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次陛下让你去庭州,你可知圣意?”凌之佐问了一句。
“陛下是想让我在最为艰苦的前线好好的磨砺一番,更深入的了解西番,为日后能够更有的打击西番。”凌劲云回到。
“这也同时把你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你到了庭州,会有独自带兵的机会,也会遇到很多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会碰上好多非常棘手的问题,怎么去处理,怎么去平衡不仅需要勇气,更重要的是智慧和谋略。”凌之佐握着缰绳,目视前方,眼神中露出忧虑。
“孩儿都知道,孩儿会处理好的。”凌劲云知道父亲在为自己担忧,他尽量用坚定的语气来打消父亲的忧虑,但是他的心中真的很不安。
“知道?处理?”凌之佐听完凌劲云的回答顿时就生了怒气,但是想想自己的儿子面对这样的问题除了这个回答,也没有更好的回答了。“云儿,你在鄯州,因为我的缘故,那些将领还能在意你几分,让你几分。可到了庭州,那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张极隆将军虽然与我交好,但是他手下的将领可没有鄯州的这一干人马好相与。为父担心你遇到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凌之佐缓了缓,继续说道。
“孩儿知道父亲的担心,但是孩儿走到了这一步,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凌劲云握紧了缰绳,内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少。“不瞒父亲,孩儿心中真的很不安,孩儿真的害怕会处理不好遇到的问题和困难,给别人落下口实,给父亲添了麻烦。”凌劲云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毕竟他才十九岁。
“我们回来的时候,陛下要给你加官封侯,你可知,陛下并不是要真心给你这一切。”凌之佐突然话锋一转,凌劲云的双手握紧了缰绳。
“雪狼山一战,若不是前部先锋先撕开了了个口子,你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将西番的兵马全部歼灭,况且”凌之佐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况且,西番的这一队兵马,也不是什么精锐。”凌之佐道出了那一战的原委。
“那一战,孩儿赢得确实有些运气。”凌劲云也知趣的补了一句。
“那一战的前后原委,陛下也都知道。”凌之佐继续说道。
“孩儿知道,我得的那根本就不是功劳,陛下也不是要真的给我加官进爵。陛下这样做,就是为了想要看看我的反应。如果我面露喜色,陛下就会觉得我是一个居功自傲,自以为是的人,是一个不能堪大任的人。这么一点小小的功绩就接受这么大的赏赐,那么日后若是取得了大战役的胜利,陛下会赏给我什么爵位呢?等到了赏无可赏之时,陛下也就不会再信任我了。相反,我把这一战之功归于全体将士,并替战区百姓求情免去徭役和赋税,陛下就会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为了勋爵而战斗的莽夫,而是一个眼中识大体,胸中有大局的人,这样陛下才会放心让我去征战。”凌劲云此话一出,听得凌之佐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