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玉白黎自从服用了“蛟龙角”之后,精气神过了五日果然清爽了许多,加上每日玉如墨的悉心照料,内伤旧疾却也差不多痊愈。只是,这玉白黎虽依然对玉如墨不闻不问,却也不似从前那般心狠,用他自己的一句话来概述便是:毕竟也是你救了我,我们如此,却也算银货两讫,从此各自独活井水不犯河水!天下魔女体质比比皆是,你,我已不再执着!玉如墨听了,倒也是毫不伤情,准确来说,应当是她的心,早已枯萎……
大约半个月过去了,玉如墨呆在“紫遐宫”连日来,身子却是极其不爽,呕吐不止头晕眼花不说,就连四肢也委实地瘫软无力。她原以为是自己闷久了,便去了玉沐辰之处散心透气,再说那玉沐辰也是个精通医术的,当他为玉如墨号脉之时,玉如墨明显看到他面容之上的诧异之色,玉如墨心中,也燃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丫头……你……你怎么会……怀孕……这孩子……是谁的……”
玉沐辰一言出口,玉如墨便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她思及那日自己与罗誉********的情景,心中顿时清明,便下意识,心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匆匆要走,却被玉沐辰拦住。
“这孩子……是罗誉的?对不对!”玉沐辰咄咄逼人,玉如墨顿觉羞耻,心中有辱亦是绝望,便瘫软在地,连声乞求玉沐辰不要再提及罗誉那厮。因为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与罗誉在行闺房之事时,便不知要怎么面对自己,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贱,是个下贱轻浮的女子!
那一次,那道伤,已成为她心中一块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伤疤……
“沐辰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玉如墨痛苦的肆意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豆大的泪珠滚落,泣不成声。
“丫头,不怕,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沐辰哥哥啊,沐辰哥哥……会永远保护丫头的,永远……”玉沐辰见玉如墨如此反应,便证实自己的猜想如实,心中莫名一阵揪心撕肺的痛,他怜惜地将玉如墨揽在怀里,对罗誉,却更可谓是恨之入骨。
“你放心……沐辰哥哥一定会手刃罗誉,来为丫头你报仇!”玉沐辰望着玉如墨眼中溢泪,他紧握拳头,意欲起身前去“三爪群魔岭”玉如墨却拉住了他。
“没用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况且……况且我要是不答应罗誉……就不会拿到龙角,玉白黎就会死了……沐辰哥哥,答应如墨,不要……不要去……”也许是哀伤过度,玉如墨说起话来明显的中气不足,再加上怀孕期间情绪低落,调理不善,她的脸色忽然煞白,接着便直直倒在了玉沐辰的胸怀之中,不省人事。
望着怀中的可怜人,玉沐辰悲愤交加,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姗姗来迟让罗誉那个禽兽有机可乘!只是,他视如珍宝的玉如墨却为了玉白黎甘愿一再被作践,他身为兄长,又岂能不闻不问,任由玉白黎狼心狗肺下去!
于是乎,玉沐辰便怀抱着晕厥不醒的玉如墨再度前往“紫遐宫”拜访。此时此刻,玉白黎正在正厅闲来无事地练上几笔书法,见玉沐辰来了,却也傲慢的视而不见,只是不屑一声浅笑,直到玉沐辰自己登堂入室,他才不得已说上了几句借以搪塞。
“哟,大哥来了,快快请坐,她怎么了,死了么?”玉白黎一面假意热情,一面轻蔑地望了玉沐辰怀中的玉如墨一眼,视若无物,便接着练习自己的毛笔字。
玉沐辰被玉白黎这般冷漠与无情激怒,便借用掌力一把夺过玉白黎手中握着的毛笔,甩出了门槛儿外。
“玉白黎,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如墨为了救你,搭上了女子最为珍贵的贞洁!可你如今竟还这般若无其事,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她将自己作为龙角的交换条件,你早就魂飞披散了!而你一直以来却都是在利用她,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你问问自己的心,有过丝毫喜欢她吗!玉白黎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玉沐辰一番话下来,先前还一脸轻松娴静的玉白黎秀逸的面庞,顿时灰暗了下来,布上重重阴霾,他的双拳攥的“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心中忿极。虽然,他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感觉,只是,他玉白黎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绝不会拱手让人,其他人,更是连一根毫毛都碰不得!
“罗誉……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愤怒的火焰压得玉白黎浑身气恨的颤抖,此刻,他的眼眸之中,流露满了噬人的寒气,他一把自玉沐辰怀中将玉如墨抱来自己怀里,且下起了逐客令。
“大哥,既然已将拙荆送回来了,那你可以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玉白黎转身慢步走至床前,小心翼翼地将玉如墨放下躺着,便是坐在床旁静静凝视,面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丫头怀了罗誉的孩子……”玉沐辰撂下最后一言,便阔步出了“紫遐宫”,玉白黎闻言,面上微泛波澜,心中却是好似火上浇油一般,烈火熊熊。
“来人,传令下去,遣上三千精兵,本王要将”三爪群魔岭“夷为平地!
玉白黎玉手一挥,一声令下,周围的空气便瞬间凝结,三千精兵听令在门外静候,玉白黎声令一下,众精兵便纷纷连同着玉白黎化为千万道光线,消失不见,只剩残光袅袅流连原地……
话说那玉白黎带领着自己的精锐,满腔忿意地找上罗誉之时,他正在房中与四个烟花女子饮酒作乐,昏天黑地的混玩儿,见了玉白黎瞧着面生,便也没将他当回事儿,只是派遣了小厮随意招呼着,自己则是依旧和四个庸凡女子****滔滔。直到玉白黎出手,坐在椅子上不飞吹灰之力地,凭着掌劲,隔空拧断其中一个女子的脖子,罗誉这才清醒过来,正视面前面若冰霜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啊,敢到我罗誉的地盘儿上撒野,不要命了吗!识相的就快滚,不要扫了本尊的兴致!”罗誉将怀里的几位娇娘暂且哄慰着遣散了下去,之后便二脚高跷地为自己斟上一杯“百花酿”于青瓷酒盏之中,随后,便半躺在盘蛇王椅之上,故做出一副风雅非常的悠闲姿态来。
“啊,真是美酒,这位仁兄既然不想走,那不如坐下来和本尊畅饮几杯如何?”罗誉满面的陶醉神态,他一面满足地啄着杯中酒,一面时而不时的向玉白黎以眼色答意。
玉白黎见面前之人如此坦然,却不由觉得好笑不已,死到临头,居然还浑然不知,真是超乎常人的“冷静”。
“你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么?”玉白黎轻藐寒笑。
“我不问,你也总是会告诉我的,不是吗?”罗誉依旧十分淡然。
玉白黎闻言,放声大笑,只是这笑意之中,却多了千丝万缕的阴毒。