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许久没有相见的我和他,都因为短暂的分离而分外悸动,两具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热力升腾。
他双目赤火,双唇微颤,漆黑的眸子仿佛点燃的星辰,脸腮酡红地看着我,低着头,沉醉地看着我。
“铭湘……你……”他声音里都是一擦即着的火星子,却大口吞咽着口水,送着喉结,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干脆耍起赖,身子向上一跳,双腿分开,盘住他的腿,下巴磕在他胸膛上,说,“青枫哥,我好冷啊,也没有劲儿了,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
他呆住。大手哆嗦着,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放在我的屁屁上,托抱住我。“床、床?……铭湘,我们这样……唉,我们……”虽然结巴地为难地说着,他还是乖乖地抱着我走向那张不算很大的床。
我心里偷偷笑得了不得。
嘿嘿,如果是严亭之,他早就冷笑着把我丢到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就气壮山河地攻城略池了。——只要他喜欢,他才不管天下大众别人的看法和念头。
而青枫哥……却是那样害羞。
我躺在床上,却不放过他,依旧盘着他的腰,逼着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双臂支撑在床上,就那样呼吸急迫地近距离看着我。
。
“青枫哥,你当时走得那么急,是要到哪里去?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他一滞,说,“唉,家里有急事,要我尽快赶回。谁知道,途中又临时出了状况,耽搁在这里。你呢,你怎么会来瀛州?”
“瀛州?你说这里是瀛州?不是易州?”我眨巴下眼,有点清醒了。
“嗯,这里已经是瀛州的地界了,只不过,还没有入瀛州城里。”
“呵呵,我啊,那就是一波三折了,总之呢一句话,死里逃生,只为见你。青枫哥,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了无生趣,我这样不惧危难,千里迢迢来寻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爱你的这颗心。青枫哥,你可了解我的心啊?”我怎么能够告诉他,我都已经成了那敕哈的王妃,而且陆续经历了一个个男人呢?虾,吃遍天下美男的前提是,你心态够硬,口才够好,心思够活。感情,要懂得分支,要多元化,多棱化。
又是一番赵氏谬论……
正是你哝我侬的好时刻,船舱的门却嘭嘭敲响了。
“开门啊,何兄!”
“何兄?怎么把门锁上了呢?呵呵,不会是趁我出去这会子,你就偷腥了吧?”外面男人轻笑着继续百折不挠地拍着门。
我和青枫哥都是一惊,彼此看一眼。我眼里是疑问:这个喊他何兄的男人是谁?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
“呃,哦,哦,这就来了。”然后悄声问我,“怎么办?朋友回来了。”
我一摊双手,无所谓地说,“有什么怎么办?来就来呗。你又不是和尚,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本来就是正常成年男子的行为嘛,有什么可害臊的?”青枫哥的脸皮就是薄,跟我的没法比。
“何兄?何兄!怎么还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可是踹开门进去了哦!你不会是出事了吧?”
外面男人说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青枫哥赶忙胡乱穿着衣服,又把我的衣服丢给我,盖在我的脸上,然后他蹦达下床,穿着裤子跳着脚,一边慌乱地对着外面说,“别、别进来啊,这就好了,你先等一下。”
可是……
嘭!
门被重力跺开,像是无线的风筝来回无力地开关着。这个跺开门的家伙够狠,竟然要把门给踢报废了。
一只威风凛凛的鞋子先伸了进来,然后便是一具高大清瘦的身影,我把何青枫丢给我的衣服从脸上拽下来,看向门口,正好跟那双冷然的眸子相对。
啊!怎么会是他?!
我呼哧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毛毛虫,噘着屁股,而藏起了脑袋。
妈呀!这下子死定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客栈那个凶巴巴、狠呼呼的什么少主!妈妈呀,你怎么不保佑我多福多贵,却让我的心脏总是如履薄冰。然后我转悠一下眼珠又想到,我见到这位凶神时,我穿着男人的衣服,一脸泥巴,他怎么可能认出我呢?哈哈,我又胡乱瞎紧张了。还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啊。
何青枫蹦跳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只听他结巴地说,语气里都是心虚,“啊,你怎么进来了?就那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