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就算在身上挂满彩灯,观众也少得可怜,其中还不乏带着看戏心里的人群。而另一类人呢,即使他们刻意低调遮掩,还是有无数闪光灯如影随形。这肯定是李默在遇见苏萱谖后最大的感受。我也曾觉得,苏萱谖该是闪光灯下的人,尽管我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
李默觉得自己肯定是个普通人,既不想也不可能成为焦点,顾凡静肯定也是这种人。不过从苏萱谖这个女神级别的人物离开图书馆后,他们两平静的生活似乎也地震了,无数人蜂拥而至,打听这个其实他们也并不熟悉的人。其实李默也很诧异苏萱谖会出现,要知道她从大三下学期消失后有一年了,今年她该毕业了。
对于苏萱谖,现在大二大三的应该没人不认识,(除了凡静这类人)她对于男生来说就是站在喜马拉雅山顶的女神,可望而不可即,曾经要无数人像飞蛾扑火一样冲向她,可结果无一活口。是的,苏萱谖这个从大一起每年拿特等奖学金,组织领导能力无可挑剔,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神,直到消失,一直单身。我知道或许是必须单身。
当然,苏萱谖的人缘是没话说的,只要她开口,大概所有男生都会为她效劳,“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女生也不会傻到跟她对着干,而且,和苏萱谖站一起,是成为焦点的捷径。可是,他们都知道苏萱谖是没有朋友的,她要么是一个人,要么在人群中,像那种所谓的闺蜜或蓝颜,从未出现过,他们觉得或许她过于优秀,无人能触及她身边好友那道边缘线。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我们,她会是另一种模样。。
关于苏萱谖的消失,和很多人一样,李默也猜测与那件事有关。那件事发生时,大一刚开学,李默这班大二的忙着迎接新生忙得不亦乐乎,可也就在这时,发生了件那连大一军训都取消了的事情。当时报纸的右下角是写着“大三一女生为情自杀”的字样。
没错,那个燥热的夏天,有个大三女生跳楼自杀了,他们不会知道这个人就是唐伊娆。因为关于内幕,只有传言,无论是唐家还是我那个爷爷,都不会希望真相被太多人知道,传言是说该女生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可该男生却是苏萱谖的忠实追求者,于是乎该女生找到苏萱谖,要求她退出,可是结果,该女生自杀了。至于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之前还发生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很多人说苏萱谖对那个女生恶语相加了,可是究竟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苏萱谖对别人恶语相加?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都觉得可笑,她会吗,要是会倒好了。
这件事后,苏萱谖依旧如往常一样,就连她的招牌式礼仪微笑都不曾有一丝动摇,似乎一切与她无关,她的世界一丝涟漪都没有。她也没有跟我们多说,可爷爷还是出面解决了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可能给她的身份带来的负面影响。苏萱谖没有一丝谢意,我知道,也没必要。
后来,一个学期后,也就是苏萱谖大三第二学期,苏萱谖就没再去学校,李默是听同学说的,说她请了病假。但其实,她是和唐铭炫在一起吧。我见了那些照片,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时隔那么久,苏萱谖却出现了,她是去办理毕业手续的,这一天,或许我们都等了很久。她依旧是焦点,而就因为她和顾凡静说了句话,使顾凡静的周围围满了苍蝇一样的人。
“喂!凡静,你认识苏萱谖?”赵珊珊一副质问的样子,她是顾凡静一届的,也是舍友,她自认为是新一届校花,李默也看到了她刚刚还在门口想找事,不知被两个什么人叫出去了,现在一回来就大惊小怪。他真不知道顾凡静怎么摊上这么个舍友。
“不认识”,顾凡静依旧好脾气的笑着回答。继续看书了。
赵珊珊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李默,忽然玩味得调侃:“你们到底在一起没,也不说清楚,你可别欺负凡静啊!”
李默看到顾凡静翻书的手停了一下,心里一阵着急:“不用你操心。你要是闲得很就去找本书看”。
“服了你了,都两年了,还没结果”。赵珊珊说完,故作优雅地离开了。可是很不幸,李默只觉得她很矫情。
看了看凡静,李默故作轻松的解释“你别听她废话啊,我没想怎么样,逗她呢。”
“李默。”顾凡静突然看向他,“我可能并不是现在这样安静的人,我的另一面或许和乖巧完全不沾边,你确定你够了解我?你确定你能全部接受我?你想过没,或许你只是欣赏文静乖巧的我,这并不是爱情。”
李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不想放弃。“顾凡静,我或许不够了解你,那是因为我还没接近你,但我知道什么是欣赏,什么是爱情,我只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就算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你说这算不算爱情?”他终于把他想说的说出来了。虽然结果可能不好,但李默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知道了。”而顾凡静认真看了他一眼,又看书了。
“这——,是哪个意思?”李默懵了。“你这是答应了?”李默小心翼翼垂死挣扎。
“不然呢,你希望怎样?”顾凡静笑着看了看他,依旧淡定,而李默就不行了,据他舍友告诉他,他傻笑的样子一度让他们觉得他是疯人院刚放出来的,并且毫不客气的宰了李默一天的饭。
不过还好,幸运的是,李默长达两年的单恋终于结束了,他似乎感觉到这个连绵的阴雨天快过去了,这个春天即将迎来春暖花开。
李默觉得自己从不是个贪心的人,不贫不富的家庭,中等的相貌,中等的成绩,性格都是中等的,从小到大,没经历过大悲大喜,大风大雨,和千万男生一样,读书,毕业,上大学。他不曾期望成名,他相信上帝是公平的,没有人能拥有一切,有得必有失。所以,他很满意他的生活。
遇上顾凡静,则是李默第一次有了期望吧,他希望陪着这个安静得让人心疼的女孩,他喜欢她的安静,也喜欢她的隐忍,其实李默知道她不可能生来就是如此安静,每个人都该是活泼好动的,过分的安静,肯定有原因的,至于经历了什么,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李默希望自己能帮她找回那个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的顾凡静,那样的她,一定会更美好,不是吗?
李默希望这个阴雨天早点过去,他一直在等待春末夏初阳光明媚的日子。这样他就会和顾凡静一起迎接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世界对他们来说还是美好的,不是吗,尽管上帝对我们这些人就没那么善良了。
苏萱谖毕业了,这到底是件好事呢,还是件坏事,我想她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多希望,这能是件好事。爷爷的邮箱里,是医院发来的邮件,或许,这会是件好事呢。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其实,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