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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毁尸灭迹

赵一怒正想发怒,沈傲雪已缓缓地走上前去,坐到旁边,望着南小天道:“南小天,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

南小天淡淡地道:“为了厉风行,你连劫中华镖局十三趟镖,在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你今天来找我,自然不是来请我吃饭的,想打探厉风行的消息对吧?”

沈傲雪道:“没错,厉风行的事,我想你也听说了,我来到这儿,就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他到底是是生是死?”

南小天道:“如果他要死,早在双堆集就死了,我到他掉涯的地方看过,下面正好是大江,而且非常深,以他的水性,绝对淹不死他,更何况他那时的肩伤好得差不多了!”

连南小天都认为他没死,沈傲雪的双眼顿时闪过一丝异彩,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曾让手下从哪儿跳下去,一点事都没有,你既说他精通水性,那就淹不死他,可他去了哪儿?”

南小天叹道:“得罪中华镖局,任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为躲中华镖局,借此隐姓埋名也是好的!”

沈傲雪问道:“听说厉风行离开双堆集后,你就一直跟着他,知道他为何要劫千年冰蟾吗?”

南小天道:“也许他是为了救我,那日我被人莫名其妙的下毒,醒来时,却在十里开外的破庙,接着厉风行被中华镖局的人追杀,而后我又救回他一命,算是还了他的恩!”

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沈傲雪心中有气,冷笑道:“南小天,厉风行为你不惜得罪中华镖局,如今他生死未卜,而你却在些享受,你的心真过意得去吗?”

南小天微怒道:“沈傲雪,你少拿这种教训的语气跟我说话,别忘了,厉风行是我的仇人,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算对得起他了!”

沈傲雪心中微叹,南小天一心想找厉风行报仇,而厉风行却一直把他当作朋友,不想说过多的话去刺激他,转过话题问道:“那只千年冰蟾被你吃了?”

南小天因为父仇虽说迁怒厉风行,但对沈傲雪也没什么反感,如实说道:“这我倒不清楚,在我醒来时,他只说过我的毒解了,然后就走!”

沈傲雪沉吟道:“听说吃过千年冰蟾的人,其药性会扩散在血液中,以后便不会再中毒,南小天,我这儿有粒蚀心丹,不知你敢不敢相试?”

一直没说话的赵一怒却在一旁激道:“你放心,就算你没吃千年冰蟾也不会有事的,我这儿有解药!”

南小天心中冷哼,想也未想就从沈傲雪手中接过药丸,送入口中,转瞬间,便觉心口绞痛,头上冷汗直冒,痛苦异常,忙将解药服下,方始好转。

沈傲雪一直看着他的反应变化,待他平息后方道:“看来你没服千年冰蟾,服用的应该是相应的解药,厉风行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解药?如果他事先得到解药,就没必要抢冰蟾,既然抢到冰蟾就没必要换解药!”

南小天道:“在我中毒的那间客栈,那天死了很多人,除我跟厉风行外,好像没有活口,奇怪的是,死者身上,既无伤痕,也无中毒的迹象!”

沈傲雪沉思半响,说道:“千年冰蟾既然不是你服的,而厉风行也说他交不出冰蟾,看来问题的症结还是在那下毒之人!”

赵一怒道:“以他下毒药的手段来看,必是江湖中少有的下毒高手,厉风行的武功不弱,却能任由他摆布,说明他的武功不低,这样的人,如果要劫中华镖局的镖,完全没必要假借厉风行之手,这中间必有缘故!”

南小天道:“当我从破庙回到小店时,小店已经被官府封锁,而尸体则放在城东的义庄,南某也曾去查探过,看不出死因,死状就跟在顺风镖局的镖师一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栩栩如生?沈傲雪心念微动,难道真是桑三娘所为?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厉风行又为何甘愿受他摆布?心中虽有所疑,面上却不露丝毫声色,说道:“这儿离义庄远吗?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南小天接道:“此处离义庄两百里不到,快马加鞭,也就两个时辰,如果咱们现在走,天黑前一定能到!”

沈傲雪站起身来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南小天,还得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两匹快马!”

南小天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我霸王庄刚好购进一批大宛名驹,正想试这批马的脚力,我这就叫人将马牵来!”

大宛名驹果然名不虚传,快若闪电,疾如迅雷,一路急驰,黄昏时分,临近义庄,远远望见一团火光冲天而起,显然有人捷足先登,毁尸灭迹。

沈傲雪马鞭一抽,那马如离弦之箭,快速来到义庄前,猛地一勒马缰,那马一声嘶鸣,前足立地而起,几乎成一直线,跟着放下马蹄,在原地踏步,发出轻微的得得之声。

南小天跟赵一怒也紧跟着来到庄前,分立在两侧,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南小天愤愤地道:“这人到底是谁?都说死者为大,此人连这些尸体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赵一怒道:“姑姑,既然有人想毁尸灭迹,说明咱们的猜测是对的,这些人是中毒而亡。下毒无声无息,中毒之后还查不出原因的,如此厉害的用毒高手,江湖中没有几个!”

沈傲雪道:“我现在关心的不是下毒之人,而是这个放火之人,咱们要来义庄,事先并未安排,而是临时起意,此人则能赶在我们前面,说明咱们的行踪早被人跟随。”

赵一怒道:“也许这下毒之人,跟放火之人同属一人。”

南小天道:“对对对,江湖中使毒的高手本就不多,能将毒物使到如此步的,更是稀缺,在我的印象中,也就鬼脸毒君有此能力!”

沈傲雪道:“想找鬼面毒君报仇,你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说什么在你的印象中,你见过鬼面毒君吗?”

南小天道:“鬼面毒君我的确没见过,那日在客栈,我被人下毒,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我南小天在江湖上也没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也是近期才知鬼面毒君跟司徒空是我的杀父仇人,偏偏这个时候中毒,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傲雪冷哼道:“就算你跟桑三娘有仇,但以桑三娘的手段,要杀你南小天,比在路边踩死只蚂蚁还容易,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在南小天的脑海里,只知道桑三娘跟厉风行是自己的仇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他们的差距,如今听沈傲雪这样说来,也觉得不大可能是桑三娘所为。

沈傲雪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不免有点打鼓,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此事桑三娘绝对脱不掉干系,虽说江湖上用毒高手不止桑三娘一个,但栩栩如生这种毒药,也只有桑三娘才有,只是她想不明白,桑三娘为何要这样做,为何处处针对中华镖局,桑三娘在天柱峰待了十五年,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与中华镖局有仇恨。

南小天看她面色阴晴不定,心中生疑,问道:“沈傲雪,我听说这桑三娘是你玉龙门的人,看你的样子,莫非想包庇他不成?”

沈傲雪冷冷地道:“南小天,我知道桑三娘跟你有仇,但他当年那样做,只是想引出司徒空,为的都是我玉龙门,如果你想报仇,找我也是一样的!”

南小天目视着沈傲雪,沉沉一叹道:“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姑娘,你既非主事之人,就不是我的仇人!”

沈傲雪笑道:“十年前,你跟厉风行还在双堆集堆雪人呢,就算他一砖头砸破了你的头,但你既没疯也没傻,为何要将他当作仇人?”

南小天狠声道:“自古都是师债徒还,如今司徒空已死,这笔血债,只能向他讨还了,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的命不好!”

沈傲雪并不想与他争辨谁是谁非的问题,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一是厉风行的下落,二是这个下毒人是不是桑三娘,他逼着厉风行劫镖的目的是什么,想到这儿,转过话题道:“南小天,想不想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小天莫名其妙地被人下毒,莫名其妙的欠自己的仇人一个人情,心中早就窝着火,闻言接道:“当然想弄个清婪明白,如果真是桑三娘所为,还请沈姑娘莫要护短!”

沈傲雪笑道:“南小天,你也真够圆滑的,有求于我的时候,就不叫我沈傲骨雪,改叫沈姑娘了。那我问你,那日在破庙中是否只有你跟厉风行两人?”

南小天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的确只有我同他!”

沈傲雪道:“也就是说在破庙中,你们说过什么话,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南小天怔道:“可我们什么话都没说!”

沈傲雪道:“你们有没有说话,这并不重要,只要你们两个不说去,就没人知道。那人为何要毁尸灭迹,说明有些事情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你见过厉风行,也到过义庄,这就够了!”

说音刚落,赵一怒已伸指点了他的穴道,南小天身不能动,口却能言,怒道:“赵一怒,你想干什么?”

赵一怒道:“既然要钓鱼,总得要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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