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一个比我大了许多的男人,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他还亲过我,抱过我,可是……他就是不承认,还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闹的我可难受了!”
漪澜捂着帕子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依你所说,这种男人,就是个闷罐子,你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是不会跟你表白心事的!”她附在芸芸耳边细语了几句,笑地越发得意了。
“澜姨,这能行吗?万一……”
“万一什么!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吗!那样正好,让他不得不负责了!”言罢又自柜中取出了个包袱塞给她,“喏,带着它去,必能事半功倍,相信我吧孩子!”
芸芸心一横,抓起了包袱便向楼下喊道,“大哥,快来结账啊!”
当褔容安将银票递给漪澜时,她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仍推诿着,“都是朋友一场,何必这么客气呢!”
傅芸芸镇重其事道,“澜姨,你就收着吧!若此事当真成了,我一定再给你包一份大大的媒人红包!”
兄妹俩走在黄昏的市集大街上,芸芸异常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好松快啊,大哥,今天让你破费了!”
“小事一桩,只要我们府中一宝开心就好!对了,方才你在绣坊买了什么?”
“是女儿家的东西,不告诉你!”
看着小妹重获新生的灿烂笑容,褔容安也长舒了口气,摸了摸怀中的盒子,不禁一笑。自己显少上街,方才等小妹时,抽空在御赏堂买了盒杏花江的胭脂,也不知道芙婉可喜欢。
晚膳时,芸芸胃口极好,一连吃了两大碗饭,早早便回房关起了门开始折腾。阿衡备下的花瓣香汤令满室烟雾缭绕,香氛扑鼻。小丫头解开包袱,发现澜姨所说的秘密武器竟是一本老旧书册,和一套半透明镂空勾花的粉色寝衣。
小肚兜和平日自己所穿的样式大不相同,芸芸套在中衣外试了试,半尺来宽的布料仅仅只够遮住半熟的小蜜桃,上缀的带子也极纤细,似乎稍稍用力便能扯断,外罩的寝衣倒是舒软清透,只是除却镂空的梅花,几近透明。
“这样羞人的衣服,真的能行吗?”
傅芸芸纠结了小半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香汤沐浴,玉露春风,若隐若现的战服加身,一头如瀑黑发松松地挽成了髻,娇嫩的容颜霎时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风情万种。
为避人耳目,小妮子着意寻了件黑袍,将一身的装备拢得严丝合缝,方敢出了角门,悄悄潜至客居。
青竹掩映下的雅室屋宇漆黑一片,芸芸立时便松了口气,“呼……还好师父不在,不然突然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该有多奇怪呀!”
中堂府的客居,是三兄妹儿时淘气捉迷藏常来之地,个中结构摆设已尽在小妮子心中。傅芸芸摸黑推开房门,很快便找到了床榻,褪下黑袍,照着漪澜所出的主意滴溜钻进了被窝。
“师父的被子可真香。”
秋日的静夜落落无风,她安稳地躺在陆茗睡过的锦衾之上,独属于师父的清雅味道钻入鼻底,闻之沁人心脾,想入非非。不知过了多久,芸芸不知觉打了个盹,被窗外潺潺雨声所惊醒。
“这么晚了,师父怎么还不回来?这雨来的急,也不知师父可有带伞……”
她正欲起身,中门“咯吱”一声蓦地被推开,透着床边帷帐看去,湿漉漉的履靴踏入房中,渐渐向内室而来……
上隽青竹的玄色锦袍倏地被脱落在地,芸芸只觉渗进一丝凉意,一股男子独有的气息袭来,陆茗掀开锦被,便躺在了佳人身侧。
两人同卧于一张锦被之下,虽间隔了少许距离,彼此的温度却逐渐上升。师父的呼吸清晰可闻,带着女儿红特有的醇香,越发令她手足无措起来,原本的计划霎时被抛诸脑后。
酒醉的陆茗呼吸冗重,许是身子发热,他随手扯开了中衣,露出胸口的一片雪脯。芸芸侧着身子紧贴在床壁边,看着盈盈月光下的极美景致,面泛潮红,喉头不自觉一动。
对自己的寝榻,陆茗向来要求极高,壁角处传来的细微声响令他煞是不快,闭眼对着声处摸索而去。芸芸眼见最尴尬的事就要发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锦被向上一掀,翻身便扑向了师父……
厚重的锦被将两人遮了个严实,密不透光的情境下,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鼻底的馨香只令他迟疑了片刻,随即便要将其推开,“是谁?”
芸芸担心抵不过他的气力,只好使出漪澜口中的杀手锏,两手抚向师父的胸膛,身子向上僵直地向上挪了挪,认准目标,倾身吻下。
生涩的动作撞击地彼此唇齿生疼,陆茗只以为是素来仰慕他的狂蜂浪蝶潜入府中,趁其饮了些酒,欲行非礼之事。是以扬手便抓住来人后颈,将身上之人直直丢下了床。这样的事他也遭遇过多回了,这一次的登徒女定是个新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想窃玉偷香,你的手段还嫩了些……”
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意平淡,脸不红气不喘,俨然是个老手。
若非眼中混沌,压根瞧不出是个饮了酒的男人。
陆茗不屑一顾地拍了拍衣襟,嫌恶得看向被扔下床榻的登徒贼子,入眼的一刹那,不禁僵在了原处。
床帏下的景致香艳,轻罗桃衣下的似雪肌肤若隐若现,粉妆玉砌的小徒模样青涩而惶恐,低垂着头揉搓着襟前衣带。一双玉足无遮无拦,纱制的裙裾内隐着光洁的小腿,加之些许酒意,勾起了他心内一丝火热。
却佯装镇定地睨道,“是你,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是谁教你的?”
芸芸本以为自己这般冒犯,师父定会大发雷霆,训斥她一顿也就罢了。岂料他如此淡定平和地同自己说话,就像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漠不关心,令她越发不是滋味。
是以全然不顾摔疼了的屁股,一股脑站起来赌气道,“没有谁教我,我就是想同师父这样!”言罢轻移莲步缓缓上前,直勾勾地盯着陆茗的双眼,轻解罗裳……
这丫头还想继续点火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自己恐要把持不住了。陆茗别过头,按住了她一双小手,“芸芸,别胡闹,我是你舅舅!”
不说便罢,提及这滑稽的称呼,傅芸芸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顺势滑入了他的怀中膝上,惊得他慌忙撒手。女子特有的馨香芳唇贴近他的面颊,轻吐兰气,“舅舅?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言语间便掐准了时机将陆茗成功推倒在床,半隐半露的衣衫褪至腕间,整个身子柔柔贴合在师父身上,纤纤玉指上下其手,动作虽然生涩,却凭生别样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