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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经过北坡(2)

我不记得阳光和明月的影子,树荫里很空。只记得老屋在村南,一处向阳的山坡,门前有一口长满荷叶的池塘。稍远是宽阔的田野,远山更远。仿佛还能听到田野里河流的水响。据说外婆家的房子老早在田野之中,傍河而居。那是河两岸最大的房子。五四年的大水毁掉了白墙青瓦的村子。整个村子都移到了这个山坡上。依稀河旁还有茂密的竹林,聚集的鸟飞起来黑压压一大片,写意了远山起伏的影子。还有外婆隐约的叹息。

那也可能是我母亲的叹息。更可能是我后来猜测或者重叠的记忆。那些稻田连绵了富裕,河流也连绵了鱼虾的亲切。河流的水声充满了诱惑,有几十年的距离。

跑在我身前身后的是大表妹,大表妹能有多大,我都是小孩。当大表妹也跑来跑去的时候,外婆就不见了。大表妹的眼睛出奇地大,也黑。这个屋场里没有人有这么黑的眼睛。大表妹是明亮的,她的眼睛以及她跳进跳出的身姿都注明她不属于这个村子,因为我舅舅在县城里的小学教书。

我舅妈的眼睛也有同样的明亮。还有她的白晳和富态。始终有一种高贵的气息。当我的舅妈亮着温柔的嗓子喊我们,外婆就越发没有了声音。我时常把舅妈的喊声与外婆的小脚以及她四季如常的黑衣重叠在一起,外婆始终是黄昏时候的外婆。

灶房里有悉悉率率的声响,锅铲插过锅底的声音也不很清晰,仿佛有一种黯淡的时光在回避什么,迷藏似的。尽管屋子里总是很暗,甚至我怀疑是外婆以及她的黑色衣服影响了屋子里的光线,阳光怎么就不进屋来呢?但我知道饭很快就要熟了,早饭或是午饭,也可能是晚饭。外婆无声无息地煮一日三餐的饭。喊我们吃饭的也时常有舅妈的声音。我特别喜欢听舅妈的声音,那可是城里小学的声音。我一直痴迷这种清脆和明亮。要是村子里以及课本上都由我舅妈这么喊着,该多好啊。大表妹长得很像我舅妈,我们一起玩泥巴的时候总是由她一个人说话,而外婆始终在灶台边,有时她就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们玩。

我是不是缠着外婆说过什么故事,不记得了。我很确定外婆没有给我讲过什么神秘的故事。我总把她的小脚当成故事,以及外婆的缄默。她一年四季的黑衣,屋子里的阴暗,一直延续到今夜连绵的阴雨,使我失眠。

那个当年的小男孩就是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的我。而我听到的潮湿并不是雨。潮湿也没有声音。

为什么会回忆到外婆?我外婆在清晰的时候一直没有声音,只有她忙进忙出的背影。甚至我始终不记得外婆的笑。外婆笑过吗?她在那间阴暗的房子里一直生活到我念初中一年级。那个冬天,外婆死了。那个日子我印象深刻。因为那个初冬的夜晚,出奇的冷。而大表妹忽然说,我不要跟表哥睡一床了。那一夜我是跟舅舅睡在堂屋的地铺上,旁边就是我外婆的棺材。他们问我,怕不怕?我不怕,我很喜欢外婆,她的小脚仿佛总是脚后跟着地,她晃晃悠悠从暗暗的灶房出来,出门,下山坡去田野中间的菜地,去长满荷叶的池塘边,回来的时候我会望一眼外婆,看阴暗的外婆是不是被阳光晒得明亮一些了。但一直没有。我希望外婆喊我,甚至希望她骂我。我想知道外婆生气的样子。但外婆一直不生气。当时她就躺在那口黑色的棺材里。

我猜测外婆一定藏着什么,心中肯定有秘密,甚至有极大的悲痛。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而现在,她把那些秘密全带走了。是不是我在半夜还摸过那口漆黑的棺材,已经不记得了。但那个初冬的夜晚已经很冷,我身子下边应该垫着很厚的稻草,至今记得。因为我半夜里闻到了干燥的稻田里的气息,金黄色的气息,以及新鲜稻草气息里那悉悉率率的声音。这些稻草曾经长满了稻子,而外婆的气息是否就是稻子的气息呢?据说很早,外婆拥有很多很多的稻子。外婆的缄默或许就与这些稻子以及稻草不明不白的丧失有关。

我一直怀疑我的舅舅,我娘,我两个姨妈,都是外婆一个人生的,因为我一直没有见到外公,也没有人说起他。仿佛外公根本就不存在。

我是不是很多次问过外婆,别的孩子都有外公,为什么我没有。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肯定也是外婆一个人缄默的理由。她没有声音的小脚始终忙进忙出,没有一丝明亮的颜色。外婆家根本就没有外公的影子,也没有他的气息。我能够记起的,除了大表妹的黑眼睛,再就是我舅妈好听的城里小学的声音。我舅舅似乎也很少说话,大表哥很大,四处野,不跟我玩。再有的能够发亮的事物,怕就是我外婆炖的鸡蛋了。那应该也是金黄色的。这些丰腴的炖鸡蛋总晃晃悠悠被我小脚的外婆从锅里端起来,然后分到我和大表妹饭碗里。我多一些,大表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喜欢笑,而我的外婆不笑。或者外婆也笑过,只是我没有看见。或者那时候我太小,压根儿不记得一个老太太十分克制的微笑。就像我从来没听到有人说起我的外公,只隐隐约约知道外婆有一个很不好的身份,据说我母亲也有同样的身份。那是在很久以前就终结了的一个发黑的登记或者命名。据说在河西连绵的山峦里,某个地方,有两块石头,那上面有过凝血的紫色。但似乎也不是有头有尾的关于我外公的故事。我没有打听清楚。好像这些与我外婆玄色的旧衣有某种颜色的关联。

我不能入眠。阴雨连绵的夏夜,我仿佛还跟在我外婆身后。那个身高三尺左右的小男孩,正左摇右晃地模仿外婆小脚行走的艰难。正如今夜,这左摇右晃的雨声,这左摇右晃的夜色。

画蝴蝶的舅妈

我舅妈在画画,看画案上白的宣纸,黑的墨,五颜六色的彩。窗外的阳光不请自来,阳光使得所有的器物色彩更加明亮,而阳光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也是七彩的。

我能够感觉到舅妈的微笑,那微笑也有阳光的色彩和意蕴。似乎舅妈并不拒绝这些不请自来的阳光,那不会干扰她对色彩的处理,阳光也是画在宣纸上的,是画作的一部分。还有被阳光带进屋内的阳台上的鲜花,那也有色彩,有风中的摇曳姿态。一幅画要画很久,舅妈更多的时候是兼工带写,细细地写三两朵花重重叠叠的花瓣,写五六片左右舒展的树叶,写一只猫的眼神,写一群小虾在水里的呼吸……久了,我就疑惑阳台上的鲜花也是由舅妈画出来的。或者画案上的花朵竟是由阳台上蓬蓬勃勃开过来的。

在这样安静的时光里,我总会从画案上抬眼凝视画得入迷的舅妈。舅妈是老舅妈,老得满头都是银发,好多孩子喊她婆婆。八十岁的老太太了,富态而雍容。走在春夏的绿色里,走在秋日的金黄中,走在隆冬开阔的道路上,舅妈满头的雪,就有无限深刻的画意。白发苍苍的慈祥,总使人感受到生命长久的震撼。而白发苍苍的缓慢和宽容,有时候就是一种不可企及的生命透彻的美。

不画画的时候,舅妈是一个整日里满脸微笑的老婆婆,逗孙子们玩耍,声音清越,笑语爽朗。舅妈说话一般很慢,慢就是一种温和的姿态,就是一种等待的关切情怀,一种高贵的优雅气质。但有时候,老远,甚至隔着门,隔着窗,隔着学校里的小操场,就能够听见我舅妈的笑,透出坦荡的开朗和快乐。那往往是开心时刻,舅妈一开心就喜欢逗我们,说话也快,声音也高。这时候的舅妈幽默,高声朗笑,得意于智慧之乐。

舅妈本来就是小学老师,当年上课就这么快乐而神采飞扬,每天展开她云雀般的嗓音,教孩子们学习。不过那是二十五年以前的事情了。二十五年以前,我舅妈一直是宿松县城实验小学的语文老师,当年的舅妈更年轻,似乎美到了端庄的极限。我舅妈站在讲台上,坐在教师办公室里,比任何一篇课文都要优美。一个小学生,再好的课文如果要记忆,都要专门背诵的。但记住我舅妈,记住她的雍容,她的微笑,那是一见就不会忘记的。

四十年前,我就记得。四十年前我是个孩子,七八岁。我舅妈在教室里上课,富态而雍容,透出无限的高贵气息。舅妈看我的时候,眼睛特别大,而且黑,仿佛那里面有很多很神秘的东西。当年,我离开我拄着拐杖的娘,过油榨岭,经龙山尾,涉白鹤堰,走郭公塝,就到了刘家河了。那是二郎河边的一个大屋场。能去外婆家,是我最高兴的事情。每每四处疯玩,我小脚的外婆就在灶台边做可口的饭菜。那时候舅妈跟舅舅一起下放,舅舅在韩文中学,舅妈在小学。舅妈上课说着普通话,那么与众不同,那是村子里,小镇上,独一无二的优雅和高贵。那时候我舅妈走路就是慢的,说话也慢。当她睁着大而黑的眼睛慢慢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就陶醉了。舅妈忙去了,我跟大表妹一起玩。大表妹像极了舅妈,白晳而圆圆的脸上一双大而黑的眼睛,要瞪着你说话,你就不能离开。

晚上无事,舅妈在煤油灯下教我认字。大表妹的识字卡片是舅妈写的,字也富态而端庄。有很多字我不认得。我童年读的是线装书,繁体。

舅妈反反复复教我,脾气温和。但每夜我都在煤油灯下摇头。舅妈说,“认得么?”我说,“不。”当我的“不”连成了串,舅妈就轻声说,“我外甥喜欢放屁呢。”然后摸摸我的头,跟一家人爽朗地笑。这种亲切和笑,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舅妈对我几乎无微不至。在我心里,舅妈就是我娘。后来我到县城读高中,从舅妈家出发上大学,且每年暑假都赖在那里,以及回到小城,工作,结婚,生孩子,舅妈都为我张罗。而最珍贵的不仅仅是生活,而是精神的浸染,我一生都崇尚我舅妈的唯美,那优雅的慢,善意的宽容,无微不至的细腻,乐于向上的不懈的激情。我理解,艺术的本质就是这种美的优雅和高贵。而生活莫不如是。它们是一致的。

最早看见舅妈的画是黑板上栩栩如生的简笔画,出神入化的剪纸,给亲戚们画的绣花鞋样……我一直痴迷于舅妈画什么像什么。她心中的图形与色彩,随手,随意,就呈现出来了。我知道舅妈胸中有无限的富于美感的存在。生活当然可爱,但如果生活上升为艺术了,生活的意义就会高出许多。

我舅妈为人,说话,教书,写字,养花,烹饪,打点日常生活,莫不如此,都尽可能给我们更多的美感。这也感染了我们。虽然我没有因为崇尚舅妈而成为画家,我只是一个企图以散文表达生活、表达美的存在的人。但我的小表妹成了画家。大表妹也有极高的语言天赋和艺术素养。我至今还保留了一只绣花枕套,是1980年秋天我上大学的时候,大表妹所赠的作品。

艺术的修养总是有来历的。或许有人要疑惑,为什么我舅妈八十岁会开画展,出画册?其实我舅妈老早就有不俗的艺术修养。这让我想起那位外国祖母,那位著名的摩西奶奶。我舅妈也一样,艺术的潜质和兴趣的爆发,就在这样安详而宽怀的晚年。她本来就是大小姐,有着高贵的出身和教养。后来读师范,教小学,也都与艺术有不解的缘分。当舅妈不再为工作而忙碌,甚至不再为我们的淘气而操心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南窗之下,读书,喝茶,冥想,回忆往事。这时候,我舅妈胸中的花朵就在次第生长,开放,年复一年的树枝就在湛蓝的天空下摇曳,知了就在树上神秘地鸣唱,桌上的水仙也微笑起来,一只猫专注地看着飞舞的蝴蝶。甚至当年,二郎河里的那些小虾也在清澈的水下,在温暖的阳光里游弋……我舅妈就闲不住了,就铺开了宣纸,研墨,润笔,写意这些胸中诗意的事物。

或许并不会有很多人在意我舅妈的画。我舅妈的画艺和名气也不及那位著名的摩西奶奶。但我舅妈在画着,她画的就不仅仅是这些大小尺寸的花鸟,山水,而就是一个人的素养和气质,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对生活的理解,对老年生命给出的最坚实的答案。这也是无比优雅的,高贵的。

我们这些外甥,外孙,诸多亲戚,没有人没有得到老太太的画,且都由我的画家小表妹装裱。它们精致,安静,呈现了老舅妈的信念。这些画挂在我们的书房,客厅,无不装点了我们忙乱的生活,提示我们精神的清洁。

我八十岁的老舅妈都如此孜孜不倦,我们何为呢?其实,我舅妈以及我舅妈的绘画已经给出了答案。人应该有所追求,有所寄托,且必是唯美的,且必是高贵的。我们的生存应该努力切近艺术本质的纯粹,就像我舅妈画出的这些蝴蝶,在天空里,在花朵上,在两只调皮的小猫而前,自信地,从容地飞翔。

经过北坡

在经过山北坡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北坡只是“北”这个方向不同吗?冬天的北坡会有特别的意义吗?

我索性坐在向北的山坡上。

北风不大,但太阳里的北坡冷。我故意这样的,南坡就在我背后。头顶上,太阳透明地亮,蓝天也比太阳大许多。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走到这里了,一愣神,就坐一会,看看北坡,看看北坡的冬天。

北坡冬天的植被也是葱郁的,即使这样冷的冬天里,还是有很多树夏天一样地绿,落叶乔木也落得不干脆,一种秋天未了的印象。我想这些植被上不会有纯粹的冬天,也不会有纯粹的冷。似乎那些冷只在北风里。北风要忽然停下来会不会不冷呢?或者冷根本就与太阳没关系。太阳挂在我头顶,只是亮,照亮我的行走,照亮今天我路过北坡并看见北坡的一切。

冷可能就是由更远的北边指向这北坡的方向。

坐下来,我的心情很好。北坡的冷并不使我沮丧。我看见的是北坡树木的葱郁茂密,以及树林里的空旷。没发现有什么鸟,那大约是去了南坡的。鸟都喜欢追赶冬天里的温暖,那是鸟的智慧。正如大雁,也都从我背后的山脊上飞过,去了南边的江滩湖滩。我们没有必要指责那些鸟,毕竟它们只能在这些寒冷的冬天裸露满身的羽毛。鸟的羽毛也应该是怕冷的,只要看看树叶和荒草的纷落与衰朽,就知道了。

我这样坐下来也很有意味。一个人如果停下来,静下来,就可以看见,看清楚更多的东西。那被忽略的,或者隐秘的,正如我现在看见了也看清楚了这处山北坡。树木依然在冬天里茂密,葱茏,春夏秋冬的痕迹层次分明,看清楚了阳光并不暖和,只是层次简单的明亮,且这里没什么鸟。我心灵里也忽然有了蓝天的倒影,那无水的倒影,就是很纯粹的透明和很高远的蔚蓝。

我抬起头来。蓝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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