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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有不甘

时间:大荒1003年,地点:东海某岛清晨海风吹拂,层层海浪竞相拍打着礁石,化起一堆堆泡沫。雾很大,迷雾。哪里看得到海天相接之处。夜凛负手站在一块被海浪敲打的毫无棱角的巨大礁石上,望着远方怔怔发呆,眼中是迷雾,心中亦是。

这是一座很大的岛,古木参差,鸟兽众多,夜凛来到这座岛已经两天了,依然滴水未尽。不是因为他不饿,而是这座岛实在奇怪,岛上的生物都是那样的安静,甚至是平静,除了风吹动树叶,没有一点声音。

它们仿佛在等待什么,等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感到恐惧。有些人对危险有一种近乎通神的直觉,这样的人往往都不平凡,夜凛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现在他心中的危机感非常强烈,他总觉得在这片树林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自己外出也已经好久了是该回家了吧。不过这时,夜凛却看见前面的树林中有一黑一红两道光柱冲天而起。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水晶和各色珊瑚筑成了这座城市的城墙,城中房屋鳞次栉比,仔细一看都是一个个大大的贝壳。美丽而可爱的地方,这是一个以平等自由闻名于世的城市,在大荒,这里是独树一帜的风景,它是一个中立的自由国度,从不参与任何战争,也没有任何人敢于侵略这块土地这里的人都很善良朴实,却充满不凡的智慧,看似一个巨大贝壳又似一个水晶宫殿的城堡,连同在内大大小小的贝壳房子,是一个巨大的阵,这个阵叫做蜃。传说由蜃祖亲自建成,没有人能够攻进这里,因为蜃阵一发动,所有侵略者都会进入一个虚幻的梦境甚至永远无法走出。

与它齐名的海市,是大荒最神秘的十个地方,不过除了这座充满爱的蜃楼城,其他的地方却都是象征着死亡的禁区。

在蜃楼城中,王二叔家的酒馆里,坐着一个穿着粗布大棉衣蓬头垢面的青年,不过仔细一看他的脸却很干净,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就像夜空中的星星,我保证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惊诧于世界上真有那么闪亮的眼睛,他长得算不上英俊,却一点都不讨人厌。

特别是他一笑起来的时候你也感觉自己正沐浴在阳光之中,他爱笑,他也总在笑,不过那不是嘲笑,而是像阳光一样的笑,因为他热爱生命他热爱人类,他觉得生活总是那样的可爱。

每天他总是习惯于来到王二叔的酒馆中,帮忙做一些事情,王二叔年纪大了,而且他喜欢和王二叔聊天,这人总是在笑的,他叫林炎,一个温暖的男孩。

夜凛,急速往前掠去,直至一颗大树之下,抬头往前望去,只见刚才的两道光柱冲起的地方,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脸上画满毒虫的男子,和一个白衣老道。

只听见那黑衣男子道:“玉阳子,你们大夏与我族本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昔日的恩怨迟早有一天需要算清。你这老匹夫已经追了我两天两夜,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今天就一起算清楚吧。”

玉阳子:“古木,我不理解仇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我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堆枯骨,恩恩怨怨何不一笔购销,何必再起干戈。”

叫古木的男子道:“哈哈哈,一笔勾销,你说的是好,昔日死在你轩辕剑阵下的巫族亡魂又是怎么一个说法,多说无益。只见古木咬破了拇指将鲜血滴入左眼之中,只见他的左眼瞬间变为血色,口中低喝一声,血色妖瞳,左眼中一道红光打向玉阳子两道。

老道轻轻叹息一声,口中低喝破,手指射出一股纯净无比的金属真气,与红色妖芒碰撞到了一起。

以两人方圆四五丈的范围之内,瞬时狂风大作,大地之上立时寸草不生。

古木的眼睛却真流出了血,他脸带痛苦之色,突然朝着夜凛所在方向一眼望来,夜凛大骇,自己虽然也有一定修为,不过比起这古木与老道而言实在是萤火与皓月之分,老道大喝一声:“小友小心。”人已经飞起,说时迟那时快,老道立马往夜凛所在方向祭出一道黄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面古镜,古镜挡在夜凛面前,替他挡过一劫。

转眼,发现已经没有了古木的踪影。

老道再次叹息一声,缓步朝夜凛走了过来,他对夜凛说道:“小友小小年纪,面对如此生死关头居然不慌不乱,将来必成大器,不知你是哪人。”

夜凛答道:“前辈过奖了,我尚未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我是蜃楼人。”

玉阳子道:“原来是蜃楼人,那正好,我将一件东西交给你,请你把它转交给月芙娜城主。”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黄色的闪闪发光的小石头递给了夜凛而后玉阳子又道:“此地一别不知可还有相见之日,老夫道号玉阳子,小友你资质根骨都不错,希望你今后走上正途,能为这时间尽一份力。”说罢人已经翩然远去了东海上风很大,一叶孤舟在怒涛中跌宕,舟中人一身青衣,腰间系着一把朴实的长剑,人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如刀削的清瘦脸庞,披肩长发,无论任何一个女孩子见到这人,也会被吸引住的,这人正是夜凛。

与老道分离之后,夜凛舟赶回蜃楼城,夜凛在东海各个小岛游历已经好几个月了,早也想回去了,受了老道的嘱托更是第一时间要赶回去。

苗疆深处,这里到处是被藤蔓植物爬满的树木,各种不知名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朵,仔细一看却是一条又一条正在蠕动的毒虫,潮湿的空气,抬头看不到天空,因为这里的人,或者可以称之为生物,厌恶太阳,光明是受到诅咒的么。

在一处没有植物的空地上,有一座巨石堆成的巨大宫殿,没有植物,不是人为的砍伐。而是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令植物都感到恐惧的死气,怨念,长存。

宫殿中,空空如墓地,却没有那一个一个逝者的墓碑,从入口处直走四万步可以看到,一级级石台阶,台阶两岸燃着阴森的磷火,最高处似乎是一只用巨石雕刻的饕餮凶兽,凶兽口中,坐着一个只有一半身子的黑衣人,带帽子的巨大斗篷,严实的罩住他,他身前恭恭敬敬的匍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人,黑衣人喃喃:“冥,族人们怎样?”

少年:“他们很好。”

桀桀的笑声从黑衣人气管中发出:‘很好,你下去吧”少年一声不吭宛如幽灵一般瞬间没有了踪影。

宫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个人几十年都生活在一个这样的坏境当中,他是有多狠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开始的时候一回忆就心痛,很久很久以后,已经不再痛苦而化作了歇斯底里的怨恨,既然光明遗弃了他,既然世界与他为敌,那么他为何不恨。

他憎恨这苍穹,既然苍天有眼,那么它何曾睁开过眼,既然创造了人,为何人性又是这样的复杂,为何欲望总是永无止境。

那一个个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存在何尝不傲慢,不嫉妒,不贪婪,不懒惰。

既然要创造人为什么又要把那么多丑恶的东西赋予人,虫子,尸体,是他最亲密的伙伴,在人眼中最肮脏的东西,却是他最好的伙伴,他的眼中最脏的东西不是尸体腐肉,而是人心。

他讨厌一切东西,甚至早已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不过他心有不甘,他想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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