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看见不戴墨镜的叶子，穿着套头衫盘腿坐在地板上，像个小学生，而且是个写作业写到很晚辛苦的小学生。
“他们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笑。”威廉批评叶子。
“一个教训，大教训，几条人命，可是你总不能让她写几万字检查贴墙上吧，等她用语言表达出内心多么悔恨自己的行为的时候也就过去好几年了，威廉，我说说而已，你自己决定。”
“你都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发挥你自大的超能力，不就行了。”叶子说，“能把咒语给我看看吗？”
“威廉没收了。”云霄瞥了威廉一眼。
叶子看着威廉，威廉拉开衣服的拉链把一本厚厚地书取出来，叶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里面有些标记和夹页，根本不像一个没施过咒语的巫师的手笔，叶子翻完一遍后，从包里取出电脑开始快速地敲键盘，云霄安静地看着叶子。
“你们别老看着我。”叶子边敲键盘边说。
“你在干什么？”
“学习摘抄。”叶子说，云霄看着叶子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叶子说，“你们快去睡觉吧。”
“云霄，去睡吧，我和叶子说点事。”威廉说，云霄点点头，天快亮了，叶子合上电脑。
“不好意思，我忘记回家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叶子说。
“把这当成自己家？”威廉问，“这本来就是你家，我估计是门口的几道咒语拦着，是个什么，那么热，火焰鸟？”
“火焰鸟。”叶子说。
“那种几百年都没出现的东西，你也认得？”
“我可是曾经的人肉搜索王。”叶子疲倦地笑了笑，“咒语很神奇，不过还是不要用了，黑魔法。”
威廉点点头。
“剩下的尼娜今天会通知并且反复嘱咐你的，照顾二十岁的小孩子不容易吧，我回去了，换身衣服去上班。”叶子说，把电脑装进包里，一手提着包和外套，一手提着两只鞋，“帮我开下门。”
“我送你吧。”威廉欲言又止。
“你对她瞒的太多了。”叶子摇摇头，在门口消失了。
云霄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威廉还像之前照顾小孩子一样呵护她，不让她干任何有一点危险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告诉她她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可能是威廉怕她再次因为不能接受而拒绝，可是该来的早晚会来，正如如期而至的黎明，就算是阴天，天也总是会亮起来的。
威廉靠着沙发，看见云霄从楼上下来，云霄说：“一夜没睡？”
“没事，我跟你谈谈。”
云霄坐下来，威廉说：“这些日子，从你转化，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基本上报喜不报忧，我觉得有的你必须要知道的才告诉你，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我发现我错了。”
“威廉，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云霄说，听了威廉的话她变得很开心，可是依然消除不了心头的愧疚。
叶子靠着地台坐着，她后来躺在地台上，从紧闭的窗帘缝隙中隐约可以看见天亮了，又是一个让她熟悉而且不眠的夜晚，叶子听见门口有动静，卓越轻轻打开门，叶子坐下来，卓越摘掉墨镜的那一刻他看见叶子脸上倦容中星点的笑容。
卓越坐在叶子对面，叶子收了笑容，说：“卓先生，你留给我的那张王牌我还不能打出去。”
“我太高兴了，比我预料到的漂亮多了。”
“我都倒霉成什么样儿了，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漂亮，从你逃跑开始到现在，尼娜已经认定我疯了，再说了，这件事，估计只有你和我会这么觉得。”
“我问你，火焰鸟怎么走的？”
“我把季风变成吸血巫师了。”叶子说，“就是早了点，不过断开他和火焰鸟的连结，那只鸟从哪来的回哪去了。”
“我带回来点东西。”卓越说，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像锥子一样的东西，叶子皱起眉头。
“这个城里的神器现在能开party了。”
“还有这个。”卓越掏出另一个，和星辰带回来的木桩形状差不多，“这个是手工制作。”
叶子竖起大拇指，说：“你今天没安排？我可是要去公司的。”
“我跟你一起去。”卓越说。
“不是吧，你太有牺牲精神了，你的演员呢？”
“休息了，暂时不需要他。”
“两个你早晚一碰面会穿帮的。”叶子说。
“求之不得，大家会认为两个都是假的。”
叶子觉得自己是太累了，不然她不会看见有人对将要碰见的麻烦说“求之不得”的时候如此淡定，叶子摆摆手说：“是不是演员跟你说什么了？”
卓越笑了笑，说：“他发给我一段视频。”
“明白了，你随意，我去洗个澡，补个觉，每天都这样，看见天亮开始睡觉，天大亮了就得爬起来，对了，张超说她和张扬要领证了，情人节，卓先生，帮我准备份礼物，我说要送他们一座城。”
卓越愣了片刻，说：“我给你一块地和建一座城的人手。”
叶子笑了，说：“不逗你了，早安。”
卓越注意到门口叶子的鞋上有血迹，便上楼找叶子：“叶子，叶子。”
叶子的房间里没有动静，卓越走进去，叶子低沉地说：“你干嘛。”
“还洗澡呢？”卓越带着坏笑，“还是喝水呢？”
“我累了，懒得理你。”
“你鞋上的血怎么回事？”
“凶器在门口那件卫衣的口袋里。”叶子动了动嘴唇，卓越关上门出去了，走到门口他摇摇头，满是心疼。
叶子容光焕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卓越正悠闲地享受血袋和深冬罕见的阳光，当然，他带着墨镜叼着血袋靠着地台，加上T恤开口处露出的胸肌，自然是逃不过叶子的打趣了。
“是我太累了还是玛雅人说的末日快来了，我好像看见——”
“打住。”卓越阻止她说下去，“过来，跟你说件事。”卓越拍拍旁边的位置，叶子坐下来，卓越把杨柳的飞刀拿出来，“你看，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