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问：“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佛？”
师云：“为止小儿啼。”
僧问：“啼止时如何？”
师云：“非心非佛。”
僧问：“除此二种人来，如何指示？”
师云：“向伊道不是物。”
僧问：“忽遇其中人来时如何？”
师云：“且教伊体会大道。”
《景德传灯录》卷六页一○五
【白话新唱】
僧人问：“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佛？”
马祖说：“为了止住小儿啼哭。”
僧人间：“止住啼哭以后呢？”
马祖说：“再告诉他，其实是非心非佛。”
僧人问：“如果这两种人以外，和尚要如何指示？”
马祖说：“告诉他，道，什么都不是。”
僧人又问：“如果开悟的人来请教和尚呢？”
马祖说：“就教他直接体会大道。”
【分析与鉴赏】
佛无法可说，无众生可度，但因为众生有种种执著，故说种种法来对治。
对于自卑、向外追求、迷失本心的人，就教导他：“即心即佛。”自己的心就是佛心。
对于有很多想法、执著自己就是佛的人，就教导他：“非心非佛。”来驱除“即心即佛”的执著。
对于境界更高明的人，也知道“即心即佛”，也知道“非心非佛”，但仍有心、佛的罣碍，就教导他：“道，什么也不是。”彻底否定任何藉以探索真理的知识、概念。
对于已经开悟的人，什么也不必多说，只要教导他以法为师，以自为光，保任他的悟境，扩大生活与悟境的融合为一。
总括来说，一切可说的法，都只是“为止小儿啼”。如果有人钻入佛法多时，感到佛法常自相矛盾，这更显示佛门的慈悲为怀，为啼哭的众生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法门，就像走进超级市场，应有尽有，总是教人找得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