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在颠倒黑白!就是你们抢夺了本应属于我们可家的权利,却还这里粉饰、涂抹、遮掩!来人,废话少说,直接把这个瘸腿的严亭之乱刀砍死!”
“不要!你要砍,就砍我吧!我也是宣家的后代,我替我兄长给你一条命!”宣泽熙向前一跃,跃到严亭之身边,扶着严亭之的肩膀,说:“老三,你一直都是崇拜的勇士,让小弟为你做点什么吧。铭湘……你要让她幸福。”
“泽熙!你这个傻子!你退回去!这是我跟可春的恩怨,没你的事!再不退回去,我就生气了!”严亭之眼神里有感动,却怒斥着宣泽熙。
宣泽熙淡淡的一笑,仿佛栀子开花般清雅,“老三你生气就生气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惹你生气了。”
然后挺直高贵而修长的脖颈,猛然对着祁皇喊道:“来啊!叫你的人冲着我来!”
祁皇愣一愣,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兄弟情深,感人肺腑啊!不过,宣泽熙,你的小命我一起没有放在眼里。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老皇帝最欣赏的是严亭之,最最宠爱的也是严亭之,皇位的遗诏也早就定下了严亭之!我要杀了你们宣家最最优秀的男子,让你们未来的皇帝早早夭折!哈哈哈,我杀了严亭之,让老皇帝痛失爱子!不要心慈手软,现在就给我上去乱刀砍死严亭之!”阴森森的话语从祁皇嘴里挤出来。
我一背寒气。
我刚想阻止,只听台上的老皇帝开口说话了,“可春,你放过亭之,杀了我吧。我是皇帝,也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你杀了我,足可以面对你地下有知的娘亲了。”
严亭之和宣泽熙同时惊呼,“不行!父皇不可以!”
我惊愕。老皇帝比我意料中的还要疼爱严亭之,可是他若是知道他最爱的这个儿子不是他的亲骨肉又会怎样呢?
祁皇浑身一颤,点着头,“好啊!那我就先解决了你这个老头子!”
严亭之突然向祁皇走去,手里的剑锋直直逼到祁皇的脖颈下,严亭之急切的动作,竟然好像腿脚没有受伤一样。“放过我父皇!他年纪大了,不应该承受你对我的憎恨。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亭之!”老皇帝老泪纵横,“亭之啊,你不要固执了,你不能牺牲,我怎么能够让你牺牲呢?”
“父皇,你对孩儿一起慈爱而宠溺,尽力栽培孩儿,给予孩儿最最博大的父爱,孩儿无以为报,如果可以用孩儿的性命换取父皇的性命,孩儿会感到一种幸福。”
祁皇有些痴愣。
宣泽熙红了眼眶,狠狠握紧了拳头。
老皇帝微微摇着头,感动地说,“亭之啊,你不能死,父皇本不想说,可是现如今,生死攸关,只好说出来了。可春,你也听着,你不能杀死亭之,他不是宣家的后代,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的生身父亲,乃是肖南王。你对我们宣家憎恨,那就对着我来宣泄好了,不能拿外姓人开刀!”
“什么!父皇您说什么?!”宣泽熙第一个不敢相信,撑圆含泪的皮子,皱着眉头。
“啊!”我捂着嘴巴呆住。没有想到,老皇帝明明知道严亭之的真实身份,却还这样疼爱他,甚至把皇位也留给了严亭之……
嗬……所有受制的大臣们都倒吸冷气。绝对的宫闱秘闻啊!
严亭之明显惊住。许久,他才哽咽着说,“父皇……孩儿……早就知道了……您明明知道孩儿不是您的骨血,为什么还要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关爱、疼爱我呢?”
祁皇因为消息来的太过突兀,而惊落了手里的剑。
老皇帝落着眼泪述说着,“我对不起你的娘亲啊,这个世上,我最最爱的,就是你的娘亲。一见钟情。你的娘亲当年跟肖南王已经暗生情愫,肚子里有了你,我却仗着自己是当朝天子,生生拆散了他们一对有情人。我觉得我是天下最最有权利的男人,我爱的女人,跟着我,自然是最最幸福的。可是我错了,我抢来的是一具躯壳,却从未得到过她的心。走到她抑郁而逝,我才发现,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给她幸福的选择。我错了,大错特错!我打心里愧对你的娘亲,更加疼惜你,我希望,能够在你的身上付出我对你娘亲未曾付出的爱,你,在我心里就变成了你娘亲的影子。我想要把皇位传给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么多年来,咱们父子朝夕相处的亲情。不要舍不得我离去,我的生命本就到了尽头,只不过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