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严亭之身上拿走长剑,按照主人的吩咐,立刻转过身,举着剑,直直地向宣泽熙走去。
没有一个人敢阻拦我,我散失了瞳孔的皮子看着宣泽熙温柔的目光,一步步靠近了他。
“噗嗤——!”一下,我的长剑在宣泽熙淡雅的微笑中,没入了他的胸口。
“啊!泽熙!”严亭之伤心地呼唤。
宣泽熙湿湿的眸子仍旧盯着我,轻轻地说:“铭湘……我……真的好爱你……”
我无情地迅猛拔剑,宣泽熙就那样捂着胸口向后一翻,趴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泽熙!泽熙啊……祁皇!你这个混蛋!你竟然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对付我们,你不是真男人!你太阴暗了,你是最最猥琐、卑鄙的小人!”
严亭之掉着眼泪,咒骂着祁皇。
祁皇也不恼,“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了。如果你感觉委屈,你满可以夺去铭湘手里的剑啊,她体力不如你,你制服她简直就是易如探囊取物,你别像宣泽熙那么傻那么痴情啊,你做个无情人,保住自己的小命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全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夺过了铭湘手里的剑,你就可以杀死我,保全了你自己。铭湘毒发身亡算什么?她毒发就毒发呗,死就死吧!哈哈……严亭之,你做得到吗?”
老皇帝终于沉不住气了,哽咽着说:“来人!给我拿下叶铭湘!同时围剿祁皇,保护皇子!”
“是!”众兵答应,齐齐地向我走来。
祁皇慌了,大声喊道:“叶铭湘,马上去杀了严亭之!如果有一人阻拦,你就割颈自刎!”
我举着长剑向严亭之走去,没有一点迟疑。
严亭之对着士兵大喝一声,挥出手臂,“你们都不要过来!都不要靠近铭湘一步!”
老皇帝急急地说:“亭之!你不要傻气了!现在的铭湘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现在是一个傀儡,一个幽灵!她已经残忍地杀了泽熙,难道你还想让疯了的铭湘杀了你吗?来人!给我拿下叶铭湘!”
“不!”严亭之激动地大吼,通红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对着皇帝说:“父皇!如果您不收回成命,那孩儿只有先行自尽了!父皇,您说当年对我娘亲一腔诚意,一见钟情,我信!孩儿如今,也是这份心情。如果您让孩儿眼睁睁看着铭湘因为完不成命令而自刎,那还不如孩儿先行死云。我宁可在铭湘手里死一千回,也不想看到她受到一点伤害。她虽然失去了神志,虽然不是原来的铭湘了,可是,孩儿真的做不到看着她先死云。求父皇,满足孩儿这一个愿望吧,让孩儿满足地死去。”
我还在一点点靠近严亭之。
老皇帝无奈,垂着泪,对着所有士兵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哈哈哈……”祁皇得逞地大笑着,“严亭之,没有想到你也是这种痴情种啊!你就那么害怕看到叶铭湘这个婊子死掉吗?”
严亭之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淡淡地说:“铭湘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心脏。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心脏受委屈呢?”
“心脏……”祁皇患得患失地沉吟重复着严亭之的话,“哈哈哈……”他猛然间大笑起来,却笑得伤痕累累,无比忧伤,“你不配在我跟前说心!我才是失去心的可怜人!我的心,一起都是那样我痕而孱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寄居地,我把心交给她去收藏,希望能够收藏一生!是你!是你这个混蛋,打破了我所有的温暖!你让我一瞬间又变成了孤魂野鬼,情无所归!我的痛苦,谁也体会不到,我的恨,可以颠覆整个天地!严亭之,报应啊,你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难过?你最在乎的妇人,现在却要剖开你的胸膛,把你给她的****都无情地踏在脚下。哈哈哈……”
我直楞着目光,把冷冰冰的剑锋搭在严亭之的胸口上。左胸口。
严亭之复杂的眸子锁定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深厚的嗓音轻轻地说,仿佛大提琴缓缓滑音,“刺吧。我欠你的,我害你一次次受伤害,害你一次次处于生死临界,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守候在你的身边,是我欠你的!很多时候,不眠之夜,我会傻傻的想,如果十年前我遇到你会怎样,如果我未曾婚娶时遇到你会怎样……可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实是如此残酷,没有如果!只有无奈!你刺吧,狠狠地刺穿我的心!我只有一句话,丫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