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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来自未知的孩子

战争,是大陆的灵魂。自从远古,便是如此。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不管文明怎样进步。在渐渐老去的国度里,那些被人们广为传颂的神话,令人神往的传说,一直延续着。在祖安,在德邦,在诺克萨斯,在一切地方。

“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真的能够实现吗?”年幼的孩子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问母亲。母亲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说:“没错,当看到流星的时候,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就一定可以梦想成真!”这位女性如此说。

屋顶,是这对母子对话的地点。在这个滨海的村庄,咸咸的海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沐浴着海风,即使是盛夏也是一片清凉的感觉。

远处的海平线闪着微弱的星光,月亮高挂在天空,将大地照的雪亮。身后的不远处是城市,通夜开着的亮光无法触及这片宁静的土地。在孩子如同宝石一般的紫色眼睛中,反射着星辰的光辉。

不过,流星真的是带来希望的吗?

天边,一个蓝色的光点好像是冲向了这里。在孩子的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在一片几乎要淹没一切的蓝色光芒中,年幼的孩子一个人,与跳动的蓝色光芒对视。在孩子天真的双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意。他傻傻的认为,流星,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那小小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

从跳动的蓝色光芒中伸出锁链将孩子捆住了。当他醒来时,家的屋顶已经不见了踪影,周围只有不断燃烧的蓝色火焰和一片残存的废墟。孩子顿时开始害怕了,虽然这蓝色的火焰一直没有伤害到他,但是从小害怕着这高温的精灵的他开始恐惧起来,慌张的神色开始在眼底浮现。

“妈妈……”他的口中呢喃着这个词。他一路走,身后留下蓝色的火焰和焦黑的废墟。荒芜紧随着他。然后,他看见了,将自己的妹妹送上车的母亲。

“妈妈……”孩子终于笑了。他又可以回到母亲的身边,投到她的怀里,然后正常的生活,每天到屋顶看星星、看月亮,每天等待着流星划过天边然后许愿。母亲转过身来,她的身上没有伤痕,她的表情是痛苦,和无奈。最终,似乎在一番挣扎之后,她似乎是选择放弃一切一般走向孩子。身后的车中传来几声呼喊,然后在一阵烟尘中渐行渐远。

“对不起,孩子,”她的眼角流下泪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最后,要承担一切的居然是你。对不起,我没能尽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对不起,我的孩子。”她一边哭泣,一边看着孩子向她走来。

“作为赎罪,我会在此永眠。我的孩子,你要永远记住,我会和你在一起。不要在意,这些不是你的错。记住,我永远爱着你。”母亲将孩子拥入了怀中,任由蓝色的火焰爬满全身。

闪亮的泪水将这一片土地打湿,它奇迹般的没有蒸发,而是在这片土地中越渗越深。如同树根,缓缓潜入了大地中。

【孩子,不要为我的离开而悲伤或自责。这些都是命运。我希望,你能够在日后拜托忧郁,快乐、向上,并且带着为人的善好好地活下去!】这位伟大的女性在她孩子的头上亲吻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淡灰色的刻印。

最后,她闭上双眼,泪水,幸福的从眼角滑落。

大火焚毁了一切……

【六年后。皮尔特沃夫】

“嗯,我明白了,把他带过来吧,”凯特琳对通话耳麦另一头的人说。

两分钟后,警卫员将一个少年带了进来。他们对凯特琳敬了一个军礼后退出了办公室。

凯特琳的目光开始在少年的身上汇聚。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流浪者。一头少见的亮银色头发,一对宝石一般闪烁的紫色眼睛,匀称的眉毛,黑长的眼睫。以及挺翘的小鼻子和不含任何弧度的嘴唇。身上穿着淡黑色搭配紫色条纹的大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乍一看下去,这个少年其实长得很不错。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凯特琳收回目光,问。

“以前休·赛理提斯·莫卡莱那,”少年回答说,“不过,现在叫做罪。”

“我不管你有几个名字,只要能够叫上口就行了,”凯特琳说,“那么,现在鉴于你的特殊性,我会帮你安排今后的一些必要条件。代价是,今后,你要为皮尔特沃夫服务一件事,无条件的听从。可以接受么?”

少年微微思考了半秒钟,说:“没问题。”

“那好,我可是给予了你充分的信任,可不要让我伤心哦,”凯特琳说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很快,名为罪的少年进入了一所专门的学校。这个学校很大,自身组成一个都市。在这个里面百分之八十五的都是学生,

然后,其中的学生大概百分之四十是普通人。而另外百分之六十,则是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的【异能者】,他们拥有异能,学习魔法和战斗技巧。这里的分级制度不是很明确,不过实力的差距还是大多来自于级别。级别越高,实力越强。

罪作为插班生,加入了高一年级的课程。去学校的日子是三天后,在这之前……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想必要的对策吧,”一边在心中想着明天可能发生的状况,罪一边想着该如何去做,“异能么?有趣。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引起我的兴趣呢?”罪的嘴角微微扬起,右手心,一团蓝色的火焰突然迸发而出,在微暗的环境中发出明亮的光。同时,一股灰白色的气流在火焰的旁边环绕着。

入夜,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挂,几点星光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闪着光。

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些画面,罪右手扶住额头,一滴冷汗从脸颊旁滑落。

“的确,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呢,”罪微微缩了缩身子,冰冷的空气从窗外流入房内,“你还好吗?母亲。”

……

“今天,我们班会有一个新同学加入,大家欢迎,”班主任在讲台上对班上的同学说。然后,在一阵掌声中,银发的少年走了进来。教师中的一个少女在看到少年后,瞳孔瞬间的一缩,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大家好,我叫罪。今后会和大家一起学习,请多关照了,”罪简短的自我介绍。

“那好,罪你就坐在艾德蒙后面那个位置上吧,”班主任拍一下手笑着说。罪点一点头,往教室的右后方走去。

“罪,是你原本的名字么?”一个蓝紫色头发的少女忽然站起来问。罪听到少女的话,眼睛向这边看过来,一抹似乎是惊讶的光闪过眼底后,他收回目光,说:“没错,是我原本的名字。”

“灵同学,如果有话想说可以等下课吗?现在要开始上课喽,”班主任说。

“抱歉,”名为灵的少女道歉后,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仍旧盯着罪。最后在罪走到座位上时收回了目光。

罪无奈的耸耸肩,一抹微笑挂上了嘴角。

【果然还是出现了呢……】罪瞟了一眼看着黑板的灵。

下课铃响。班主任在交代了一些事项后边离开了教室。罪拿过自己的包,往外走去。

已经走到了街上,四周不知为何没有了行人。罪停下脚步,闭着眼睛。

“出来吧,不要再躲了,”罪说。在数秒过后,一个人从树后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一路跟着我到这里,还不辞辛劳的部下了生人勿近的魔法。为了一个回答,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么?”罪对那个人说。“灵。”

“我只想知道,罪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你的本名?”灵问。

“哼哼,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罪说。

“如果不是,那就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灵说。“你家人给你起的名字。”

罪微微一愣,随即又一笑。“嘛,看来你果然遗传了不少父亲的基因。”罪说,“我的名字,早就在八年前毁于一场灾难了。原本我以为从此之后不会再遇见亲人,以为那个名叫休的少年可以被遗忘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罪转过身说,“休·赛理提斯·莫卡莱那。是我原本的名字,已死去的名字,我家人起给我的名字。”

“你,是休……你真的是休,”灵的声音开始颤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哥哥。”

休露出了笑容。真正的笑容,阳光,和蔼,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只会对亲人展露出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妹妹。”

“哥哥!”

灵一边喊着,一边扑进了休的怀抱。

“这八年,让你受苦了。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休说。

良久……

“哥哥,妈妈呢?妈妈后来怎么了?”现如今,能够获得母亲下落的也只有面前这一位亲人了。

休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顿时沉痛了下去。“母亲她,走了。”

“什么……?妈妈她那么强,为什么……?”

“对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母亲。”

休脸上满是自责和惭愧,仿佛母亲消失的瞬间就在刚才。他永远无法忘怀母亲为了自己而牺牲的那一个瞬间,深刻的惭愧与自责在他的心底紧紧缠绕。

灵抬头看了看休的脸。一抹微笑浮上了这位少女的嘴角。

“不。哥哥你不用自责,”灵说,“母亲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的。我相信,母亲一定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我们,她一定还在我们的身边陪着我们的。所以,哥哥你不要伤心了。那一天,母亲应该也这么说了吧?”

休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股暖流冲上心头。

【果然是这样么?母亲……】

休没有说话。他的右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一点微弱的灰色光芒出现在了休的指尖。休在空中一弹手指,灰色的光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来回旋转了一会儿后,在半空中散开,化成了一个成年女性端庄的半身影像。

“妈妈!”瞬间认出那名女性的灵顿时喊了起来。女性的脸上露出母性的微笑。

“灵,你也长大了呢。不用我操心了,”灵和休的母亲说。然后她看向了休,朝他点了点头,“休,你也长大了。今后,你要保护好妹妹,不要让她受伤,一定要担起做哥哥的责任!还有,我希望你能够将那天发生的一切作为自己前进的动力。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即便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在得到了孩子们的肯定回答后,女性欣慰地笑了。

“谢谢你们,我的孩子。我,永远爱你们。”

在一片朦胧中,她化为四散飞舞的光点,消失在这片大地上。

“我们也爱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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