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找一位朋友,可惜没有过来,估计是不来了。”刘雪儿笑着回应,收回流连周围的目光。
“哦?”风君次若有所指的对着刘雪儿,隐约的感受到夜阑灼灼的目光,站在刘雪儿身畔,回望过去,无谓的摇摇头,“真是鹣鲽情深啊,朕都有些嫉妒了。”对着夜阑轻轻的颔首,举杯请酒,一饮而尽。
“都说风国的女子皆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陛下说嫉妒,真是开尽了本宫的玩笑,本宫实在是不敢当啊!本宫请陛下喝酒,以叙两国友谊。”刘雪儿顺势在桌边举起酒杯,带头一饮而尽,风君次大笑一声,也一仰头,空空酒杯,淡笑。
“寒王爷驾到……”人们的目光随着小银子圆润腔正的纤细嗓音落在一个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身上。
寒王爷?风君次微微的眯眼,寒王爷,边陲的将领,曾经被父王打败,割城池三座,隔年把三座城池尽数收回,同时获得两国互不侵犯十年和平条约。
“臣夜风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寒王爷正式跪拜,夜阑见到寒王爷,笑着大步迎了上去,亲自扶起风霜布满脸颊的寒王爷,可以看得出,他是匆匆的赶回来的。
“皇叔遇到而来,不必多礼,快快入座,快快入座!”夜阑把寒王爷推到陪坐的位置上,这声快快入座,如同一个信号,所有的人都回到该做的位置上。
夜阑扫视一圈,百官已到,除了提前打过招呼的夜宁,还有一个座位空着,不算太显眼,却能够让细心的人发现,凑到刘雪儿耳畔,低低的问:“皇后,怎么不见泪痕?”
刘雪儿干咳了一声,也低低的说了一声:“泪痕身体不适,与臣妾打好招呼,今晚不能到来,还请皇上见谅。”
夜阑点点头,正身正颜,扯起一股笑容面向所有人,举起酒杯:“今日风国国君出使北寒,实在是北寒的荣幸,也是两国的福祉,朕请大家饮了这杯酒,为两国的和平,为风国国君的到来,干了这杯酒!”
风君次站起,随风君次一起来的侍卫也站了起来,寒王爷寒光一扫,震慑全场,也让一些臣子不明所以,好好地宴会,为什么要冷着脸,弄得像是两国交锋似的。
酒下三杯,歌舞开始,这一切都是由曼娘在张罗,一旁的卢新哲却怕酒后失态早早的退了下去,周围的包围设置一切都在冷秦逸的调控之下,夜阑迷离的看着映照在皇后脸上的灯火,突然笑了。
刘雪儿听到笑声回首,好奇的看向夜阑:“皇上在笑什么?”
夜阑思忖半响,半真半假的回答:“朕突然发现皇后真的好美。”
刘雪儿微微蹙眉,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继而看向夜阑:“寒王爷回来,臣妾想去打个招呼,可好?”待夜阑点头答应,刘雪儿拖着长长地裙摆从后面离开,走到深处,骤然回首,见夜阑正凝视着自己,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寒王爷的桌子的方向。
温润的琴音四处流淌,缓缓地琵琶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圆润,小银子不知何时跑到皇后那边,待皇后与寒王爷说完话,小银子就凑了上去,耳边一阵儿低语,之间刘雪儿脸色一变,随即平心静气的走到夜阑身侧,微微俯身,低低的说道:“皇上,贤妃出了一些事情,请容臣妾回去处理。”
“好,去吧,早去早回。”夜阑扫了刘雪儿一眼,准她离开,抬眼看向风君次,远处的风君次正在到处的寻寻觅觅,不知道在搜罗些什么,这个与自己同样大的帝王,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签订和平条约。
先是鲁国公主,然后就是风国的国君,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呢?以两国的交情是否会达成同盟?
“山水迢迢音微尽,花开无声尘肆扬……”婉转的歌声在宴会上传荡……
抬眼看向正在演出的竹妃,生出朦胧的醉意,竹妃被自己留在身边半年,她似乎从来没有像此时开心过,嘴角的那股傲气,在经受宫廷的洗礼后,能够始终保存,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依旧有自己敬佩的地方。
他还记得宣她入宫的那一天,滂沱的大雨之中,烟雾弥漫,她一身湿意赤脚站在水中,抬头仰视着他,用与皇后如出一辙的口气,几乎可以假乱真:“高高在上的帝王,也要拿着一名无辜的女人做替身,皇后若是泉下有知,是应该欣慰皇上的钟情还是感慨皇上的无道?”他第一次语塞,无话应答。
无道啊无道,没有想到这个词也有一天被人问自己,他究竟是不是无道,也由不得他说了算,此刻思绪飞扬,却有些想放开竹妃的打算,也好,皇后与竹妃的关系向来不错,不如卖个人情皇后。
想到这里,不禁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夜寒露重,刘雪儿站在兰陵阁的中央,冷眼看着高高的悬挂在兰陵阁最高处的人,这个高的地方,她是怎么上去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刘雪儿一脸冷漠的看着高处的那个身着素装的身影,猜测着她在兰陵阁自尽的原因。
“就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兰陵阁的宫人回来给淑妃娘娘拿衣服,就看见贤妃娘娘吊死在这里了。”小银子躬身回答,皇后自从回来之后对他十分冷漠,他也不敢放肆了。
“还有什么人知道?”刘雪儿缓缓地问小银子,不时的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铜铃,偶尔会对着贤妃的尸体一瞥。
“除了那名叫燕儿的宫人,奴才和娘娘,就无人知晓了,怕就是在换岗的时候,有人听见燕儿的尖叫,也许就……”
“让所有知晓事情的人封嘴,否则,若是有人胡言乱语,本宫绝不姑息。”刘雪儿骤然发狠,审时度势,明眼人都明白,两国的人都有在北寒停留,后宫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只能从她这里先封锁消息,等所有的人走了再作打算,至于贤妃,她已经看过,纯粹是找死,那与人物干。
“是,”小银子毕恭毕敬的躬身,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托起,“娘娘,这是掉在贤妃娘娘脚下的东西。”
刘雪儿蹙眉,接过小银子手中的东西,整张脸都怔住了,猛地看向死去的贤妃,忽而转身,疾步奔走,不忘吩咐:“去把冷秦逸给本宫叫到栖凤宫。”
“可是,皇上已经命冷将军……”
“本宫的话本宫自己负责,把他叫到栖凤宫!”
“泪痕不见了。”刘雪儿疲惫的把自己的脑袋抱住,大红的华服衬得她脸色青紫,“你是她弟弟,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不是麽,我们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现在她不见了,我所有的依靠都没了,你帮我找到她好麽?”
此刻的刘雪儿只能用无助来形容。
“她什么时候失踪的?”冷秦逸的影子罩住刘雪儿,一片阴影晦暗晦明的闪烁。
“不知道,我离开之前还是在的,就在贤妃在兰陵阁自尽的时候,有人发现泪痕的面纱,我猜是被贤妃藏了起来,可是现在贤妃死了,一切线索都没了,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刘雪儿闭着眼睛,沉沉的问,脑海中一片空白,泪痕的消失,给了她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