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夜凛很是痛苦。他抱着头,手上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因为此刻他明白有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意志正在一步一步吞没他的意识。
他的脑海中此时满是血红一片的场景,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在他耳边萦饶着,那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意志依旧在逐步吞噬着夜凛的意识。
夜凛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接受,不能放弃自己,他明白当那股意志将自己完全吞没的时候,那么那个“自己”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隐隐中,夜凛看见一双巨大的闪烁着蓝色妖光的眸子笼罩在苍穹之上。那眸子中满是不屑与冷酷之意。
看见这双眸子,夜凛想起了类似于姬大帅那般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人,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鬼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那笼罩苍穹的妖异眸子大叫道:“看你!”
隐隐中他听到有人发出了一种不屑的笑声,似乎是在对低层生命的轻视与嘲讽,夜凛顿时又怒了大吼道:“笑你爷爷拉稀!”
那股意志似乎被激怒了,它以一种更加猛烈的节奏去侵蚀着夜凛的意识,夜凛又再次痛苦的抱起了头,满地打滚,最后找到一颗大树将自己的额头不断往树干上撞去直至鲜血淋漓。
那股意志似乎吃了一惊,一阵沙哑的声音在夜凛耳边响起:“能被我占用你的身体,是你的荣幸,蠢才!”
此时夜凛头痛得天崩地裂已经完全没有回话的心情,他的嘴角扬起一道不屑的弧度十指用力往树干抓去,直到指甲撕离皮肉后,那剧烈的痛苦传来,才让夜凛的意识稍微清醒一些。
夜凛一把握起霜殇,避免自己的要害后一剑往自己的身体刺去,那疼痛传来后,那股意志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夜凛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心想原来不可一世的你,也不过如此。
此时夜凛很清楚这股意志就是那寒冰魔龙了,令他愤怒的是。这头臭龙借着自己的身体得以苟延残喘还理所当然的要吞没自己的意识,真是他可忍老子不可忍啊。
此时,杜八正满怀心事的走在路上,听到前方树林不时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怪叫,心里很是好奇,就走将过去看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长发飞舞的英俊青年正在用剑不断捅着自己,脸上还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杜八怔了怔心想这可真是朵重口味的奇葩啊,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然一惊,仔细看去,这家伙不就是夜凛么。
这可吓了杜八一跳,不过任凭他万般呼唤,夜凛像是听不见似的,这可急坏了杜八,夜凛虽然每剑都避开了身体要害,不过这样捅下去迟早也得把血流光啊。
杜八正苦苦思索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转身用他那看上去撕扯到胯的大步子几步跨到了十多米开外,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容器。重重往夜凛扔了过去。
夜凛恍惚中惊觉有不明飞行物向自己袭来,下意识挥剑一挡,就在锋利的剑锋碰触到那“不明飞行物”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透过霜殇传到夜凛全身。
夜凛一阵抽搐后,终是昏迷了过去。
苗寨内,黑色祭坛之下,梼杌正与波哈东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都是盯着那座高耸的黑色雕像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波哈东才开口道:“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梼杌尖声道:“我们没有见过面。”
波哈东愣了愣心想一年前不是还见过么,不过嘴上却道:“不知梼杌妖王此行前来我三苗有何贵干?”
梼杌似是很不喜欢看见波哈东这粗野的形象目光依然盯着鲧的雕像道:“算起来,我也是鲧的后代,我来看看它,不行?”
波哈东看着这脸上铺满厚厚胭脂的梼杌妖王苦笑不已。心想这家伙大早上跑到苗寨二话不说打飞了门卫冲进寨子里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是看看鲧祖的雕像那么简单。
不过,波哈东确实也曾听说过梼杌一族与鲧祖的渊源。总得来说,也算一家人吧,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梼杌这家伙这样子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自己也很难与他翻起脸来。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波哈东以为梼杌实在讨厌与自己说话,那自己也就不想多说什么,苗族与妖族一向和睦,况且梼杌不过只身一人前来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只是这妖王太过强悍而且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自己实在不放心让他在苗寨中闲逛,只好将他请到祭坛上,由自己“看守”着。
不过波哈东不知道的是,梼杌之所以不愿意和自己说话,那是因为一年前,梼杌问波哈东自己帅不帅,波哈东回答不帅,所以梼杌一直怀恨在心,久久无法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梼杌终于开口道:“其实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
波哈东奇怪道:“什么人?”
梼杌双目中绽放着狂热的光芒煽情道:“这个人,我虽然只见过一面,不过他留给我的印象却很深刻”
波哈东一头雾水的听梼杌说了半天并不明白他所要找的人是谁。看梼杌那煽情的样子,又不好打断他只能默默的听着。
最后,结束语梼杌是这样说的:“总之,他的出现像菊花一样灿烂,你明白了么?”
波哈东作痴呆状摇摇头。
梼杌大嘴一歪重重哼了一声后便拂袖而去。边走边道:“我就不该和你这种俗不可耐的人说的。”
只留波哈东呆呆留在原地,奇怪那像菊花一样灿烂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