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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群艺馆美工(16)

由北京回来后,我经过一个月的筹备,于八月中下旬在兰州搞了一次个人画展。九月初,接汤文选老师电话,通知我他在美术馆的展览九月十一日开幕。

南路车票不好买,北路隔日由兰州发车,为了赶上参加老师画展开幕式,因白银票已订完,便购了二张从兰州上车的票。

九月八日九月二十二日记摘抄

九月八日星期六

上午十一时半,彦锼送我们至汽车站,买了十二点发往兰州的普客车票。

十二点十分,虽然只有七八个乘客,班车还是开了。一路上比较顺利,谁知车过水阜将到高速公路拐弯处,前边不知何故堵车了。车队越排越长,真让人着急,搞不好要误车了。四十分钟过去了,前边的车总算开始动了,下午三点缺十分到汽车东站。下了汽车,坐上停在站门口的一辆黄包车,三点五分赶到火车站,经过一阵紧张,总算在三点十五分上了火车。雅芬背一个包,拎一个包,跟着我跑,真难为她了。

放好行李,坐到铺上喘着气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发车。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误了车。

九月十日上午十时半

昨天晚上,因为晚点,44次列车九点才到北京车站。彦农和赵奇已等候了一个多小时。

十点过赶到建材城东一里,总算到了这个临时的家。稍坐,彦农与赵奇便返回城里。

今天早晨跟汤老师通了话,老师说今天在美术馆布展,汤立在那里。

九点多,同雅芬一起去新都市场选购了些食品,雅芬正在做午饭,我拟饭后去美术馆。她在家整理卫生并休息。明天清晨一起去美术馆参加画展开幕式。

九月十一日晚星期二

昨天中午十二点半出发,坐814于三点前到美术馆,汤老师画展正处布展后期,仅汤立一人认识,老师家保姆小田也在。帮忙至四点半结束后,复乘814公交车,七点回到家,雅芬已等得有点着急。

今天早晨六点五十分上814路车,路上不断堵塞,九点三十五分赶到美术馆,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急忙挤进摄影的人堆中,拍了几个镜头。周老师也在座,有刘勃舒等画界领导。

在展厅里问候了周老师,给了我他展览的请柬,记下了老师下榻之处:东四南小街礼士胡同礼士宾馆。

在展厅还见到今天早晨由武汉赶来的汤有夫妇。

美术馆今天开幕的还有耿兴余西部风情摄影作品展,很不错。另有一内蒙版画家的作品展也很有看头。

九月十二日星期三

早晨七点多跟韶华老师通了电话,他上午在家,我与雅芬急急忙忙吃了早点,八点稍过便出发乘315路车,到德胜门,坐5路车至北海,换乘109路电车到小街下车后,问人很容易便找到礼士宾馆,到五〇六房间见到韶华老师。

老师谈了许多大艺术家的成功道路,鼓励我走出白银。又谈到蒋志鑫和他一起去烟台展出卖画的事。

他还谈到早晨电话中已跟我提到的美国飞机撞楼事件(九一一事件起身给我在电视上找新闻,因已放完,便扭到了一个正在放足球赛的频道。看来老师除了新闻还爱看足球比赛。

老师将他年初新出的《周韶华艺术探索集》及《东方美术》周韶华六十年艺术探索展专辑,各一册题赠与我。

十一点多,谢绝了老师的留饭,我同雅芬辞别出来,去天坛公园玩了近四个小时。回到住处已是下午六点半左右。

九月十三日星期四

昨天晚上跟刘捃相约请周老师为我做个画评录像。今晨与老师电话联系,时间约在明天下午,明天上午周老师要出席孔维克和严家宽两个画展开幕式。这会儿雅芬正在炒菜,拟午饭后去动物园玩半天,拍些照片回去可为资料。

九月十四日星期五

上午去美术馆参观画展,在展厅见到周老师,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严家宽请他中午去吃饭。我跟老师又约了下午去他那里的事。

中午一点半,刘裙来到美术馆门口,坐他的车去东四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馆吃了饭,是刘瑨买单。

二点四十分到了礼士宾馆,楼下服务台向五〇六房间打电话,老师让我们上去。

稍作介绍,刘瑨便开始采访,时间比较长,估计带子拍完了。

周老师品评了我的画,充分肯定了我的进步。接着又讲了他的艺术理念和观点。

中间,蒋志鑫和他的哥儿们一一江苏徐州人章勇一起进来。采访结束后,他热情相邀去他的住处。那是建在昌平区平西王府地段的一个被称为画家苑的庄园式两层楼房。那个大院里住着芦沉、袁运生等八位画家。

蒋志盡是第四个小院子,有草坪,别墅式的建筑加上室里的装饰设备都是极考究的,有浓郁的西方味。他还养了两条宠物狗,见了志鑫十分亲热。保姆因不称职而被辞退,现在家中由他二哥看门做饭,估计是暂时性的。

他留我们吃过饭后,电话叫来一辆住在附近的出租车,送我们回家。平西王府距建材城东不是非常远,说到离那儿不远的黄土店,本地人便清楚了。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

雅芬洗脸时,突然发现脖子上戴的玉石项链不见了,经过回忆,可能是在北海下车时被人挤了一下摘去的。北京也是盗贼难防,真可叹也。

我安慰了雅芬,这项链虽然不很值钱,但样子她很喜欢。以后有机会帮她选个更好的吧。我想这点财物损失或许是对我今天一切顺利的一种平衡吧。

九月十五日星期六今天有点不顺,早点前,倒茶水时玻璃杯炸裂,烫伤了左手手指,小指内侧稍重一些。因雅芬及时用米醋去火而效果良好,看起来不会有啥太大的麻烦。十一点前赶到花园路汤府。老师正有客人,说是中央电视台一个啥部的,巧舌如簧,带来的人民政协报上仅有汤老师画虎的一小段报道,却说了许多这张报纸的重要性,最后要去了三本画册。以我揣度,无非靠嘴皮子生活的一类角色而已。

此人走后,因老师下午还要接待央视星空专题部的采访,我便讲了回甘肃的大体时间,算是个提前告别。即于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辞别老师、师母,离开汤府返回建材一里。

九月十七日星期一

天气晴朗,早晨七点半即出发去八达岭长城。

游玩长城门票四十五元一位,包括登长城、参观长城博物馆,全通电影和熊乐园四部分消费内容。

登长城是十分令人惬意的。登高遥望长城内外的崇山峻岭,追古抚今,颇多感慨。沿途给雅芬拍了不少照片。

几个项目,唯熊乐园无甚可看。

九月十八日星期二

同雅芬去香山玩了一天。北门外边的碧云寺没能去成,东门进去上了很多山,也算是转了一些景点。碧云寺是我二十年前第一次进北京游香山印象最深的一个景点,还记得有个别墅什么的,今天可能是没走到。也许是连续两天登山的缘故,感觉比游八达岭长城更累一些。

九月十九日星期三

今日在家休整,拟明日去美术馆布展,后日与雅芬同去参加开幕式并参观展览。而后便可启程返回白银了。

读韶华师《逆水行舟面对挑战》一文,知先生儿时苦极、难极,所谓苦难中人。记忆中只知父去异邦,幼年相伴重病之母,不满十岁时,母亲离开人间,他便成了孤儿,先是在姥姥家生活,并上学读书。后因不堪依附于人的闲言碎语,便只身出走,流浪漂泊,先石岛,又威海,均无立锥之地。后到大连做童工,因

无法忍受老板娘的虐待而跑回家乡。这时的家乡来了八路军,十二岁的小韶华长得高大,便谎言十五报名参军,从此可以说才脱离了人间苦难。年纪轻轻便开始军旅生活,经历严酷战争的磨炼。

老师在文章中写道:“残酷的斗争能磨炼人,

锻炼出不畏艰险的意志和人格力量。走上人生社会是要交入场券的,为取得这张人场券,不管自愿不自愿,在不知不觉中为日后的事业奠定了最深层的根基。”

文章的最后,老师动情地写道,“真的使我感觉到:身处逆境,要靠自己去拯救自己,既要认识自己,又要开发自己,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

我深深地为老师的人生奋斗史所感动。当然也得到了深深的激励。

九月二十日星期四

上午九点赶到美术馆,蒋志鑫等人已在中厅,布展工作至十一点半,中圆厅的大画全部上墙。中午十二点小宇再三相约去吃饭,因雅芬一人在家,我谢绝盛情,乘车返回建材一里。

在美术馆同张君等一起布大画,他是早晨由武汉赶来的。由于一九九八年东阳的十多天相处,自然是熟人了。另见到程大利,还有岳黔山以及严家宽等。

晚上和彦农通话,火车票已买好,是二十二日的,彦农讲明天晚上来送票,住在这里,以便早晨送我们去车站。又一次给侄子添麻烦,他们的工作都很忙的,真是没法子的事。

九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周老师的开幕式人很多,讲话的有文化部艺术司冯远司长,美术馆杨立舟馆长。有一位政协副主席,另外剪彩时还有一位将军。湖北省领导、美术界领导专家很多,大多叫不上名字。

在展厅碰见曾来德。和程大利在一起的有罗尔纯先生,程先生做了介绍。一位极谦和的小老头儿。

中午一点多离开美术馆,回到住处已是下午四点了。

九月二十三日星期日

列车停到宁夏青铜峡车站,有一列军车。一辆辆炮车正向长长的,只有底盘的火车上开,车站后边的谷地里好像是部队的宿营地。这景象突然让我联系到上次小吕曾讲到一触即发的中印边界局势,以及最近的美国宣布将出兵阿富汗。但愿不要发生大的战争,人民希望和平安定。

车过沙坡头后,出现了火车在沙漠边缘大转弯的景观。过了这一段便离景泰不远了。这次进京观摩两位恩师作品大展的活动已经结束了,要紧的是自己的下一步创作该如何去搞呢?望着窗外又一次弯过来的火车头,我陷人了沉思。

2007年7月21日整理

十月额济纳

由北京回到家没几天,听说市摄影家协会要去额济纳胡杨林采风。与之联系,我也加入了采风行列。非摄协人士除了我,还有肖冰。

去的人员于九月三十日中午在白银汽车站集中,共十二人。先坐班车到兰州东站,又转乘去酒泉的夜班卧铺车。晚上可以睡觉,但铺小人挤,气温尚高,还是很受罪的。

晚上七点开车,路上颠了一夜,天亮后仍在河西奔驰;八点左右到达酒泉汽车站。

摄协主席张冀林联系酒泉摄协的郭主席帮我们包了一辆中巴,九点多离开酒泉向额济纳进发。四百公里戈壁荒漠,道路不太好,差不多跑了一天,下午五点多到的额济纳。

这里是内蒙古的一个旗,县城很小,却因大片的胡杨林而闻名。全国许多摄影家和画家每年十月中旬都到这里来采风。我们来得稍早些,胡杨叶子刚刚变黄,一些树还在浅黄中透着些绿。

由于大批的采风者尚未来到,住店便容易多了。经过选择,我们住进了交通旅舍,每人一晚十元,是这里最便宜的。简陋一些却也干净。

吃了些东西,大家兴致勃勃地去了城外的一条河边,是一道桥还是二道桥,并没有记下。只记得夕阳将河与对岸沙山上的胡杨树罩染得美丽无比,过了桥,有波浪起伏似的沙山,后边有一簇簇胡杨和沙柳。那沙山在夕阳的斜照下,看上去一棱一棱的纹路,转折交替,非常好看。

爬上沙山,回首望去,河里的水并不多,将要坠落的夕阳把河床和对岸模糊成了一片灰黄色,仅有微弱的色阶差别。近景的胡杨和沙柳丛,在逆光里呈现暗灰色调,顶端边缘跳跃着金色。我急忙拍了几张照片,留下初到额济纳的美好印象。

这天晚上既是中秋又是国庆节。我们到一家饭馆聚餐庆祝。席间,一位自称酒馆老板干妹子的少妇向我们敬酒献歌。那女子穿着汉蒙合璧的服饰,面容姣好,风姿绰约。老板是位腿有点跛的蒙古汉子,他唱一嗓子民族歌曲,竟有些歌手的味儿。兄妹俩的献歌祝酒,给来到异乡的人们送上了浓醇的人情味,让这个中秋之夜增添了许多快乐。他们的饭菜虽然不算可口,但大家却很高兴,喝了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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