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丞相,年纪轻轻便是位列权臣,她还是靖南侯世子时,便听闻了这沈归欢的事迹,从白手起家毫无势力,到如今权倾朝野,老丞相去世后,便是直接替代了这丞相之位。
其手段之阴险狡诈,心思之毒辣,她也有所听闻,只不过以往未曾有交集,便也未曾放在心上过。
听闻他以火油炸死敌幼女吞吃,以凌迟对手喂之狼狗,年纪不过二十四,却已是一身戾气。
玉梧桐此时的心跳砰砰直跳,眼神亮的惊人,那里似有千种狡黠一闪而过,最终化为平静。
靖南侯府越厉害的仇敌,便是她越得力的朋友。
她要靖南侯府灭亡,自要借取这等蛮横仇敌之力,可惜娘亲的信上没有标注沈归欢此人到底是如何,怕是这人实在狡猾,无从验查,如果他真的是靖南侯府的仇敌的话,那么,那纸上其余人,皆可成为小兵,而她只需要他这一枚猛将即可!
机会,她必须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接近沈归欢,查探他与靖南侯府的关系,再小心谨慎的人,也总能找出蛛丝马迹。
……
“小姐,听说这几日,靖南侯府可是头疼的紧,听说还是侯爷亲自去了趟墨王府,那墨王爷和菱小姐才是罢休。”
这几日,小环见自家小姐看起来没刚苏醒那会儿阴冷了,话语忍不住多了起来,才上了马车,想起听其他姐妹说的话,忍不住和自家小姐说道。
玉梧桐笑笑,没说话,皇甫菱虽是庶女,可是是墨王较为宠爱的贵妾所生,手臂受了伤,自然心疼,也就这靖南侯能做出亲手打死嫡女的事情。
不一会儿,玉夫人在婢女搀扶下,也上了马车,见马车里玉梧桐正低头翻越书册,心里倍感欣慰。
“今天是静麗寺请愿的日子,前几日大难不死,今日必定要向菩萨好叩谢,娘亲还与凌国公夫人以及墨王妃约好了在静麗寺见面聚一聚。”
玉夫人上了马车,才是与玉梧桐说道,她翻越书册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玉夫人。
原本娘亲只言今日是去寺庙烧香的好日子,加上前些天她大难不死,所以提起去启都外郊的静麗寺一趟,未曾说起过凌国公夫人以及墨王妃的事情。
“你这孩子,落水后记性也不好了?娘亲与凌国公夫人以及墨王妃在你这般大时,便是闺中密友了,你这次落水的事情,娘与她们两个也是说了,唉,可惜啊,凌国公夫人的儿子与你哥哥一般大,生的也是一表人才……”
“娘,听说凌国公府里有三株昙花,如今也快到了昙花开的时节了吧。”
玉梧桐知道玉夫人若是再说下去又该眼含泪光了,又听闻凌国公的名字,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打断了她。
玉夫人冷不丁被玉梧桐打断,愣了一下,却也接了话茬子,“是啊,每年凌国公府都会举办昙花节庆,唉,可惜的是,昙花节庆只邀启都的贵门子弟赏花,毕竟,昙花一现在深夜啊,女子去总是不太好的,早年凌国公府也是邀京都嫡女一同前去的,后来出了一档子事,来年后,便是只相邀贵门子弟了。”
这件事,玉梧桐当然知道,她前世为秋之棠时,便年年受到邀约参加这昙花节庆,到了晚上,凌国公府还会安排各种舞乐表演,一直等到昙花开放,最是一刹那的风华。
她原本正想着如何接近沈归欢,也曾想过凌国公府昙花节庆的事情,可无奈这女子不得参加的规矩,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玉夫人与凌国公夫人竟是闺中密友,这样的话,若是得到凌国公夫人赏识,得以机会去凌国公府参加昙花节庆的话,便有机会遇到沈归欢了。
毕竟,到时候京都各种贵门子弟都会来,沈归欢年纪轻轻为当朝丞相,自然也会受到邀约。
玉梧桐又缠着玉夫人询问了一番凌国公夫人的喜好以及忌讳,暗记心中。
玉夫人脾性温善,毫无城府,被玉太傅养得极好,是以,自然没有察觉玉梧桐的小心思。
静麗寺是在启都外郊的静麗山脚下,寺庙已有百余年的历史,所以善男信女颇多,静麗山脚下,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中不乏贵族们的马车。
玉氏和玉梧桐下了马车后,便有守候在山脚下的小厮恭敬的上前,将她们带到了静麗山后山处专门供贵族女眷们烧香的地方,显得比前堂静谧多了,里边也有几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在朝拜。
“待玉夫人烧完香,便随小的去后院的凉亭处,我家夫人与墨王妃已是等候多时。”
玉氏点了点头,小厮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玉梧桐从前是不信佛的,这次重生,却相信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所以在那尊大佛前时,便尤为诚心,认真的许了愿。
待烧了香之后,才是与玉氏一同朝后边供女眷们歇息的凉亭处走去。
前世时曾与凌国公夫人见过一次,依稀记得是个保养极好,极为优雅的女子,这墨王妃,倒是没见过,听说她体弱多病,甚少出王府。
“玉氏梧桐,见过凌国公夫人,见过墨王妃。”
玉梧桐娉婷行礼,凌国公夫人微微颔首低着头,朝她看去,见玉梧桐生的灵秀貌美,肌肤无瑕,看去来聪慧不已,便是欢喜。
“魏嬷嬷,赏。”
凌国公夫人声音含着笑意,优雅之中却又端庄,身边的嬷嬷应了声,便是取了个锦囊,赏给了玉梧桐。
“谢夫人。”
“咳咳,绾绾家的梧桐,倒是越发的清灵了。”墨王妃的声音有些柔弱,但听来也是心情颇好。
“真是可惜了,若不是已许给靖南侯世子,我必定是要我家敬元上玉府提亲。”凌国公夫人在后头说道,声音不无惋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