地打开包包,拿手机时却散了一地的东西,接通后,却是表妹慕容秋儿打来的。
“表姐啊,我妈说下周港城有一个重要的慈善晚会,是由京上一位大员的夫人亲自招开,专门为先天命患儿慕捐的,要你找人打听一下,给咱们家弄个票……”
慕容冬儿囫囵地应着,才蹲下地去拣东西。
然而,她耳朵里更多地听到的是顾西爵轻声细语,用着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温柔语气对那边的人说,“老婆,这快入秋了,港城的台风天风大得很,你别带着孩子在外面瞎晃悠了。赶紧儿的!乖,听话,你不想着大的,也要为你肚子里那小的咱小幺幺儿着想啊!得,我马上就来接你们,等着啊……呵呵,月月乖,MUA,亲了……小皇啊,帮爸爸看好妈咪,别让她乱跑……好咧,爸爸马上带着大风车来接你们……”
当脚步声又响起时,她迅速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站起身,回眸一望,强行牵起了唇角,说,“西爵,我……祝你和妙然,永远……幸福。”
然而,她的声音却似因为泣音而停顿了一下,其实是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了顾西爵手上拿起的一撂混乱的文件封面上,几们醒目的大字《婚姻契约书》。
当顾西爵的车已经离开时,慕容冬儿又突然跑了回去,秘书处的人听她说有东西拉在了总经理办公室里,就很为难。
慕容冬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士很尴尬,最终还是让她进了屋,却突然昏倒,吓到男士立即跑去找医生,她便偷偷关上了办公室门,去开保险箱。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如此娇滴滴的名媛淑女,竟然却是偷盗中的个中好手,不消三十秒,保险箱就被她打开了。她的这个秘技一直不为人所知,也都是因为家中祖上有训的缘固,而这项技能也的确跟赌术有莫大关系。毕竟有些苟且之嫌,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掀之于口,未想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看到文件时,她心中一亮,立即将其收捡了起来,和刚才的合约塞了一起。
当那秘书找来医生时,她便谎做无事,立即离开了酒店。
当晚。
容襄莲听说顾西爵要来,便立即告辞离开。
妙然见到顾西爵后,亲切地跟他谈起了与其一见如顾的容女士,由于容襄莲没有告之真实姓名,顾西爵听后隐约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