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害我?还要陷害我,怕我抢了小昊?怕我抢了财产?真是蛇蝎心肠。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冬日的阳光中变幻得不可捉摸,伊可可的思绪稍得片刻的宁静。
小郭敲门进来,把一些大华公司的财务报表交与伊可可。
“小郭,跟我去趟医院吧。”
小郭一愣,心里想,还说跟凌风有过节,为何对他的儿子这样的关心,难道小姐有什么目的?难以启齿的?不可告人的?用心良苦的?小郭在心里罗列一大堆,还是揣摩不出伊可可的心思。
伊可可走进病房,见凌风和琳娅都在,看他们两人,神色憔悴,全然失去了往日高傲不屑一顾的样子。
伊可可不去理会二人,正欲走向小昊的床边,却不想被凌风一把拖出了病房,“你来干什么?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走吧。”
“我只是来看看小昊,别无其他的想法。”伊可可冷冷地面无表情地说。
琳娅追了出来,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想,凌风你别做得过火,伊可可还是有大用处的。也不知道小昊的生世有没有被伊可可识破?要是我再出钱,她是不是肯再生个孩子,看在小昊的份上,是不是有希望。琳娅胡思乱想着。
“凌风,你把手放下,别弄痛了可可。”琳娅正欲推开凌风,不想小郭上来就给了凌风脸上一拳,速度很猛,用力挺大,凌风松开了手向后踉跄了一下。
琳娅惊呆了。
伊可可视而不见,轻轻掸掸衣服走进了病房。
“姐姐。”小昊见到伊可可心里一阵的愉快。
“小昊,可想姐姐。”
伊可可见小昊小小的躯干承受着这么大的病痛,看着床头挂起的一瓶瓶滴点要慢慢地输入这幼小的身体,伊可可不由得一阵心痛,此情此景犹如养父生病时的情景再现,伊可可的眼睛潮湿了。
“姐姐,好想出去玩,小昊在床上快被闷死了。”
“小昊,等你有了力气就可以下床,你现在不是没有力气嘛。”
“嗯,小昊没有力气不可以下床,那姐姐给小昊讲故事吧。”
“真是个小人精,”伊可可轻轻刮了一下小昊的鼻子,脸上流露出亲昵表情,“讲个美人鱼吧。”
伊可可坐在小昊床边,爱怜地看着小昊,轻轻地给小昊讲美人鱼的故事,慢慢地声音越来越轻,小昊听着故事进入了睡梦。
琳娅、凌风和小郭三个人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打扰。其间,只凌风进来过一趟,默默地把病房里放置的一束鲜花拿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扔完以后凌风想,我这是不是犯贱,被人家打了还想着某人过敏的事,唯一令自己信服的解释是,我这是看在小昊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
伊可可蹑手蹑脚站起来,轻轻走出了病房,对站在病房门口的琳娅和凌风瞧都不瞧一眼,神态自若地依着小郭回去了。为何要依着小郭,伊可可自己也说不清。
看着伊可可离去的背影,琳娅欲言又止。她心痛地看了一眼凌风,缓缓地开口道:“不管怎样,再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吧。小昊我不想失去。”
凌风听出琳娅话里的意思,他无奈至极。
夜暮降临,凌府豪华的大堂里没有一点生气,像个豪华坟墓那样的死气沉沉。在一角的餐厅里,凌风和琳娅两人默默地用餐,女佣小心谨慎地上着菜。
伊可可独自一人,在这幢欧式建筑前拾级而上,没有初来时的怯意。女佣匆匆来到餐厅,轻轻向东家汇报。凌风用洁白的餐巾擦拭嘴后起身来到客厅,他揣摩不出来人的用意。
凌风在伊可可对面坐下,呆呆地注意着伊可可的脸,大概有个十秒钟,眼神都没有移开。
琳娅随后就跟了过来,她是女主人,不管怎样那个范还是要摆的。她慵懒地坐在凌风身边,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可可,你这特地过来,为何事?”
“不为何事。”
伊可可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只防水袋来,里面是被栽脏的高档手表和项链。
“还眼熟吧?”伊可可看似漫不经心而又故意地问道。
琳娅心里一惊,寻仇来了?心里想,做个女人要能屈能伸,豁出去了。
琳娅突然两眼噙满泪水,低低地缀泣起来,然后哽咽地说“可可,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是我不对。你骂我吧,打我吧。”
琳娅一边哭一边想,我该跟她摊牌了。琳娅的眼角掠过一丝阴冷的光。
“其实,你才是小昊真正的生母。”琳娅略一停顿看着伊可可的表情,但见伊可可无动无衷的样子,这倒令琳娅没有了底,她心里想,难道伊可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还是她不想承认这事实,她是在演戏?
“是我该死,是我太喜欢小昊了,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见到你出现了,我怕你抢走小昊,才做出了这愚蠢的事,对不起,可可。”琳娅说着说着失声痛哭,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怕伊可可不但抢走儿子,最后连儿子他爹也抢了去。
琳娅眼角底下扫伊可可,见她脸上略有动容之情,马上加大攻势。琳娅边哭连走到伊可可面前,然后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可可,你救救小昊。”
这一跪倒出乎伊可可的意料,没想到这养尊处优骄奢淫逸的豪门千金为了救小昊竟然给自己跪下了,看来她对小昊的感情非同一般。
“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可可,求求你了,再生个孩子,医生说只有脐血才能救小昊。”琳娅跪在地上几乎声嘶力竭。
伊可可心里受不了,脆弱得几乎不堪一击,小昊何尝不是自己的心头肉,那个出生只一天就离开自己的心头肉,伊可可的心在流血。
“你来,还不是为了钱,出个价。”凌风冷冰冰地说道。
本来伊可可的心理防线快被琳娅哭破了,被凌风这样一说,嗖,又变得坚硬起来。她歪歪脑袋,“哦,随便什么价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