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厨房很满意。”双颊挂满绯红的薛如云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就是有点热,你得弄个空调。”
“自豪什么?”薛如云翻着白眼,“我可是付过钱的。”
一句话把赵小磊剩下的话都憋回去,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渡着步子往外走,“咱俩没啥好谈的了,真让人伤心。”
“你还会伤心啊?”薛如云心情大好,“小磊,我们去吃流水席吧?我还没吃过呢。”
“要去你去!”赵小磊一点心情也没有,“咱回家吃,顺便瞅瞅她们做的啥。”
“那我跟你回家吃。”薛如云就先跟着他,“大不了我晚上再去吃流水席。”
赵小磊拿他没办法,渡着步子在各个房间溜达了一圈儿,把想买的家电记在纸上,才和薛如云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里。
他也想搬过来住,可家里的东西不全,只能等买全了再说。这年头买东西方便,给够了钱,啥都能送上门。
“我给你把家电买了吧。”薛如云看他有点不高兴,就笑着哄她,“姐姐不差这点钱,你想要什么就说。”
听她这口气,就跟赵小磊是她的玩具似的。
“不要!”赵小磊想都没想,“这是咱给自己盖的第一栋新房子,里面的东西都得咱自己买。”
“那我给你买点花卉啥的?”薛如云皱着秀眉,“有些地方适合摆放些花花草草,这样也能添财增运。”
“啥不是靠双手挣的。”赵小磊可不信这邪。
“有些时候风水也关系到个人命运的。”薛如云耐心的给他解释,“就拿那些当官的说吧,他们比我们还信,有些人都有自己御用的玄学大师。他们开个会,遇到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去算一卦!”
“还有这事?”赵小磊满脸惊讶。可仔细一想玄学传承了几千年,历代的帝王都信也就释然了,“咱回头让五妮儿过来。”
路过村委会的帐篷时,就瞅见二十多张桌上都坐满了人。有些人还站在外面扯闲篇,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仔细瞅瞅,发现村委会的人都坐在里面,还有些农家乐的老板带着服务员过来凑热闹。大人孩子的吵闹声不断,比过年还喜庆。
付飞等三个厨师忙的连歇着的功夫都没有,请来帮忙的几位婆娘也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各种食材。
“庄主,我们这次可占了你的光了,估计一天三顿都能吃免费的了。”
“明天早上晚吃一会儿,这次来除了车费一毛钱都不用花,真走运啊!”
“庄主弄的这饭菜真来劲,农家乐那边都没人去了。开车过来的游客听说这里摆流水席,直接就过来了。”
“那你们就多吃点,咱管够!”赵小磊笑呵呵的跟他们扯了几句闲篇,摸出手机往靠山屯村委会打个电话,给他们说这边办流水席,有时间的都能过来凑个热闹。
现在靠山屯也是赵家庄的,与其偷偷摸摸的,还不如敞亮着来。这样能给家里挣脸,也能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渡着步子回到了家里,就瞅见李月娥,赵寒梅,树下常搞,泷泽菜穗子正站在院里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发愣。
瞅瞅那被咋的乱七八糟的门子,也皱起眉,“怎么玻璃碎了?”
“还能出啥事?家里招贼了!”赵寒梅没好气的嚷了声,咬牙切齿的发起狠,“别给老娘抓住,不然咱打断他的腿!”
“万一是金子它们做的呢。”赵小磊跑过去瞅了瞅。
“如云送给你的牛皮纸袋丢了。”李月娥还是很理智的,“金子能把那个拿走?”
“谁胆这么肥,敢来咱家偷东西!”赵小磊这次不怀疑金子它们了,“还丢啥了?”
“别的没丢,贼也没去别的屋子。”泷泽菜穗子是间谍,检查的很细心,“那贼好像很害怕,只有电视柜被翻了,连抽屉都忘了关。”
嗬!
“这家伙胆还真不小,都敢跑太岁头上动土了!”赵小磊乐了,“别咱抓住。”
“你可别乱来!”李月娥嘱咐他。
“是的小磊君!”树下常搞点着头,“你现在好歹也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在我的祖国,那里的有钱人都喜欢做一些面子上的工作,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
“当老表子再立牌坊又啥意思?”赵小磊可不这样想,“那会丢先人的脸,死了都不能入宗祠。”
李月娥和赵寒梅翻着白眼,都没说话。她们知道小混蛋动了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做饭去吧,咱给联防队的打个电话。”赵小磊摸出支烟点燃,才开始打电话。
柳烟和薛如云看着别人都去屋里,也急忙跑进去,连话都没说一句。
这在村里和城里不一样,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跟他吵嘴,会让他丢面子。再说了,那贼也该抓。
他们父子俩苦心经营赵家庄,刚把这里弄出点眉目,就有人捣乱。要是不声不响的,那贼肯定胆子越来越大,迟早会像老鼠屎一样,把赵家庄的这锅好烫都弄坏了。
执勤的联防队员接到电话便跑了过来,还牵着狗。民警夏天和白政季也被喊来了,俩人都拿着枪。
“小磊,你确定除了丢了钱之外没丢别的?”这次领队的叫刘新安,是刘占存的大侄子。按理说,赵小磊还得喊他声哥。他原本在外面当保安了,这次过年回来就没走。
在这里干活挣得不比外面少,还能在家里守着爹娘,一举两得。
这家伙责任心强,工作经验也丰富。进了联防队之后,提出了不少好意见,上班从不迟到早退,是赵三才亲自提拔的。
赵小磊把从泷泽菜穗子那里听来的话给他说一遍,才笑着说:“新安哥,咱还没进去瞅。不过现场没被破坏,她们做饭都是从偏门进去的。”
“我得仔细检查一下。”刘新安指着屋里,“方便吗?”
“方便!”赵小磊既然把人喊来了,就得让听联防队的,不能抹了他的面子,“你随便检查,啥都不用问咱。”
“小磊兄弟就是敞亮,说话都利索!”刘新安笑着和他扯了几句闲篇,又从兜里摸出对儿塑胶手套,喊上两位民警,让联防队员在外面观摩,才戴着胶套进了屋子。
赵小磊探着头往里瞧,不住的点头。刘新安似模似样,还真像那么回事。这样一来赵存财就后继有人了,以后也不用担心找不到接班的。
刘新安,夏天,白政季都检查的很仔细,还时不时的交流几句。又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还从地上捡了两根头发和一片草叶。
片刻之后,三个人才皱着眉走出来。
“啥情况?”赵小磊好奇。
“你们说吧。”刘新安笑着看两位民警,他们都是治安巡逻岗的,也经过正式培训。
“你说吧。”夏天笑着摆摆手,“你经验挺丰富,说的也都合情合理。”
“那我可不客气了!”刘新安来了这么久,还没给家里长脸呢,“作案的是一个人,有些惊慌。翻找东西的时候应该很害怕。这一点,从抽屉里散乱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他进屋之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沙发上的钱,而是翻找了电视柜,然后再去屋里的时候才发现了沙发上的牛皮纸袋。”
“你咋知道的?”赵小磊纳闷。
“发现的头发很短,他没有翻找到东西之后应该挠头了。”刘新安指着被手套包起来的头发,“头发的位置与档案袋的位置并没有在一条水平线上。”
“哦!”赵小磊恍然大悟,“那能知道是谁弄走的不?”
“有点难度,我们只发现了半个脚印。”刘新安摇摇头,“而且我们也没有警犬,恐怕要暗地里观察了。”
“咱村的狗不行?”赵小磊瞅着联防队牵来的三条大狼狗,这都是赵存财一手训练出来的。
虽然还不成年,可吃的不差,一个个膘肥体壮,眼珠子都冒精光。
“不行。”刘新安叹了一声,“警犬都是特殊培训的,能辨别出屋内的味道才行。”
“你也不用担心。”夏天怕他心里不舒服,“我们这几天没事四处溜达一下,看看谁最近花钱大手大脚的就知道了。”
“对!”白政季附和道:“等下我们会挨家挨户进行排查,看看谁比较反常。”
“不行!”赵小磊皱着眉,“万一不是游客偷的呢?那这事就麻烦了!大伙儿都是来耍的,谁也不愿意被诬陷。”
“那我们咋破案?”刘新安急了,这不是出难题嘛!
“让这些狗试试!”赵小磊琢磨了半天,“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找不到就算了。”
夏天和白政季愣了一下,正想询问缘由,才想起他正在办流水席。
“小磊,你不是有小红吗?那狗比人都精,你让它来试试啊。”一位联防队员提议。
“对啊!”刘新安眼前一亮,“要是咱们能不声不响的把贼抓住,绝对不会影响大家吃流水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