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公司的事似乎很不顺利,他整天愁眉不展,身体也开始变差,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再也不是他的开心果了,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从我出院到现在,没有太大的缓和,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他,他曾经的每一声萱媛,都像是扇我的耳光。
我坚决用苏冉冉做我的名字,不允许任何人叫我苏萱谖。直到所有人都妥协,苏萱谖这个名字渐渐从我的耳边消失了。她曾经说过,有些人的伤痛是罪有应得。她说的没错。我们会有报应的。
爷爷有一天突然问我有苏萱谖的消息没?我立刻警惕得像只炸毛的猫,“她在哪您该最清楚啊,当初您不是把她送出国毁了她能回来的证件吗?她该如你所愿,在国外某个地方自生自灭才是,不对吗?”原谅我的阴阳怪气,我一想到当初爷爷打算让苏萱谖再也回不来这件事我就觉得害怕,我不会让他再伤害到安若影,不管她是不是苏萱谖。
爷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似乎一时间老了好多。我不忍心,可我绝不能妥协。。
深冬了,春节将近,附近都是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另一边,安若影从午睡中醒来,阴冷的天气让她心烦意乱。最近,她越发睡得不安稳,又瘦了许多,虽然洛笙对她比对真的妻子都要好得多,可她还是瘦了下去。医生说她产前贫血,会有风险。
安若影并没有太在乎自己的身体,只要孩子健康生下来,其他都是次要的。她觉得口渴,起身想去倒杯水时,不知怎么忽然腿抽筋了,虽说她尽力减小摔倒的冲击力,可她还是无力起来了,下腹开始阵阵疼痛,安若影惊慌起来。
“洛笙!洛笙!”安若影用力去喊隔壁的洛笙。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出去了吗?安若影又慌忙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酒吧里,洛笙安静得坐着,喝着一杯红酒。一个美女趁机过来搭讪,“先生,一个人吗?介意请我喝杯酒吗?”美女显然看出了洛笙不是一般人,果断抓住机会表现自己。洛笙并没开口,只是好笑得看着她。不同于这些女人,安若影从来都是一副经历了一切的样子,永远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动作,除了提到她的孩子。最近到了预产期,她更加不安稳,心情也不太好,洛笙总是希望她舒服一些,以至于他发现自己的确过于关心她了,这不该是他该有的感情。他趁她午睡了,出来梳理一下烦躁的心思。可还是不能清净。他正想说话,电话响了。是安若影,她很少会打他电话。
“喂,安安,”洛笙还没问完,就从电话里听到安若影痛苦的声音,“我好像要生了。”她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马上回来,等我。”洛笙立刻抓起外套,准备离开。
“先生,”美女扯住他的衣服,刚欲开口。
“滚开!”洛笙怒吼着甩开她,冲了出去。如果她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
顾凡静出现在门外时,安若影已经无力拿手机了。
“若影,你还好吧,洛笙呢?”顾凡静忙扶住她,想帮她起来,可她不敢太用力,只好给安若影身下铺上软垫子等洛笙回来。顾凡静看着虚弱的安若影,心疼得要死。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安若影就是我要找到人,可她觉得她说不是,会更好。于是她成为了安若影的忠实守护着,拒绝让我们这些人再次伤害她。她的决定是对的,只是我没想到她连我也防着了。
洛笙很快赶回来了,他快速又小心地把安若影抱上车,赶去医院。“快到了,忍着点。”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把安若影送进手术室后,洛笙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他很自责,也很害怕。
我接到顾凡静的电话后,立刻赶往医院,医生说安若影大出血,她的血型很特别,血库可能会不够。顾凡静立刻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过她我和苏萱谖的血型是一样的。而幸好我正好过来看安若影,车都要到她那个别墅区了,接到电话我立刻赶到医院。可是,需要血的是安若影,也就是说确定了一件事。我赶到那时,洛笙正暴躁得责骂医生的失误。我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多说,随医生去了手术室。
听到母子平安时,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侧过头去,看到昏睡的安若影,她好狼狈,可我觉得她很伟大。孩子很健康,是个小公主。
洛笙长出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
而我们都不知道的是,安若影生命危险的时候,在那个湖心别墅外,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从一扇不知为何忘记关上的窗户里看到了那幅放大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个人,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来你还活着,原来你一直在离我不是那么遥远的地方待着,而我无法相信的是,我已经没有赎罪的机会了吗?苏萱谖,你已经有了新生活了,是吗?而我,是罪有应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