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吕显营寨中有一帮人马驮着些用大黑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往东边走。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块淤青的汉子。
“看这样子,他们该是往风雷洞去了。为首那汉子是我四叔,是个阴奉阳维的小人,不过一身水属真气倒是很厉害。”吕风咪着眼打量着山下的人马。
夜凛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跟上去吧。”
两人展开身法像影子一样紧紧依附着前面的队伍。
只见前面三十来人虽然带着很重的东西,不过走的还是不算慢,可见这是一支平时便训练有素的队伍。
两人跟着队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地势平坦开阔的地方,只见这地方前方三里处有一个高宽均达十丈以上的大山洞。这洞中一片黑暗让人无法看清,只是洞口一直有阵阵雷光闪烁,而且不时有阵阵狂风从洞内往外吹出。
“前面就是夔牛的老巢风雷洞。”吕风盯着前方道。
夜凛闻言点了点头心想风雷洞这名字起的也到是贴切,他望着风雷洞道:“按这洞口的尺寸,那这夔牛的体型可是够大的。”
吕风闻言笑道:“夔牛比这洞口要大得多。”
“那它怎么出来?”夜凛闻言不解道。
“把洞口撞烂。”吕风不加思索道。
夜凛而后两人躲在树林后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前方的三十来人在吕风四叔的指挥下开始忙碌的布置了起来。
很多样式古朴的柱子被安插在风雷洞四周,这些柱子高度都为三丈,半径约莫有一丈,呈一种奇特的规律分布在风雷洞口。每根柱子被打入地下之后,这地面总会剧烈的震动起来。
“这是邪火阵,是我们吕家祖传的一种阵法。威力很强,用来对付夔牛这类的水属神兽再适合不过。”吕风皱眉道。
夜凛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见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吕风都严肃了起来,那么这邪火阵自然不容小觑。
两人不禁都为夔牛捏了一把汗,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啊,吕显想要收服这凶兽那么必然要和它恶斗一番,那么夔牛能更多的伤到吕显对二人就越有利,只是这邪火阵摆在这里只怕会让夔牛的力量大打折扣。
接下来的时间吕显一边的人依旧在忙碌的布置着邪火阵。而夜凛及吕风两人则不动声色的潜藏在一边查探。
而此时在流波山的另一侧,一身黑袍的冥与索牙刚刚上了岸。两人的装束虽然古怪,不过这几日以来流波山来来往往的奇人异士众多,当地人都习以为常了,也到没人多去注意冥和索牙。
两人随着人流一直往山内走去,一路上听到人们议论最多的事情并不是两日后的幽云猎而是鬼冶子的死。
“鬼冶子是谁?”冥久居苗疆且很少关心别人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鬼冶子究竟是谁。
“鬼冶子被誉为大荒第一命师,对命理之术的造诣深不可测。说起来我二十多年前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他来到了这流波山定居,真想不到这样的人也能有死的一天。”索牙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没有看透自己的命么?”冥自言自语道。
“命这东西太过复杂,我年幼时游历大荒的时候也曾粗浅的接触过一些。命理是一门很艰深的学问,很多人是无法理解的。据说命师的境界从低到高分为人、地、天三种。鬼冶子大概在人境的中上水准,已然达到了这一千多年来人族的最高水平了,而能达到天境看破参透古今未来的人据说只有那位传说中的大神伏羲了。”说起伏羲这名字索牙双目中难以掩饰露出了狂热的光。
冥见状不禁微微笑了笑,大荒中的巫师或命师对伏羲总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因为伏羲正是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的始祖了,在所有远古神话传说里的大神中,伏羲也是最神秘的一位。
关于伏羲的记载并不多,只是据说他是唯一一个堪破这宇宙中生死奥妙的人。
对于这些东西,冥从未当一回事,他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敬畏的心理,用胆子大来形容他已经太过小了,用亡命之徒来形容他又过于低端了。
索牙与冥接触的越久越发现这少年身上有着很多非常可怕的潜质。
他从未看见冥的情绪出现过太大的波动。他也从来没有看透过冥的想法,冥的喜恶他丝毫不知。
总之这少年人与所有人都间隔了一段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