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妈妈,呜呜呜呜……”
谁?黑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是谁在哭?
“野种。”
不是,不是,爸爸救我。
“小野种。”“小野种。”“小野种。”
“啊……。”米玉吓得一跃而起,浑身是汗,耳中还是那一遍又一遍的小野种。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
秦弈抱住颤抖着的米玉,一遍一遍的安慰,“玉儿不怕,弈哥哥在这,玉儿不怕,弈哥哥在这。”
“弈哥哥?”米玉慌乱的抬头看秦弈。
“好玉儿,以后别做傻事,弈哥哥不禁吓。”秦弈看着米玉的眼睛,眼中满是恳求。
“弈哥哥,安羯哥哥他……安羯哥哥……”
“米玉。”秦弈恼怒的低吼。
看到米玉瞪大了眼睛看他,怒气却是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了,只有满满的心疼,米玉啊,他的宝贝。
“玉儿,你的命是弈哥哥救的,以后,弈哥哥不许你死,你就不许死,听到了吗?”秦弈牵起米玉的左手,手腕上被纱布包着,纱布下面是一道狰狞的伤后,秦弈心疼的看着,吻上纱布,“玉儿,弈哥哥会心疼,会伤心难过的。”
“弈哥哥……”她看到了,看到秦弈眼角的那滴泪。
“弈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玉儿不哭。”秦弈温柔的拭去米玉的泪。
“玉儿不哭。”胳膊拼命揉着一直流泪的眼,又哭又笑,“玉儿答应弈哥哥,以后都听弈哥哥的。”
秦弈终于松了口气,眼角余光扫过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腕,暗自庆幸,那道伤口虽深,但还好没有割到动脉,不然……那时的她面色苍白,真的就像死去了一样,整个浴室都是鲜血染红的水,触目惊心,现在想起,都还心有余悸。
真的很怕她在做同样的傻事啊!
“弈哥哥,玉儿饿了。”米玉摸摸肚子,脸红着说。
“好好好,弈哥哥这就给你做饭。”温柔的抚摸米玉的脸,此时秦弈满心思都是米玉,为她的痛而痛,为她的快乐而快乐,秦弈只为米玉,米玉只要秦弈。
“弈哥哥,玉儿听你的,但,弈哥哥不能离开玉儿,玉儿现在只有你了。”
15岁,还是个孩子,米玉却已经没有了属于孩童的快乐,现在的她只知道,紧紧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不放手,绝不放手。
米玉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发育完全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米玉不屑,觉得讽刺的了,不洁,不堪,肮脏,污秽……
“米玉,洗衣机坏了,这些衣服你给洗了。”
星期六一大早,刚才房间出来的米玉冷不防听到二姨妈命令的话。
角落里两大桶衣服,米玉垂下眼帘,其实米玉很清楚洗衣机根本就没有坏,但那又如何呢?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二姨妈才满意的走了。
“对不起,弈哥哥,我不能去你那里了。”拨通秦弈的电话,米玉有些愧疚的说,原本说好,放假就去弈哥哥那里,可是却因为两桶衣服去不了。
“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了?”不难听出秦弈的担忧,他在的时候,他还能照顾米玉一点,现在没人帮着米玉,那些所谓的家人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米玉。
“嗯,没事的,弈哥哥,没事的。”像是安慰秦弈,更像安慰自己。
几年了,她还是忍不住为大家的态度而伤心,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忍让,怎么乖巧,这一大家子人除了秦弈就没有一个人认同她,喜欢她。
外公外婆从不给她好脸色。
舅舅,舅妈,姨妈,姨夫总是处处找茬,命令她干这干那,不给她一丝喘息是机会。
同辈的表兄弟姐妹,想着法儿的整自己。
就连几岁的外甥都是见她就骂,见她就哭,搞的自己每天看都外甥掉头就走,不然又会挨外公的骂。
这个大家庭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可是她却不得不呆在这个家里。
有时,米玉忍不住会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她。
她原有一个幸福的家,她原是被呵护在掌心的公主。
一天之间,她就失去了所有,没有人安慰她,她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独自****这伤口。
“我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秦弈是又气又自责。
“呐,弈哥哥,如果我能去你的学校,弈哥哥会照顾玉儿的吧。”
“这是当然的啊,只是……”秦弈沉默了,他很清楚,A校是有名的学校,能在A校的基本上都是学习上上等的,这点玉儿没有问题,但,A校的学费也是很昂贵的,家里那群人能让玉儿读普通高中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怎么可能会……
“嗯,我相信弈哥哥。”忘记了委屈,忘记了伤痛,只有秦弈的话让15岁的女孩那颗的冰冷的心开始温暖。
挂了电话,心里有了打算。
“既然你们无情,我又何必怕伤害到亲情呢?”米玉喃呢。
米玉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身边的人不要离开她,她就知足了。
很简单,很平凡,却也很卑微。
“听说了吗?我们班来了个转校生。”A校的高一三班的男生聚在一起,讨论最新情报。
“听说还是个美女。”
“耶?是真的吗?”男生们讨论的很起劲儿,“我……”
“你们有时间讨论这个,就先把数学作业交上来。”数学委员易思璐怒视着这群八卦男。
“好好好,马上交,马上交。”一个男生像甩苍蝇似得,很是敷衍。
“你们……。”易思璐气的想抓狂。
“喂,你们很吵。”
顿时教师鸦雀无声……
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座位上,一个男生极其嚣张的敲着二郎腿,额头上贴着创口贴,带着淡淡的血迹。他是肖默然,学校理事长的独子,而这个理事长是出了名的宠儿子,所以,即使肖默然是A校出了名的爱打架,学校也拿肖默然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