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烨煌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黑亮的眸子盯在紫檀盒子里的一对烟色的琉璃小人身上,挪不开眼睛,余光落在沐青川的身上,喃喃道:“没想到你心思挺细腻的嘛,还知道为我准备份寿礼…”
少女嘻嘻一笑,撅起小嘴说:“我才没那么小气呢,更何况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我巴结都来不及,好歹从街市上挑了一对琉璃玩偶,要不是时间仓促,定给您送份大礼!”
烟色的琉璃极亮,薄薄的晨光从窗户外边照进来,落在这对喜兴的小人偶上,更显得琉璃的通透光璀。
“你瞧,这个像不像你?”南烨煌轻轻将玩偶从盒子里拿出来,摆在漆木的桌面,歪着脑袋看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来。
沐青川指尖点在着粉彩描金蔷薇花图案的人偶,笑着说:“才不像我…我哪有这么娇弱..一点也不像!”
嘴唇滞了滞,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倒是旁边这个,很像你!”
南烨煌乌黑的眼睛落在左侧的人偶上,顿时哈哈笑起来:“沐姑娘真是心细如发,难不成连这琉璃人偶也是你命匠人照着我俩的摸样刻出的来的不成,它们站在一起,仔细一看还真有点意思!”
沐青川面色微微泛红,尴尬地摇摇头说:“殿下真会联想…这对琉璃人偶能让您如此高兴,这份寿礼也算是值了!”
南烨煌嗯了一句,捏着人偶把玩了会,便令侍女拿下来仔细收好。
看看窗外,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透过窗棂上好看的竹雕照在地砖上,让人不由得放松起来。
见少女闷闷得只顾翻着桌上的图册,也不说话,便试探着说:“这里呆久了也没意思,我看外面天气挺不错的,要不出去走走?”
正中沐青川的下怀,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就看到少女轻灵的身子蹭地一声从软榻上弹了起来,朝他嘻嘻笑道:“殿下想去----我自然没意见!”
出了垂花门,二人并肩走在幽深的烨汀宫内,转过几道垂花门之后,那些高耸入云的亭台楼阁便抛在了脑后。
“好香啊!”绕过一道回廊,越往前走,扑面而来的这股奇香越是浓烈,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这股清雅甜腻的味道里。
“前面就是木樨园,我平日最喜欢到这里来练剑!几日天气不错,那里的木樨花已经开了吧…”南烨煌淡淡一笑,温柔地盯着少女纤弱的背影,跟了上去。
几步之遥就到了木樨园,满眼都是淡黄的木樨花,一阵凉风吹过,夹杂着甜香的风拂在脸上,像是婴儿的小手般柔软又芳香。
“这真是个好地方!”沐青川啧啧叹道,坐在了身后的滕条长凳上,眼睛仍然挪不开这面前极力开放的淡黄花朵。
“你过来!”南烨煌站在一棵开得最为繁盛的木樨树下,拿了块月白色的绢子铺在地上,见沐青川在那发呆,就将她叫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少女一头雾水走了过来,见南烨煌神神秘秘地蹲在地上,柳眉蹙了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