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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折竹舞云天

“这大厅太过于沉闷,不适合闲聊琐事之地,不如大家随我到竹园一叙,如何。”水谣轻声询问着大家。

凡尘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歉,说:“水谣妹妹,凡尘还有要事要做,今日不能奉陪,明日再叙。”

“那好吧,可不许悔诺。”水谣带着些许失望,想来她一定有许多话要跟凡尘诉说。

“水谣妹妹,倒是我这位师弟和紫寒道友,还望水谣妹妹费心一番,尤其是不戒师弟,心性太顽,要多加劝诫。”凡尘重点指了指一旁的不戒说道。

水谣不由轻笑了起来,表示一定费心劝诫。凡尘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那两位,随我到竹园一叙如何?”水谣那一双美丽的明眸看着紫寒和不戒,柔和的询问道。

不戒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紫寒赶忙回礼道:“初来此地,一切但凭水谣姑娘抉择。”

水谣细看了紫寒一眼,再看看不戒,眼睛转了转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走吧。”随着水谣的转身挪步出门,紫寒和不戒也紧随其后。

踏在庭院小石路,一路向竹园深处走去,只听涓涓细流水声,不断的在耳畔响起,透过竹林的间隙,那精致的小桥,朦朦胧胧浮现而出。

路上,水谣讲诉这清源阁是凡尘之家,而她之所以会在这,是因为,这阁楼往日都是她吩咐打理的,时常也会回来看看,前几日听闻凡尘哥哥回来,惊喜赶来却不见凡尘之影,便逗留此地多日。这才遇到凡尘哥哥。

一旁的不戒倒是不断的感慨自己的师兄竟如此的低调奢华,正气秉然的控诉着师兄竟藏的如此之深,实在居心叵测,回头一定让师兄给自己些宝贝,不然回寺里大肆宣传师兄的奢华生活。殊不知,到底是谁居心叵测。紫寒和水谣一笑而过。

倒是紫寒,总觉得凡尘师兄说的那句:世间凡尘,名动清源。总有些什么蕴意,但自己却不知,不好去询问水谣姑娘,更不好去揣摩他人的心思,也就抛之脑外,不去深究。

片刻间,不知不觉便已来到了竹园之内,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把竹园深处一分为二,那精致小巧的拱桥就架设在小溪两岸。而紫寒所处的位置在竹园入口,假山伫立,不时有丝丝清泉涌出,汇流成溪。原来这竹园深处还真是别有洞天。

目光越过那拱桥,溪流的另一边却平平坦坦,但却有些桌椅散落其中,随着不断的深入,走过小桥。一架漆黑光滑的古筝静静的躺在那石桌之上,那十六根金丝弦绷得直直的,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紫寒一种不动如山,一动则崩天地的错觉。

水谣纤手抚摸着那黝黑的古筝,手指轻挑一弦,一道悦耳的“当”便从那弦上响了起来。使紫寒不由心神一怔。

“有客自远方来,不如今日便献丑一下,为两位弹奏一曲如何。”水谣微微躬身一礼,询问着紫寒和不戒。

不戒大大咧咧的,只顾着那石桌之上的一些精巧的糕点,边吃边点头表示可以,也不知有否把水谣的话语听闻进去。水谣也是拿不戒没办法,只好扭头看向紫寒,那眼神一眨一眨的,无声的询问着紫寒。

紫寒被这么一瞧,又腼腆了起来,赶忙点头表示可以。

“不过水谣独自一人弹奏也无趣。不知谁愿舞剑一番,与琴音相伴。”水谣又轻口询问了起来。

不戒只顾着吃,边吃边指着紫寒;“我不会舞剑,紫寒会。”这么一指,楞是紫寒不愿意也得愿意了。紫寒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紫寒也献丑了,愿舞小剑伴曲音,只不过紫寒手中无剑,四周也无剑,愿折竹一棵,暂为之剑,不知水谣姑娘能否同意。”紫寒躬身行礼,面色微红,清和的声音从口中传递了出来。

水谣微微一点,表示同意。紫寒边向一旁竹林走去。眼前尽是翠绿细竹,仔细挑选了一棵,手腕微微一用力,便折下一截竹子,挥舞了两下,觉得有些顺手,这才满意的转身回去。

紫寒舞了一下竹子,表示可以开始了。水谣微微点头,便坐在石椅之上,纤手搭在琴弦之上,准备弹奏。紫寒闭目凝神,吞吐纳气,手中握竹成剑,蓄势待发。

“当”,曲声响起,低沉有力的声音散发开来,如那涓涓细流的小溪,空灵欢快的流淌着,那曲声,时而快,时而慢,明亮,清脆,含蓄,潇洒飘逸散发着阵阵纯朴古雅。

紫寒闻声而起,化竹成剑,跟随者曲声挥舞了起来,一招一式,透发着一股迸裂的力量,如耸入云端的高山,如飞流直下的瀑布,给人一种强健有力的感觉。

优美的音符在水谣的纤手弹奏下一个个的轻快的跳出,阵阵古韵,仿佛勾勒出来的美艳动人的美感,不由得把人带进真善美的心境,连一旁的不戒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对美食的追求,静静的聆听着。

细小的竹剑在紫寒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劈,挡,刺,这些平凡的招式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好似猛虎下山,又好似清风拂过,不留一点气息。

曲声不由高扬了起来,,带着一丝的宛转叹息,高低音齐鸣,好似那七彩花摇曳,闭目聆听,翩翩舞姿,醉人心间。清风徐来,竹叶轻摇,沙沙之声与那柔美曲音相结合,有种浑然天成的意境。

再看紫寒,随音起舞,剑如曲音,完全融入了其中。移步间,竟轻飘而起,不戒在一旁看的嘴巴都变成了O型,心想,这怎么飞起来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紫寒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变化,只顾醉心舞剑其中。

在这阁楼之内一处小屋内,凡尘听到了从竹园深处响来的曲音,嘴角含笑,自语道;“没想到,水谣妹妹的一曲‘云天歌’竟已达到如此境界了,真是动听悦耳,令人心神旷达。想必有人与其舞剑相伴吧,应该是紫寒道友吧。”心绪间仿佛回到了儿时,那时候的水谣,天天缠着他喊他哥哥,要他舞剑伴曲,而凡尘又不会舞剑,只会些拳脚功夫,拗不过水谣妹妹,愣是也要陪伴。想想也有些有趣。一想到此,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曲音不知何时弹奏完毕,紫寒也从刚才的意境中回神了过来。仔细的感觉一番,觉得身心空明,身上那不断产生的灵气似乎有些变化,但又说不出来,想来自己还处于启灵阶段,还不甚了解吧。

水谣也起身站立起来,也默默的回想下刚才的意境,居然感觉到一丝的变化,那变化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是回头回家问问娘亲吧。水谣心想。

“不知水谣姑娘刚才所奏之曲,名叫什么?”紫寒回到了思绪之中,觉得那曲子甚是好听,便张口问问。

“此曲明为‘云天歌’。”水谣回礼道。

“好好好,真是好听的一首曲子,紫寒,你折竹为剑舞的也不错,就是会比我差一点,真是折竹舞云天啊。”不戒一边夸着水谣的曲音优美,一边老成赞美了紫寒的舞剑,却婉转的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扬,令人哭笑不得。

“两位今日想来也有些疲惫,时候也不早了,我差人弄些饭菜,让两位好生歇息,待明日再来这清源阁叫你们,到时我们出去走走。”天色有些昏暗了起来,想来时候也不早了,水谣说道。

“好,水谣姑娘慢走。”紫寒说道,不戒在一旁挥了挥手,也表示慢走,还嘱咐水谣明天一定要来,带他去玩,生怕水谣这一走就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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