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什么东西?”
睡的正酣的陌言,隐隐听见有人说什么一家……她和夜轩陌言可不是一家,哪儿来的奴才?这么不懂事。
晨光有些刺眼,陌言半眯着眸子,刚好看见那笑的很邪的夜轩暮……她审视了一番自己……
此时她正十分不雅的趴在夜轩暮的身上?
一只手还伸入他的衣襟?
她昨晚明明没有睡着,只是到了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的小憩了一会儿,怎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霎时间,陌言双颊变成绯色,像是两朵红云,甚是可爱。
“爱妃的睡癖实在是不得恭维。”
陌言慌忙的站起来。
“哎呦……哎呦……疼!”人果然倒霉起来,连喝个水都会塞牙缝,那敢情,她这一夜竟然睡落枕了!现在连头都弯不得……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陌言疼的连牙齿都直哆嗦,可这夜轩暮像是故意的,梳洗完了就直接准备回府,连个太医都不给她宣一下。
无奈陌言不得不一只手捂着脖子,摇摇晃晃的随着夜轩暮上了马车。
“王爷……”
这声音,绝望中带着一丝期盼,后悔中带着一丝惊奇,悲伤中带着一丝喜悦……真是……绝了!
陌言捂着脖子回头看过去,一不小心,“喀嚓”一声脆响,疼……那脖子千万不要错位才好啊!
至于刚刚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美人侧妃。
“送江侧妃上后面的马车……本王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玩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夜轩暮的声调一直都是那般的清冷,只是,今日对江寻说的,也是太过决绝。
昨晚夜轩暮像是中了毒,莫非是跟江寻有关?
“你还在这儿发什么呆?上车。”
他刚刚对着陌言所说的那句话,清冷的语调里,还略含烦意……莫非,这王爷对着江寻动了真情,所以见着自己所爱的人是那么的不堪,而深感伤痛?刚好她陌言不幸,撞在了这枪口上……夜轩暮便有意的用她来试探江寻,这样既罚了江寻,又能试一试江寻对他到底有几分情意。
云云如此,可叹她君陌言昨日做了一个无辜的炮灰。
本想点点头来表示自己没有在大漠里白呆了四年,还是生出了点悟性。可是昨晚这炮灰做的实在是可怜,这脖子现在就像是火灼一般,一勾头……
“哎……”
见着君陌言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一只手捂着脖子那万分辛苦的模样,夜轩暮还真是有点看不过去。
“你脖子扭了就不要乱动。”
陌言白了他一眼……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王爷不用在这儿演了,侧妃娘娘看不见。”
演?
这君陌言的话说的格外有趣……他在演什么?
见着夜轩暮一直盯着她看,陌言努努嘴,道:“臣妾可是说错话了?王爷不就是想让侧妃娘娘吃醋,才这么对臣妾的吗?”
“君陌言,你白长了一个脑袋。”
夜轩暮淡然的讽了她一句,却又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弄的陌言心里毛毛的……难到她说错了吗?
不像啊?
大抵是男人吗,面子是何等的重要,这怎么好说出来……云云如此,云云如此。
陌言本再想点点头,可想到刚刚的代价是何等的惨痛,便立刻捂着脖子坐正起来。
“你刚刚又想到了什么?”
看着君陌言那表情,就知道她在心里是编排他编排的很是不堪……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真后悔刚刚良心发现提醒这个蠢女人!
“西羌怎么派了你来和亲?”
这夜轩暮着实想不通,容貌又不出众,又无才艺,既不妖媚,又不贤良。还时常犯迷糊?
当然,这时常专指的是男女之事上。
君陌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夜轩暮,道:“因为和亲的对象是王爷您啊!”
“……”
“王爷……曦紫郡主来了。”
楷模郡主也来了,鉴于她的脖子实在是很不灵光,她只得忍着凑过去看看那位楷模郡主的愿望。
“皇兄……最近宫中实在是无聊,姑妈准许曦紫去皇兄府中住一段时日。”
夜轩暮并没有下马车,只是掀开帘子,冷冷的看了楷模郡主半晌,方才缓缓启齿道:“母后都发话了,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不出来,这夜轩暮还是挺孝顺的?
陌言暗自发笑,若他真是顾念亲情之人,刚刚又怎么会是那般神情?大抵是这皇后,郡主,还有轩王之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下马车,陌言匆匆的行了个退礼,直奔秋水阁寻个药贴子贴在她的脖子上,方才舒服了少许……这夜轩暮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墨锦小筑。
“王妃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这数十日内,王妃只在秋水阁里养伤,并未出过阁一步。因上次侧妃娘娘进秋水阁被王妃责罚,其他夫人们也不敢进去。只是……”
“说。”
“四日前,王妃的陪嫁丫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个琥珀色锦盒。”
夜轩暮颔了颔首,示意他出去。
这君陌言会送来和亲,那自然就是有他的理由。四年前……他的王妃能够杀进西羌的王宫……这消息尽管西羌一再封锁,可却也是能查的到。
君陌言啊君陌言,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日晚上,陌言换上夜行衣,嘱了清伊两句,便从秋水阁的侧门里出了王府。
此时已是戌时,街上再无什么人家。加之这几日的推算,今晚没有月色,云层极厚,她一袭夜行衣,便完全的隐匿于夜色之中。
跃上了这摘星台的尖顶,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这是东都的最高处,也是东都阅兵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见东夷军队的部署和操练。
陌言此时正在摘星台顶,那些巡逻的士兵,别说看见,就连想都不可能想得到这摘星台顶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