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马上去找了selena,直接向她说明了来意:“Selena,我想跟你学东西,但是请你不要让福爷知道。”
Selena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投奔我,原来是想偷师,这样的话,我不就等于在教对手吗?”
小碗猜到对方会这样,只好说:“都是为了公司和客户的利益嘛。”
“哈哈哈,好高大上的理由,还好你没说为了国家和人民,不然我得拜你为师了。”
小碗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你同意了?”
“我可是非常严格的,不要被我平常对你的样子所迷惑。”
“欢迎虐我!那咱们从哪里开始?”
Selena围着小碗转了一圈,好好打量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看的小碗忽然一阵紧张:坏了,Selena不会是拉拉吧?
Selena看完说:“想做一个好的驱魔师,身手也很重要。”
小碗不好意思的挠头:“是啊,碰到那种可以控制器物的鬼,我就只有逃的份儿。”
“你先跟我玩一阵子跑酷吧!”
又到周五下午了,小碗和Selena约好周六上午一起玩跑酷,正要下班回去,李小千又约她去看她男朋友封大寿的演出。小碗一想,看演出应该不用什么花费,便跟着去了。这次她终于见识了一下地下乐队。整个晚上,台上的歌手声嘶力竭的喊叫,台下的小碗跟着李小千也歇斯底里的又扭又喊。
回到握手楼的时候是晚上11点了,小碗回味着刚才的表演正要上楼,却见一个高个子男人走过来,原来是警官郑大友,此时的他一身便装,但还是英气十足,他说:“伊小姐,我都等了你一晚上了,咱们能聊聊吗?”
小碗似乎猜到了他想聊什么,装傻说:“警察叔叔,你看,都这么晚了,我男朋友刚送我回来……”
“据我所知你没有男朋友,只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甄实,你一个月前被学校开除,现在在一家很神秘的单位工作。”
小碗的眼神已经掩饰不住紧张了,说:“你想干什么?”
郑大友笑了:“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只是不想总由你做福尔摩斯,我也有真相癖。来吧,我们聊聊。”
两人走进了附近一家甜品店,随便点了东西坐了下来。郑大友直接说:“罗丽娟老公的案子,你编的故事倒是挺合理,可碰上的是一个爱较真的我。我又去找保安小刘聊了,他说他跟你不是老乡,也没有聊过方辉的事,那些案情全都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这就让我对你更加惊讶了,我忍不住很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于是我调查了你,但你的记录只显示出你离开大学前的生活,那之后呢,你去哪里了,在做什么?”
小碗紧张起来,她可从来没有被警察盘问过,脑海里浮现出了冰冷手铐、审讯室、只照向自己的强光,还有甄实隔着玻璃探望自己的情景,她忙说:“警察叔叔,我真没做违犯法的事,只不过我和我所在的公司签了保密协议,不能乱说。”
“你们公司是做驱魔师的吧?”
“嗯……啊?”
“红尘公关,对此我早有耳闻。很久以前有一个案子,在我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还有另一伙人也在调查,只不过他们的手法匪夷所思,后来我发现他们来自一个神秘机构。奇怪的是,案件当事人在事后对他们的存在竟然毫无印象,好像被洗脑了一样。那件案子本身很快结束了,但我忍不住开始了对那个机构的调查,事情快有眉目时,我的上司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来自政府部门,是远高于我的级别,他让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还说政府需要那个机构的存在,因为世间很多难办的事都要交给他们去办。虽然被迫停止调查,可我私下里对这个机构一直很留意,现在我知道了,他就是你所在的红尘公关公司,我也知道,所谓‘公关‘只是幌子,你们是公司化的驱魔师组织。”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以小碗的心理素质是不可能再不动声色了,可她也不能承认,她将眼前的冷饮一口气全灌了下去,冰得太阳穴都疼了,然后说:“郑警官,我应该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吧?”
郑大友笑笑:“当然了,我现在是以想和你交朋友的心态聊天。”然后又严肃起来:“跟你说实话,我的调查已经被上级划定了一个圈,而你们在圈外,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找你们麻烦。只不过现在面临着一件重大的案子,也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案,我发现你也牵涉其中,当然,我坚信你是处于坏人的对立面,所以,我希望咱们能实现那句话:敌人的对手就是朋友。”
小碗试探道:“你是想线索共享?”
“不只是线索,任何与案件相关的,我们都要通气。”
小碗审视着对方,这让她感觉很特别……一般都是警察审视别人,她说:“我是个没转正的小职员,你为什么不去找级别更高的人。”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我的猜测是对的了。”
小碗还是不直接回答。
郑大友靠近了小碗,说:“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坏人的势力,而且级别还不低,这些人也在努力招募自己的力量。”
小碗很惊讶。
郑大友小声说:“奥肖谭蹴隐修会有很强的海外背景,甚至有自己的金融网络,可以帮一些政府腐败分子洗钱;另外,据说这个组织里一些头目掌握邪术,有时会用邪术震慑那些有势力的人,使他们拜服并成为秘密会员。总之,这件事的调查我不敢相信自己这边的人,哪怕是我的上司,而你们公司到底是什么机构,我也没有深入了解,目前我只对你熟悉。不过我能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盟友。”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继续你原来的生活,如果再碰到和这件事有关的线索,马上告诉我,当然,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进展。”
小碗搓着手:“感觉我像是在踏上贼船之前的那一刻。”
“既然这样,赶紧上来吧,让我们达成联盟!”郑大友伸出了手。
小碗犹豫了一下,和郑大友握住了手。
郑大友说:“你是好样的!”
“什么意思?”
“我都没提你有什么好处,事实上我也没法给你好处,可你就答应了。”
“对喔,我说怎么感觉这联盟结的怪怪的。”小碗装作特别后悔的样子。
“你很有正义感,应该去做警察才对。”
“我穿制服不好看。”
接下来,小碗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详细告诉了郑大友,并提到了甄实,说:“甄甄是我的闺蜜,也是HC的顾问,绝对可以信任。”
“嗯,我有时间会去和他认识一下。对了,最后交待你:千万别主动去惹那个隐修会,那不是你能应付的,我也不行。我们只能慢慢收集证据,等待机会。
敖凌整理完了桌上的文件,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吐了一口气,拿起公事包向外走去。
路过四楼,敖凌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看,只见最里面的福爷办公室还亮着灯,他原本很疲惫的眼神一亮:她又在加班?想到这里,他向那间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想起之前自己的出现总是吓到对方,他敲了敲门,然后转开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电脑前盯着显示器,屏幕上显示着一份业务报告。
敖凌本想咳嗽一声引起对方注意,可又不想影响对方工作,便站在那里欣赏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因为他听到了一些来自那人心里的声音,好像在说:是他来了吗?
“还在加班呢?”敖凌还是问了出来。
“啊……”对方忙站起来转过身,一脸紧张的说:“是敖总。”
敖凌一怔,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而是,寒冲子组的花鳍。敖凌马上又想起几天前那个晚上:对啊,那个女人晚上都去夜店兼职了,她应该不会再为公司加班了吧。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办公室?”敖凌问。
“哦,我们办公室的电脑坏了。敖总,您加班这么晚啊,要注意身体啊,您的钱已经够多了,不用再那么拼命了。”
敖凌微微一笑,说:“你也是,太晚了赶快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敖总,真不好意思,您能不能顺便送下我,您看,这个点钟叫车很不方便。”花鳍难为情的看着敖凌。
敖凌听到她心里在说:工作无休无止,明天还要跟着头儿出现场,快累死了。
敖凌只好说:“好啊,现在能走了吗?”
花鳍赶紧抓起包:“可以了,走吧。”
莲花跑车平静的驶在已经很少车辆的公路上。
花鳍看着认真开车的敖凌,问:“您这么年轻就管理这么大的公司,真是厉害呀!”
敖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在我进入公司之前,我无法想象会有这种职业,我觉得这应该是家族产业吧,听说是许主管和您父亲一起开创了HC。”
“是的,在那之前,父亲不过是个驱魔道士。许主管对公司有建鼎之功,即使现在,他对HC也起着主导作用。”令敖凌意外的是,他很难觉察到花鳍在想什么,她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维……倒是很用心。
“啊,真看不出来呀,以为他就是管招聘和分发业务。”
敖凌看了看旁边这个女人,虽然年轻漂亮,可眉宇间少了一些正气,不如另一个与她一起进公司的女人——看相是父亲在他小时候教他的,那时候的他对父亲充满了崇拜,认为他无所不知,而且他讲的东西在别的地方从没听人提起过,敖凌觉得那几年是他们父子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敖凌将思绪拉了回来,问:“你来公司快一个月了吧,你觉得新人当中,谁表现最出色?”
花鳍笑了笑,试探着问:“我能说我自己吗?”
敖凌也笑了:“当然可以,自信是好事。回头我一定看你的案件报告,还有你以后的表现。”
花鳍非常得意。
“对了,伊小碗你应该认识吧,你们好像一起进公司的。”敖凌问完这个,马上“听”到花鳍在想:伊小碗,为什么要提她——随之,花鳍又想起了自己的工作。
敖凌继续问:“听说她最近又做完了一个案子,你了解吗?”
“了解啊,大家都传开了,这姑娘为了查案子,打扮成小姐去夜店套客户的话。”说完又加了一句,“她人虽然不机灵,倒是挺能跑的。”
“原来是这样啊。”敖凌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后心里一阵释然,还有点开心。
“听说她运气也不错,连加个班都能碰到敖总,还搭了顺风车,真有那么巧啊,怎么我加那么多次班就今天碰到敖总呢?”花鳍的语气很耐人寻味,即像是在陈述又像是疑问,然后瞟了敖凌一眼。
敖凌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她做那些都是为了得到上司关注——这可不聪明啊。”
花鳍使劲点点头:“是啊,她太有心机了。”
“我说的是你!用这种手段打压别人,你觉得上司还会看重你吗?”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您又在用那种能力了?”
“你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从头到尾都在想工作的事,想自己如何辛苦,从而避免被我听到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可越是这样,你掩盖那些想法的困难就越大。”
花鳍紧张起来,她努力抑制住心里的七上八下。
“从我提到伊小碗时,你的妒火就无法控制了,掩盖自己的本性是不可能的,你在做徒劳的事。”
“可我,我只是想接近你。”花鳍看向外面,心里却忐忑不安。
“那之后呢?我感觉到你在想奢侈品、权力、地位……”
花鳍大惊失色,心想:我都已经极力压制住那些想法了,这人还能感觉到?可这样一想,她又后悔不该这么想,结果脑子更乱了。她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各种想法像水坑里被搅起的烂泥,全都浮了起来。那一套花了很多学费,向一个心理专家学来的自我心理干预机制就这样顷刻瓦解了。
“你居然还花钱去学那个?”敖凌摇摇头,“看来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非常清楚,依附强者走捷径,只是少了最前面的一步:脚踏实地的努力!”
花鳍再也坐不住了,大声说:“我要下车!”
莲花跑车停了下来,花鳍逃跑似的下了车。
敖凌滑下车窗,对外面说:“很抱歉,拥有这样的能力我也非常无奈,可我们都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